第二十九章豪赌
“你不是不来么？怎地出尔反尔？”古炎回过头来看着白素素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愿意，你管得着么？”白素素翻了个大白眼。
古炎恬不知耻地对婉儿和玉儿说道：“看到没，少爷我魅力无穷，她肯定是怕我给你们买衣服和首饰自己却没份，巴巴地跟了过来……哎，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突然打人……别挠我的脸！”
时隔才几天时间，古炎又堂而皇之地进入了烟州城，倒不是他艺高人胆大，更不是有恃无恐。而是古炎的相貌只有灵药堂的郭小同知道，只要古炎不自报家门，谁知道他的身份？婉儿和玉儿也来过不少次烟州城，可每次她们来都是办事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不会多做逗留。这次更是古炎带她们来逛街，所以两个丫头一进城便象是脱了缰绳的野马，这也瞅瞅那也看看。
“别看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跟小孩子一样。”古炎将两个丫头从一家衣服铺里拖了出来，一脸严肃地批评道。
白素素在一旁鄙夷地看着古炎：“上次进城的时候你也是这德行。”
古炎装没听到，一脸正色地跟两个丫头道：“先陪少爷去多弄点钱。”
“你不是有钱么？”婉儿疑惑地问道。
古炎撇撇嘴：“一万两能算钱么？随便买点什么东西就花光了，少爷我可是要给你们买最好的胭脂水粉，最漂亮的首饰，我们的口号是，不要最好，只要最贵！”
“那去哪弄钱呢？”玉儿眨巴着眼睛问道。
古炎一摇折扇，高深莫测道：“跟我来！”
路上买了几斤荔枝和樱桃，古炎带着三个女人一路杀到了城西一间大房子处。抬头看去，只见门头挂一匾额，龙书凤篆四个大字：“至尊赌庄！”
门口站立着两个出水芙蓉一般的清秀女子，年纪大概在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淡青色宫装，见到古炎，两个侍女甜甜一笑，连忙敛了一礼：“欢迎光临！”
至尊赌庄，同样是烟州城三大家族的合资产业，重要性比灵药堂还犹有过之，敛财的速度更是首屈一指。古炎这次来，就是要从这里捞点钱的，这个地方也是通过搜索柳家高层的记忆得知的。
不管在哪个世界，有两种人是永远都会存在的。
窑姐和赌徒！这是社会发展必然会带来的产物。
古炎低声对三个女孩道：“记住，少爷我今天就是一个纨绔的败家子，可别露馅了。”尽管不太担心自己会被人认出真实身份，可稍微伪装一下还是必要的。
叮嘱完之后，古炎笑眯眯地用手上折扇托住一个侍女的下巴，****地笑了两声。
那侍女顿时娇羞不已，欲拒还迎，低声道：“公子，奴婢只是个下人，若是公子想找乐子的话，赌庄里还有更漂亮的姐姐。”
“哈哈，不错不错，赏！”古炎大笑一声。
玉儿寒着脸，一脸不乐意地抽出一百两银票递给了那个侍女。
婉儿在一旁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显然没想到古炎还有这么轻佻的一面，白素素冷哼一声，贝齿紧咬低声骂道：“下贱！”
那侍女得了银票，连声道谢：“谢谢公子打赏！”一百两对她来说可是笔巨款，足够她好吃好喝花上一年时间了，更何况古炎玉树临风，丰神俊朗，这丫头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大笑声中，古炎摇着折扇，摆出一副混世二世祖的派头，大步踏进了至尊赌庄。
一进赌庄内，顿时一股热潮铺面而来，夹杂着难闻的汗味和其他莫名其妙的味道，还有喧闹无比地吵叫声，三个女孩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白素素不满道：“这世间居然还有这种污秽肮脏的地方。”
换做平时，白素素怎么会来这里？要不是怕古炎遭遇到什么不测，白素素早就跑了。
“越污秽，越有钱赚！”古炎嘿嘿一笑，迎面奔过来一个小厮，人还没到就对古炎连连作揖：“欢迎公子爷，请问公子爷来这里想玩什么？”
古炎把折扇一收，从玉儿怀中抽出一张银票塞到小厮手上，笑问道：“你们这有什么好玩的？”
这小厮百忙中偷偷看了一眼银票的面额，顿时笑得满面开花：“不瞒公子爷，我们至尊赌庄是烟州城第一大赌庄，好玩的东西应有尽有。骰子，牌九，赌拳，斗鸡，斗蛐蛐。”随即又压低声音道：“若是公子爷有雅兴，还可以到楼上和我们赌庄的美女庄家对赌，那些庄家个个貌美如花，身段妖娆。
古炎顿时眉飞色舞，一脸淫笑。
“哼！”一声轻声自白素素的鼻中发了出来，白素素原本是灵境中品，耳力自然不是一般，古炎和小厮的说话声就连站得近的婉儿和玉儿都没听到，却被她听个清清楚楚。
古炎把脸色一整，肃然道：“你看少爷我象是少女人的样子么？”
小厮抬头一看，正看到白素素吃人的目光瞪着他，赶紧把头一缩，谄笑道：“公子爷风流倜傥，身边的美人更是仙人一般，当然是看不上我们赌庄的货色了。那公子爷……您是在底下大厅还是去楼上包间？”
最后一句话却是压低了声音问的。
“人多才热闹，就在大厅吧。”
“您想玩什么？”
“骰子吧，赌大小，爽快利落！”古炎道。
“公子爷这边请！”小厮是个玲珑人，见古炎长的不凡，身后更是跟了三个美女，出手又大方，显然认为古炎是个有钱的主，引着古炎来到一张赌桌前，替他找了个座位，还用袖子将凳子使劲擦了擦，这才一脸谄笑道：“公子爷您坐！”
“恩。”古炎点点头，大马金刀往凳子上一座，对婉儿招招手道：“过来。”
婉儿柔顺地走了过去，被古炎一把拉进了怀中，跌坐在古炎的大腿上。玉儿和白素素站在古炎身后，玉儿轻声道：“少爷今天好犯贱啊！”
白素素冷笑道：“他想找打！”
婉儿还是头一次跟古炎这么亲近，一张小脸羞得通红，缩在古炎怀里压根不敢抬头。
那个引古炎进来的小厮道：“公子爷您玩着，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小的。”
“去忙你的吧。”古炎摆了摆手。
这一桌是骰子赌大小，庄家摇骰子，然后赌徒们下注，简单明了，这也是古炎要来这桌的原因，其他的地方不方便作弊。
古炎对赌术是七窍通六窍，还剩一窍不通，虽然可以听风辨位，但从骰子的摇动声音听出点数却还是难为他了。能从骰子的声音听出点数多少的人，要么常年沉浸此道，要么就是高手。
不过，古炎听不到，不代表别人听不到。
在婉儿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婉儿羞涩地抬起头来，然后伸出芊芊玉指，剥开一个荔枝，递到了古炎嘴里。
古炎现在的形象，就是一标准的纨绔子弟。
庄家装做有意无意地抬头看了看古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心想终于有大鱼上门了。
摇好骰子，庄家把骨盅往桌上一扣，大喊道：“买大开大，买小开小，买定离手，风险自负！”
古炎扭头看了一眼白素素，嘴里吃着甘甜的荔枝，轻声问道：“大还是小？”
白素素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古炎，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古炎不以为意，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押在小上。
“开！”庄家掀开骨盅，大声道：“四三四，十一点大！”
古炎输了一百两，那庄家笑眯眯地把钱揽到自己面前，又摇晃着骨盅，拍到桌子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
古炎吃着樱桃，又扭头看看白素素，白素素哼哼冷笑着。
古炎随手把一张银票丢进了小上。
“开！三六五，十四点大！”
赌骰子胜在速度，没什么技术含量，主要看得就是运气，胜负参半。古炎连押两把都输得干净，第三把他押了两百两，仿佛认准了小似的，结果又开得大。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古炎却连输三把，运气实在背到极点。
第四把，古炎押了四百两小，结果开得大！
第五把，古炎押了八百两小，还是开得大！
第六把，古炎押了一千六百两小，又是开得大。
每次押钱之前，古炎都会看看白素素，白素素始终是冷笑相对，不发一言。
到了第七把的时候，婉儿轻轻地摁住了古炎的手，摇头道：“少爷，我们走吧，再赌的话你就没钱了。”
古炎嘿嘿一笑：“放心了，有人会帮我的。”
玉儿也在一旁干着急，低声道：“还说来带我们买衣服首饰，结果自己跑到这桌上却下不来了。”
古炎抽出三千两百两，那庄家笑眯眯地看着古炎道：“公子，今天你的手气好像不是很顺啊，连输了六把了。”
“总有时来运转的时候！”古炎将折扇插到后颈处，一脸不在乎地说道：“再说了，少爷我有得是钱，区区几千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那是那是。”庄家连连点头，心头却笑开了花，心想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不宰你个满堂红我就不姓庄！
这傻少爷每次都押得小，明显是个死心眼，身为赌场老手，在摇骰的时候稍微动点手脚还是可以的，虽然还没开，可庄家却知道这傻少爷只要押小必定又是输。
正当古炎准备把钱押在小上的时候，耳畔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极不情愿又有点咬牙切齿的声音：“大！”
古炎微微一笑，大手在赌桌上画过半个圈，将钱押到了另一边。庄家的嘴角微微一抽，笑道：“公子怎么改变主意了？”
古炎将荔枝咬得汁水四溅，摇头晃脑道：“少爷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庄家微笑地点了点头，揭开骨盅，喝道：“四五六，十五点大！”
“看，少爷输得钱全回来了！”古炎将银票抖得哗哗作响。古炎下注的数额很有讲究，不管前面输多少钱，只要赢一把，就会全赢回来。
玉儿和婉儿不明所以，见古炎终于赢了一把，笑逐颜开拍手道：“少爷好厉害！”
“公子，这次你押大还是小呢？”庄家又摇好了骰子，微笑地看着古炎。
“少爷我这次押……”古炎将刚赢的钱和本钱一并推了出去，总共六千四百两，“小！”
庄家面皮一抽：“怎么公子这次又变了？”
“少爷我押大押小难道还要问你？”古炎嗤笑一声，伸嘴衔过婉儿递过来的樱桃。
骨盅开，一二三，六点小。
“少爷我就说会有时来运转的时候！”古炎哈哈笑着，手上摇晃着折扇，扮风流公子状。
白素素在他身后很隐蔽地撇了撇嘴。
有了白素素这个曾今的灵境中品高手帮忙作弊，古炎面前的银票滚雪球似的堆积了起来，每次古炎押注的时候，都会将本钱和赢来的钱全押上去，每一次都会换来同等价值的银票。
从六千四百两，到一万两千八，再到两万五千六，然后是五万一千二……
连玩几把之后，庄家的额头上冷汗直冒，摇骰的两只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望着古炎的眼神如同最可怕的梦魇。
旁边赌桌上的赌徒们见古炎如此神勇，运气超好，也都跑过来打秋风，古炎押大他们就押大，古炎押下他们就押小。这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让赌庄输了上十万两银子了。
面前这个庄家手上虽然有些绝活，可说到底是为别人打工，每个月的月奉有个几百两就不错了，现在输了这么多，要是让他老板知道，肯定讨不了好。
又玩了两把，古炎手上的银票暴增到二十万多万两！庄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中发了发狠，一手摇着骨盅，一手在盅底悄悄抹了一把，显然是要动手脚了。
“啪”地一声，骨盅被拍到了桌子上，庄家望着古炎，沉声道：“公子这次押什么？”
古炎微笑不动，倾听着白素素传来的声音：“三个骰子全倾斜着没倒下来，这是大还是小？”
古炎不禁翻了翻白眼，这把买什么都不会赢。
其他赌徒也眼巴巴地把古炎看着，在他们看来，古炎就是财神爷啊！是引领他们走上胜利道路的先驱，古炎吃肉，他们也就跟着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