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还觉得,这十一具喜神送上凤凰山太少了。正好今天碰上这三个年轻人,在尸惊煞的时候救了我,年轻人爱管闲事,把命都搭上了吧?”
“噌”的一声,是周放拔刀的声音。
我一听,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老子救你还救错了?
但不能激动,我再听听他们说什么。
“住手。”
老太太出声了:“凤凰山上那些小婊砸们,现在一定在用尸体炼千足蛊。所以到处购买这么多尸体,是因为林月那个老不死的贱人终于死了。”
“而且以前我在山上的时候,山上有两大镇山之蛊:金蚕蛊和阴蛇蛊。这次这么急切,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两大镇山蛊一定有一个走失了,这才让她们迫不及待,炼制新的镇山蛊。”
“这么一来,你不就有机会报仇了?”
周放的声音:“你一直想搞垮凤凰山,苦于奈何不了金蚕蛊和阴蛇蛊,无计可施。现在镇山大蛊走失了,你的机会来了。”
“哼!”
佝偻老太冷哼一声:“不过不知道,是哪一尊蛊走失了。凤凰山上金蚕蛊位居第一,天下也无蛊能初期左右,连和它一起并尊的阴蛇蛊,其实力也只能排第二。我想知道到底哪一尊蛊走失了,才让你别杀这三个人。”
“这三个人是学看相的,尤其是那个小女生,眼睛贼毒。”
周放说:“今天遇到,一眼就看出我不是大房所生,和我这一生的遭遇。还好我用斗笠遮的快,不然全让她给看去了。难道,你想让她给你算算,哪一尊蛊走失了?”
“蠢货。”
佝偻老太骂了一句:“我是想让这丫头,混在尸体中,上山去打探打探,她是个女的。即使被山上那些小婊砸们抓住,也不会为难她。大蛊女们有个规矩,不杀小姑娘。即使要杀,也不杀未满二十三岁的。”
想让我扮成尸体混上凤凰山?
这不正中我下怀么?我刚开始听周放说十一具尸体是送往凤凰山的,我打的也是扮成尸体上山的主意。
谁知道跟周放进了树林,后来又在谈话中,发现这个周放有猫腻。
周放说他们家穷,又在这赶尸客栈住了十一年之久。那门口那棵接近五米粗的金丝楠木,周放是瞎了才看不见么?
金丝楠木多值钱呀?
要真在这里住了十一年,家里又穷的叮当响的话,早推了这金丝楠木换钱去了。
江追云比我鸡贼,杜先生沉稳睿智,一定和我一样发现了。
所以,大家对视好几回就是在互相确定。
进去之后,那个老太太头上包的苗绣头巾,刺绣虽然十分复杂。
但我拖外公的福,从小不知读了多少书,看了多少的奇文异志。知道那图案,是凤凰山大蛊女才能带的图案。
老太太一定是个蛊女。
在吃饭的时候,吃的又是凉菜。
都知道没放出去的蛊不能加热,一加热会让有些蛊死去。
尤其是石头蛊这种东西,它虽然叫石头蛊,但不是真正的石头炼的。
而用的一种虫子当载体。蛊没寄生在人体之前,发挥不出巨大威力。又是虫子体,一下热锅指定死了,所以给我们全做了凉菜。
等周放说不吃的时候,我们三个就完全确定,商量出坐石禅,看他们搞什么花样。
而现在,老太太说打算让我扮成尸体上凤凰山,正合我意。
正愁没路子上山呢。
忽然,脖子上一阵冰凉。
书上说过,有些蛊毒是要用活蛇来解的。
估计老太太放了一条蛇在我脖子上,蛇在我脖子上绕了一圈,忽然和一道箭一样钻进我耳朵,不见了。
我知道,我这假中蛊该解了。
忙散了坐石禅,睁开了眼睛,假装一脸的害怕:”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丫头,咳咳,”
佝偻老太咳了两声:“你刚才虽然中了我的石头蛊,但中蛊人是能听见外界的声音。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你要不乖乖听我话,替我上山打探情况,你这两位师兄,可就没命了。要知道,石头蛊进入人身体的时间久了,血液冰冻人体机能坏死,人也就死了。你的两位师兄样貌惊为天人,你也不想他们英年早逝吧?”
我心里冷哼一声:这老太太,倒知道看脸。
“不要。”
我岁心里镇定,脸上仍一副假装害怕的样子:“求求您,您千万不要伤害我的两位师兄。您您要我上山帮你打探情况,什么都可以,但,但我总要知道个为什么吧?”
“您老人家也是蛊女,且会用石头蛊这样的高级蛊术,一定曾经也是凤凰山的大蛊女。这凤凰山和你无冤无仇,听您的口气还想毁掉凤凰山,为什么呢?”
“去去去,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周放一听,朝我挥了挥手:“祖奶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还想不想你师兄活命了?”
“算啦!”
佝偻老太又咳嗽两声:“要她为我们做事,就要让她了解一下情况,告诉她也无妨。”
“我年轻的时候,确实是凤凰山上的大蛊女。”
老太太不停的咳,一边咳一边说:“在凤凰山上,蛊术高超,且在蛊术上有自己的造诣的,才有资格称为大蛊女。”
“但在凤凰山,掌管所有蛊术的不是大蛊女,而是祖奶奶。”
“祖奶奶在所有蛊女中,年龄最老,资历最大,蛊术最高的蛊女。她总管凤凰山上所有的蛊女,和所有的蛊术,包括两尊镇山大蛊,金蚕和阴蛇,都掌握在祖奶奶手里。”
“也就是说,只有称为祖奶奶的人,才有资格学到最精妙的蛊术,并请镇两尊大蛊,甚至,沟通蛊神。”
佝偻老太说着,喘了一口气:“我从小在凤凰山长大,我的师父,就是凤凰山上一任的祖奶奶。我十八岁的时候,对凤凰山上所有的蛊术已经十分精通了,还在此基础上,炼制了当时名震蛊门的血婴蛊。”
“血婴蛊?”
我一听:“就是那个以胎中婴儿为器,溶在血池中。最后死婴复活,称为杀伐利器的血婴蛊,一扫当时蛊门混乱的血婴蛊?竟然是您老人家年轻的时候炼制的?”
“没错。”
老太太一听我提起当年事,脸上的褶子都遮不住满脸的得意:“师父说,我是所有的大蛊女中最有天赋的。将来祖奶奶的位置,肯定是我来坐。”
“那时候,我上面还有很多师姐。她们的天赋也很高,但和比起来,简直不在一个层次上。除了一个叫林月的师姐,林月的蛊术和我不相上下,加上她资历比我深,论经验和资历我不如她的。”
“如果没有我的话,祖奶奶的位置一定是她的。”
“但当时师父偏心我,山上的蛊女们都看的出来。一个个对我巴结不已,从而冷落林月,甚至还有那起子小人,给林月脸色看的。”
“林月这人十分有城府,表面不懂声色,暗地里下手。”
“她先跟师父说,我能小小年纪就对婴儿那么熟悉,上手炼出血婴蛊,是因为我早和山下的男子有染,珠胎暗结。而为了避免怀孕的事败落,才打了自己的骨肉,炼制成血婴蛊。”
“师父原本不信。”
佝偻老太回忆最痛心往事,眼中仍有泪花:“但有一天晚上,不知怎么有个男人摸进我房里。摸到我床上,而我却被下了石头蛊动弹不得,任那男人为所欲为。正在那时候,林月带师父进来了。”
“林月坐实了我和山下男子有染的事,加上那时候,我其实真的有和心上人相好,师父找来老婆子验身,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凤凰山由于在古代的时候有大蛊女受了男子的骗,导致蛊术流向世间。”
“所以后代禁止和男子接触,更不准有欢好。一旦发现,必定严惩。”
“最后。”
老太太说:“师父废去我的一身蛊术,将我赶下凤凰山。终身不能回山。后来师父去世,林月自然从大蛊女当上了祖奶奶,一直在凤凰山养尊处优多年,前几天去世的时候,据说,还保持着年轻的时的绝美容颜。”
“而我,这么多年备受煎熬不说,老态龙钟,还比山上苍劲青松都不如,你说我能不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