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蛊女们掉头一看,也大吃一惊。
忍冬身后原本祖奶奶的站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以为祖奶奶掉下了身后的蛊池,忙纷纷探头去看。三尺宽的高台上一片慌乱,只有叫忍冬的大蛊女和秋纹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这种对视我和江追云也经常干,那意思在说上套了,叫画中仙的男人就等着被套路吧。
“师姐。”
别看忍冬一脸真诚,关键时刻也是个戏精。
一下扑在高台的边沿,两颗斗大的泪珠就挂在眼睛下方,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哭诉:“师姐,大家姐妹一场。现在大敌当前您不挺身出来说话,反而叫我这个做师妹的替您顶在前头。师妹我责无旁贷,护你在身后。您怎么还一个站不稳,就掉下蛊池里去了呢。”
“什么?”
叫阿离的大蛊女一听,扑过去趴在蛊池边,样子十分忧心,却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师姐真的掉下蛊池了?”
“可不。”
秋纹也开始抹泪了:“蛊池的站台就这么点地方,一定是忍冬刚才护住师姐的时候。姐妹们又慌乱,将师姐挤下去了。大家都想求生,竟没顾念祖奶奶的安危”
话没说完,哭个不停。
阿离一听,眼中一抹光亮一闪而过。
“那几个丫头!”
画中仙一听,扯着嗓子喊道:“你们的祖奶奶,真的掉下蛊池里面去了?你们那蛊池里面,养的什么蛊啊?可别是你们祖奶奶本命蛊虫散养出来的蛊,那他掉下去,不跟没事人一样,说不定蛊池通往什么地方,她顺蛊池跑了呢?”
忍冬忙哭诉:“前辈,我们的蛊池里面,是忍冬和秋纹师姐钻研的新蛊,此蛊专门吃活物,尤其是血肉之躯。平时就以新死的尸身喂养,那房檐下的一十二具尸体,便是我辈从山下买来,喂养新蛊的。师姐她,一定没命了。”
说完,青葱细指指了一下我们的方向。
“哟呵。”
画中仙一看,怪里怪气道:“什么蛊一次要喂这么多尸体?既然都是吃活物的东西,不如就让你们造诣的新蛊,会会我的血蛊?”
“前辈,手下留情!”
忍冬和秋纹一听,大惊失色。
蛊池里,正是她们买尸喂养的千足蛊。
千足蛊专吃活物不假,但这蛊还未完全成型。
且千足蛊成型之后,虽能和金蚕阴蛇并尊为镇山三大神蛊,其威力也是山中乃至天下蛊都高山仰止,不能望其项背。
但那说的是千百年前的千足蛊,乃先人所制。虽制作的方法和步骤分毫不差。但也考验后人功力。林月一声都没炼出的东西,她们几个继任的大蛊女,不过一试而已。
何况现在还没成型,能否和血池水炼出来血蛊相比,还未可知。
还没来得及阻止,只见地上积血中有东西起来。
一颗颗葡萄一样的东西开始蹦蹦跳跳,和弹力球一样。跳上高台,和蛊女们打个照面。蛊女们大惊失色,别的蛊中了还能解,这血蛊可是一碰上就玩儿完了的东西啊。
蛊女们忙不迭避开,正好给血蛊让出一条道。
血蛊在画中仙的指挥下,也没有扑向蛊女,而是砰砰跳跳,一个个跟狼牙山五壮士似的跳下蛊池去了。
蛊池里的东西虽未成型,但那属于神蛊的气息不是普通蛊能有。
池子本来冒着白烟,烟雾缭绕好似瑶池。
但血蛊一下去,立即将池水染成红色,白烟也变成了红烟,整个蛊池里一片血色。
“二师姐。”
叫阿离的大蛊女一看,不淡定了:“二师姐,你快想个办法啊。咱们的千足蛊还未成型,怎么能抵挡血蛊呢,那可是,可是血池出来的。”
“你刚才说什么?”
画中仙的脸冷不丁出现在阿离身后,一张比摄青鬼还吓人的脸差点贴上阿离的面门,吓得她往后一跌,幸亏被秋纹拉住,才没跌下蛊池里去。
阿离见被秋纹拉住,脸色感激又惭愧。
这一下,画中仙的盛世丑颜又凑了过来:“你刚才说什么?蛊池里制的是三大神蛊之一的千足蛊?”
“不,不是。”
阿离一见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否认。
画中仙不以为然,伸着脑袋向蛊池看了一眼。
只见红白烟雾缭绕的蛊池之中,不时有一红一紫两道光影缠斗,胜负未分。
又背着手道:“凤凰山在发源的时候,曾经有金蚕,千足,阴蛇三大镇山神蛊。因有这三蛊威力,凤凰山的蛊术称霸苗疆。一时无人能及,那时候,凤凰山没有不让蛊女下山的禁制。”
“后来。”
画中仙怀着痛失爱人的恨煎熬多年,这会血蛊在手,自然对大蛊女们有恃无恐,开启了长长的叙旧模式。
他微眯着眼睛,说:“掌管千足蛊的大蛊女,爱上一个男子。千足蛊被那男子骗去,那男子是金莲门的人,因为凤凰山的蛊女门仗着蛊术四处害人,无法平静。”
“道门众掌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让主司淫的金莲门挑出长相英俊的男子,四处勾引凤凰女。借机骗取她们身上的蛊物,由道家销毁。免得凤凰女们仗着无人可以匹敌的蛊术横行。“
“而三大神蛊之一的千足蛊,也是那时遗失的。”
“后来,金莲门的事过去之后。又有男子上凤凰山,假意和蛊女欢好,借机盗取蛊术秘法,致使养蛊的方法流向天下。凤凰女这才痛定思痛,禁令封山,除了资历最老的大蛊女,一律不许下山。”
“如果有男子上山,势必抓住,剁碎了喂给噬心蛊。”
“正好,这噬心蛊也专门下给天下男人,尤其是负心男人。中蛊的人,五脏六腑有如白蚁蛀,最后是心脏。噬心蛊的一定在人心上穿出上万的小洞,如马蜂窝一般,让人在痛苦中死去。”
说着,又向蛊女们逼近一步:“我说的可对?”
吓的蛊女们又向后一步,若再退可要掉下去蛊池了。
一向负责外交的忍冬只能答话:“前辈说对,您对凤凰山的历史指掌。您也清楚凤凰山的先祖们深受男人的害,因男人损失神蛊和秘法。所以先祖们严令禁止后代弟子接触男人。您今天来,也只因为和您和沅兰前辈私交甚好。”
“沅兰前辈的行为,在人伦上没什么错误。但凤凰山先祖禁令在前,沅兰前辈不仅是凤凰山的大蛊女,师祖更对她寄予厚望。她一旦犯下禁制,势必为凤凰山所不容的。”
“放屁!”
画中仙一听,说:”明明是你们凤凰山先祖们经不起男人的诱惑,犯下大错。却要把这错的后果,强加在后人身上。”
“再说了,你们先祖们都抵制不了偷尝禁果的诱惑,却设立什么狗屁禁令难为后人。”
“你们凤凰山多次大错都出在男人身上,只怪男人。何不检讨自身,说你们凤凰女没见过男人,一见相貌英俊的男人,魂都被勾走了。”
“何不破了这禁制,下山长长见识,让你的凤凰女们品尝品尝男人的滋味,增长见识,以免坐井观天,见到个男人就把持不住的悲剧再次发生啊。”
画中仙说到这的时候,语气已十分轻佻,污辱意味十足。
又加了一句:“这样吧,我忽然改主意了。你们是掌权的大蛊女不是?只要你们修改凤凰山禁令,令凤凰山蛊女们可下山自行婚配,娱尽天下男人。我便收了这血蛊,让你凤凰山免一场灭山之祸。”
“臭老头!“
阿离性子火爆还骂:“我们凤凰山自禁令以来个个心如止水,清静如莲。你要娱乐,该去找主司淫乐的金莲门,金莲门拜潘金莲做祖师,五通神做主神。奇淫可见一斑,更是有男有女。你要寻乐只管去那地方,来我凤凰山作甚。我告诉你“
话没说完,被忍冬一把拦住:”前辈,凤凰山千年禁制如此。我师姐妹刚刚掌权就修改禁令,成何体统。祖师们禁令如山,非我等小辈可以随意更改。您既凤凰山寻仇,就依山上规矩,斗蛊吧。”
“斗蛊一行,生死我们姐妹绝无怨言。”
忍冬这话一出,大蛊女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行!”
画中仙一听这话,也没像电视上那些占优势的坏人一样哈哈大小,而是背着手,踱来踱去:“凤凰山千年规矩,上山需斗蛊。我今天带来血蛊,也正是这个意思。原本想让林月见识沅兰年轻时候的心血,她既然死了,就让你们见识吧?你们谁先来?”
说完,将青砖地上的血蛊收向两边,腾出一块空地。
他自己纵身一跳,跳下空地背对门站着。
忍冬等大蛊女们一见,纷纷走下高台,站到画中仙对面。
这样一来,他们斗蛊的过程,能被我尽收眼底,看的清清楚楚。
“你们有什么蛊,尽管拿出来吧。”
画中仙负手而立,十分不屑:“我站在这里这么久,凤凰山的蛊一个都不敢出来。哪一个不怕这从幽冥地府渗出来的血池水,你们还有什么厉害的蛊,能抵的过血池水么?”
“有。”
忍冬一听,手上一道幽绿的光:“忍冬愿以本命蝴蝶蛊,和前辈的血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