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听两人要进南地派,嘴角撇了撇。昂着头瞄着眼,仔细的看了看对面的两个人。舒语脸上带着的是一张及其不出彩的面具,再加上贺瑾之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衣服,两者加在一起的特意掩饰。若是舒语此时站在人堆里,肯定是谁也认不出她的。
店小二刚盯了一会儿,就感觉身上骤冷,阴风阵阵。扭头看了看女孩子身边坐着的年轻男人,见对方正冰冷的盯着他,小二的心吓得一哆嗦,紧忙的收回了目光。可是心里确是一阵阵的害怕。
“小哥、小哥,你可是知道?”
舒语见对方不回答,反而莫名其妙的打起了冷哆嗦。店小二定了定神,心里想着,今天他真是邪了,怎么会突然害怕一个年纪轻轻的人。
“大妹子,看你是个实诚人,我就与你说实话。若是你想进南地派,多少是有些困难的。首先就是,你的年龄过大,学习武功的人,当然是越小越好。其次就是先天的骨骼和南地派的考核。”
店小二撸了撸袖口,找了张闲置的椅子坐了下来,看样子是打算长谈,
“进入南地派的弟子,首先是要看骨骼的。看这个人的骨骼是否适合练武,是否是武个学奇才。其二,要通过南地派入门的考核。二十年前,我曾参加过一次南地派弟子的招收。当时考核的是毅力和心性,我对入门的考核可是深有体会。”
店里的小二沉浸在了回忆中,慢慢的讲述着他曾经参加的南地派入门考核。原来每户人家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店小二五岁的时候,正赶上南地派十年一次的招收弟子。店小二就被家里人送了进去。谁知在众多的孩子里,店小二的身骨既然进入了第二层考核。可是在毅力考核的时候,店小二没坚持住,就被淘汰了下来。虽然没有成为南地派的弟子,店小二也经常的拿此事向外人炫耀。
因为他好得是过了第一层,摸着了南地派的山门。南地派招收弟子的考核极其的困难。基本上是千人之中余下一人。所以现下店小二的这些话,都是比较保守的说法了,若是照实际的情况,那就是千挑万挑,万众挑一了。
看着舒语的身材瘦瘦小小,店小二觉得对方肯定进不去南地派,不过她旁边的人就说不定了。店小二不敢再多说,实在是身体感觉不舒服,就匆匆忙忙的出了房间。出去的店小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刚刚旁边的男人可真是,小二形容不出,总之就是肝颤心颤浑身颤,就是个索命的恶鬼。
“瑾之,你说刚刚的店小二是怎么回事?怎么急匆匆的就走了,还有他说的话可是有用?”
舒语看着慢慢喝水的贺瑾之,心里一阵得意。对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高贵的气息。‘啧啧啧’这就是她养大的娃,看来她的辛苦没有白白的浪费,这弟弟长的真是俊美。
“不知道,说的话倒是属实。”
贺瑾之的脸不动声色的红了,心里雀跃的无处安放。
“哎,得想个办法,这个南地派一定得进去。”
舒语琢磨着,她要是实在选不上,就问问南地派的人可招收杂役,自己做饭的手艺不错,应该是可以进去的。舒语一开始就存了这种想法。她不知道的是,贺瑾之为了让两人可以同时进入南地派。每天晚上都会将自身的内力输入进舒语的体内。可是对方的身体如同黑洞,每每进去的内力,过一个时辰左右就会消失。无论贺瑾之输进去多少,都仿佛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
南门城街道上的人、酒家的人、住店的人越来越多。舒语来到这个世界的三年里,第一次看见镇上有这么多的人。离着考核的时间越来越近,两个人平时呆在店里就不出去了。舒语拿出了在现代的时候,准备高考的劲头努力着。
因为不知道这次南地派十年一次的招收弟子会有什么要求,所以舒语一直在啃奇门遁甲之术和易容术的基本内容。反正不管有用没用,先记住再说。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亮也光,一旦有用呢。贺瑾之则是在屋里练着基本的剑术。
南地派招收弟子的前一天,镇上就出现了许多的,穿着统一青衣的南地派弟子。他们在街道上,大约半公里的距离就会贴出一张告示,告之想要进南地派的考核生们,要在什么地方集合。并标注出南地派对于弟子招收的限制条件。
第二天,也就是南地派招收弟子的当天,舒语与贺瑾之两个人早早的就起了床。换上干净利索的衣服,吃了些许的朝食,两个人就向着招收弟子的广场走去。当初两个人选的住店位置还算不错,走了大约一刻钟,就听见了广场上吵吵杂杂的说话声。
南门城的广场非常的大。从一边望过去,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都看不到头。广场上的人密密麻麻、成帮成派。最小的看上去也就是四五岁的稚龄,老的有七八十的年纪。告示上对于南地派招收弟子,有一条规定就是年龄的限制,参见考核的弟子,年岁必须在二十三岁以下。
舒语想着,广场上大约有一半多的人是送孩子们来参加考核的家里人。随着日头渐渐地上升,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舒语与贺瑾之两个人独占广场的一角,没有参加到大人孩子们的说话中。‘咚、咚、咚’三生震耳的鼓声响起,广场上的人都静了下来。
广场的最前面有一个高台,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站满了人。由于舒语他们两个人站的位置是最后面,所以舒语只能看见,台子上面站上去人了。但是站着的是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这些舒语就看不清楚了。舒语心里本以为,在他们的位置,台上的人说的话是听不到的。
舒语没有想到的是,武功真是神奇。离得这么远,她还可以听得到台上人的说话声,而且是清清楚楚,就像是站在她的面前。台上的人要求,不是来参加考核的人马上退出广场。声音刚落,广场上的人就自行的退了出去,只剩下了参加考核的人。
这次来参加考核的弟子,按照台上人的吩咐,从南到北的方向,依据从小到大的年龄依次排队。最南面的是年岁最小的,五岁的孩子;最北面是年岁最大的,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每一个年岁的孩子自动排成一队,舒语是十五岁,数了数,就准备排到十五岁的队伍中。
站好了的舒语回头一看,贺瑾之既然跟在她的身后。舒语很是无奈,
“瑾之,你现在多大了?怎么站在这里?”
贺瑾之不论舒语说什么,都是恩恩的答应着,就是不换队伍。舒语心里想着,反正在这里,也没有身份一类的证件。大不了派里的人问起贺瑾之的年龄,就说他只有十五岁。
参加南地派入门考核的人非常的多,从年岁小的孩子开始,十个人一组排成一列,被穿着青衣的南地派弟子带进了广场旁边的一排房间。舒语看见进去的孩子中有的出来嗷嗷大哭,有的是满脸喜色。舒语两个人到达广场的时候是卬时,直到未时,他们这一列孩子才刚刚开始进行考核。
舒语他们十个人进去的时候,大堂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排桌子外,只有十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长相俊美。南地派这次派出的看骨骼的师傅,是六大谷中昌武谷的谷主杨展。杨展此人从小就在南地派长大,是六大谷中年岁最年轻的谷主。只有三十五岁的他,为人最为直爽、惜才。
杨展每每看见练武的奇才,总是双眼冒光,恨不得全部收在他的谷中。所以这次南地派招收弟子,他是首当其冲,抢下了看骨的任务。
“你你你、第三个孩子出来。”
杨展表情激动的走到贺瑾之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哈哈哈得大笑出声,音量之宏伟,让在外面站着的人都感觉震耳。‘终于出现了一个练武奇才,不枉费他在这儿忙了一个上午。看看这骨骼,看看这身板,真的是让人振奋啊。’
“其他的出去吧。杨坤,赶快把他记下来,记到最前面。不行不行,还是记在中间吧。不要让其他的谷主抢了先,要是掌门这次不收弟子,他就是咱们的人了,哈哈哈。”
杨展越想越高兴,已经忘记了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舒语知道自己没被选中,正想要开口说话。贺瑾之拽着她就走了出来,
“留下她,我就留下。”
杨展被贺瑾之命令人的口气给弄得一愣,随即笑了出来。他对手下的弟子招了招手,让他领着其他的没有通过考核的人先行离开,自己则是绕着舒语转了一圈。
“年轻人,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可以看看,这次来参加南地派弟子考核的人,像你们这样的,岁数都是大的了。我留下你,是因为你根骨不错。可是这个女孩子不行,骨骼太普通了,年岁又大,根本不适合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