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的夷陵一题改了改题面和答案,主要是答案的四万被流水心算时漏了一个零,写成了四千,对这个失误深表抱歉,顺带感谢战友数字君的提醒~)
……
海神族的体表一般都是颜色亮丽、缤纷陆离,只有遭到瀛洲驱逐、失去祖龙庇护的海神族,体表才会黯淡无光。
换言之,这一千海神族,就是一千名强盗啊!
在场的一两百位君子,大多还只是普通人,武生虽有,但将才以上很少,如何抵挡这些无论是兵力、还是高阶力量都数倍于己方的水寇?
“大家,快回去!跑回五里亭!敢于战斗的,都随我留下来,掩护其他人撤退!”老凌立刻大吼,同时与老全一起断后,警戒着水寇们的一举一动。
部分人立刻反应过来,回身就往来时的路跑去,许多人却是留了下来。
见到众人逃跑,水寇们并没有急着追赶,反而是爆发出哄堂大笑,好似是在嘲笑人族的胆小。
他们只不过是亮个相,都还没动刀枪呢,人族竟然就已经吓破了胆。
不过没人理会身后的嘲笑,蝼蚁尚且偷生啊。
苏仪一转身,立刻吃了一惊:竟然有五辆马车迎面驶来,当先一辆,正是柳心照的车。
“三位,快把江兄扶上马车去,能跑就赶紧跑。”苏仪连忙对三人说。
“我先前被拖入水底,看到的就是这些水寇,当时还不确定,现在终于能断言了,这些人早已事先潜伏在河底,一直跟着我们!”江游六神无主道,似是想起了先前的恐怖的经历。
“别说话了,俺扶你上车,你和苏十筹可不能死在这。”吴峡说道。
另一边的端木钟也连连点头,江游和苏仪是这两届的县试案首,前途光明、鹏程万里,要是死在这里,就是全体人族的损失。
“说什么不吉利的,我们都不能死在这里。”顾兴龙骂道。
众人纷纷往几辆马车涌去,车队停了下来,苏仪走到柳心照的马车面前,却见到她揭帘下了车;再一看车内,苏仪顿时一翻白眼,里面竟然塞满了弓箭。
“你这是要做什么?”苏仪扶额。
“呃,小女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水寇竟然如此之众,那……还是撤退比较好?”
“当然,也不知道那两位前辈是什么身份,能否挡住水寇的追逼,我等还是先行撤退吧,把弓箭都搬下来。”
五辆车塞满了弓箭,苏仪这才认识到柳心照的行动力有多么强。
众人纷纷将弓箭搬下车,让身体羸弱跑的慢的人先上车。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真君子,都学过礼义廉耻,没有一人哄抢着上车。
周才辰一行人却是冷眼旁观。
前方的上千水寇好似看好戏一般,对众人指指点点,偶尔爆发出雷声般的大笑来。
老全和老凌两人面色疑惑:这些水寇究竟是想要干嘛?追也不追,退也不退,难道就只是想亮个相、吓唬人?
水寇们没有动,但两人并没有放松警惕。
江游上了车,苏仪与一众仕子留了下来,转身准备御敌,但柳心照却也跟在他身后。
“你这是要做甚?为何不速速上车离去?”苏仪说。
“小女也能战斗。”柳心照神色坚定道。
众人纷纷翻了一个白眼,苏仪更是眼皮一跳,虽然他隐隐察觉到柳心照并不是普通人,但古往今来,岂有让女子上阵的道理?
还没等苏仪说些什么,其他人开口了。
“苏十筹,我觉得你才是最应该离开的人,你可是人族的希望所在,绝不能殒命于此啊!”江游在车上有气无力地说。
“对,自信战斗力强的、跑的快的全都留下来断后,让苏十筹先走!”有一位中年人大声呼吁。
“我留下来掩护,我的命无足轻重,能换得苏弥天一命,值了!”
“人固有一死,今日,就是证明尔等性命轻重的日子!”
“算我一个!”
众人纷纷响应,原本准备登车的人竟然也留了下来,有些人催促苏仪上车,有些人则转身回去;他们手中没有兵器,都拾起了地上的弓箭,面色坚毅地站到老全老凌两人身后,准备御敌。
见到众多真君子为了他慷慨赴义,苏仪心中微暖。
只是,苏仪掌握着二阶金蝉脱壳奇谋,岂会被这些水寇围住?
当初苏仪在初一习得金蝉脱壳时,传送距离就已经达到了一百丈,此刻奇谋达到二阶巅峰,传送距离几乎达到三百丈。
若遭遇生命危险,苏仪心神一动即可回到五里亭、回到武庙威能覆盖范围之内,根本不用担心命陨于此。
更何况,他的诸葛囊之中也储存着一半效果的金蝉脱壳。
就在众人商议之际。
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身后的河段竟然也沸腾滚动起来,似是有大量的生物正在浮出水面。
这些人心头一揪,巨大的恐惧好似化为一柄重锤,将他们的脑海敲的轰鸣作响。
“喂、喂,你们快看后面。”有一人期期艾艾道。
所有人转头望去,只觉寒意侵胆、四肢冰凉。
在这一刻,又有两千多水寇从河中窜出,落到百步开外,将人们的退路堵的严严实实;这些水寇面目狰狞、凶神恶煞,手中兵器晕开点点寒芒、如冰若霜。
无需多言,人们就已经对他们的目的心领神会:这是要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一口吞灭啊!
前后有三千余名水寇,将在场的众人彻底围死,为了阻挡人们的退路,在后方部署的兵力比前方多出两倍,而且鲸鲨两族的数量更是多出三倍不止。
许多人浑身颤抖,只觉得自己好似是案上鱼肉,已然面临着任人宰割的局面。
一些人心中绝望,只觉大难临头:三千对两百不到,敌方的高阶力量还远胜于己方,这般悬殊的差距,表明了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难怪前面的这千余水寇不急着追击我们,原来这后方早有伏兵截断退路,此刻我们左边是山壁,右边是大河,前后被十几倍的追兵堵截,真是进退两难。”苏仪想到,“山壁爬不上,而谁也不知道水中是否还藏着更多的水寇,贸然入水太危险,只能硬拼了么……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不在河中逼近我们,反而要造出这般大的包围圈?”
苏仪忧心忡忡,虽然他可以借着二阶金蝉脱壳随时逃跑,但在场的战友们怎么办?
先前众人为了他准备慷慨就义,他又岂能弃之众人于不顾?
若是什么努力都不做,丢下众人独自逃离,也许不会有人怪罪他,但苏仪岂能原谅自己?
若真的这样做了,他的下半生必将受到良心的谴责,圣道崩塌、军心崩溃,恐怕这辈子修为都别想奢求有所寸进。
今日,唯有一战而已!
“怎、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必死无疑了?”有位年轻人双腿都在打颤。
“别说这种话!我相信我们必能绝处逢生!”
“是啊,这些水寇动静这般大,必然已经引起了附近城县的警觉,我们只要坚持住,静待援军即可。”有位中年为所有人加油打气,但并没有扑灭众人的不安神色。
谁都没有注意到,周才辰在暗中奸诈一笑,呢喃道:“大事已成,援军?不可能有了。”
两侧的水寇在缓缓逼近,众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上。
……
援军不会有了,因为,附近的城乡都陷入了空前的混乱之中。
素水县,几名身穿丧服的妇女跪在县衙门口,嚎啕不已、掩面恸哭。
她们面前各自摆放几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竟然是在哭丧!
“我的儿哟,你死的好惨啊!为什么你明明一点错都没有,却要被判坐十年牢,想不开自杀啊!”
“我家孩子更惨,遭人诬告就算了,事后的主谋至今却逍遥法外,甚至还用尽阴谋诡计,令我儿惨死他手啊!”
“县令大人为什么不敢出来对质?莫非真的是问心有愧吗!”
这几名妇女哀声一片,放声痛哭。
县衙的大门紧闭,只有两位差役站在门外,对这几名妇女冷眼旁观。
门前街道围着数百位百姓,对这些妇女指指点点,将这条大街堵的水泄不通。
“呜呜呜,这几位夫人真是太惨了,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冤屈而死,为人父母的,谁能承受得住啊。”一位中年妇女不停抹泪。
“是啊,那得痛到心坎里去。”某个老人也摇头不已。
“哼,妇人之仁,贼喊捉贼。”一位中年人冷笑。
“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都是妇人之仁,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替这些贼喊捉贼的家伙喊冤。”
“为何却是贼喊捉贼了?他们的确是死了亲儿啊。”
“这几个泼妇卸了妆你们就认不出来了?一个是城南李掌柜的夫人、一个是玉器行张员外的小妾,其他几个都是富贵人家,他们的儿子生前在城里为非作歹、仗势欺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都已经忍他们很久了,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今日集体自杀,我只想说:死的好!”
“哦对了,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上个月不是发生了几个纨绔子弟****良家女孩的案件吗?正是这几人的儿子!那女孩事后自杀了,家属上县衙哭闹告状,还是县尊大人亲自审理的此案,我当时就在外面看着呢。”
“结果怎么样了?”有人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