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甲虽然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但他的两名保卫却是将这边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
自从将李小甲搀扶进车之后,两名保卫原本想离开,但正好看到钟石被两名警察缠上,当即就逗留了片刻,想要看看事态的发展。不想没多久,这几人就发生了纠纷,甚至三名警察模样的人还打算围殴钟石。
虽然作为李小甲的临时保卫,但这两人却是很清楚钟石是李小甲的贵客,断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当即一名保卫持枪快步赶了过来,另一名保卫则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了过来。
“首长,你的朋友遇到麻烦了!”
听到李小甲问话,开车的那名警卫就小声地回答道,“就是刚才和你一道吃饭的那位先生,他好像是被假警察给缠上了。”
这名面相平平的保卫一脸的冷峻,用瘆人的目光看了车窗外几名瑟瑟发抖的警察一眼,就给整件事情定了性。
“是吗?”
听说钟石遇到麻烦,李小甲顿时酒醒了一大半,定睛向外看去,果然看见在钟石的身边围绕着三名身穿警服的人,当即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
车门外,那名持着手枪的保卫冷冷地对齐政委等三人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面无表情,持枪的手臂平稳,没有任何慌乱的迹象,问话的声音冷漠,毫无情绪的波动。只要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家伙。
“你……你不要乱来!”
就算是齐政委本人,在握着枪支的时候也没有对方这般的淡定和从容。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害怕得浑身直打颤,“我们……我们是警察,你可千万不要乱来!”
“警察?”
持枪保卫的眉毛扬了扬,这个答案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证件给我扔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齐政委等三人哆哆嗦嗦地掏证件的时候,李小甲朝着钟石招了招手,“就是刚才的那两个警察吗?”
“不错,倒是有点意思。”
钟石嘿嘿一笑,“这两个警察设计了一个圈套,想要栽赃我成为偷窃嫌疑犯,赃物则是一部手机。”
“什么?”
李小甲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半晌才无奈地摇了摇头,由衷地感叹道,“天呐,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如果说出来,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荒谬至极。
“首长,已经弄清楚了,这三个人是真警察。”
就在李小甲还在不住感叹的时候,那名持枪的保卫走了过来,低声对李小甲说道,“这件事似乎有点古怪。”
对方既然是真的警察,顾虑到对方的身份他先收起枪,然后过来询问李小甲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我的朋友绝对不会做出偷窃的事情。”
李小甲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证道,“整件事是栽赃陷害,我可以用我的名誉作保证。”
“这几个人只是头面人物,后面应该还有人指使。”
钟石也跟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个叫周长安的人。在半个小时之前,他和我在饭店里有过冲突。我想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几个人才会出来栽赃陷害我。啧啧,真是没有想到,燕京的治安居然这么差,看来我以后也得申请几个保卫了,否则真是难以保证人身安全啊。”
一看到钟石这句话,两名保卫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几乎是在赤裸裸地打他们两人的脸。
作为香港金融的代表,李小甲一到燕京就有专门的保卫贴身跟随。不过对于钟石来说,他只是这个团的编外人员,所以保卫方面并没有太特别的安排,所以才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如果钟石真的因为这件事进了监狱,那绝对是保卫处的大型事故了。
“这件事我来处理。”
先前持枪的那名保卫面色难看地看了看钟石,又和负责开车的那名同僚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即一发狠道,“你们两位就不要管了。”
说完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一部造型别致的电话,冲着话筒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几位,这……这是一场误会。”
这边已经等待得有些不耐烦的齐政委几人,半晌也不见有人来理睬他们,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后,由齐政委硬着头皮来问道,“我们或许是看错了人,这纯粹是一场误会。”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几双冰冷的眼神在他身上巡梭,这让齐政委感到一阵阵地头皮发麻,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他就打起了退堂鼓,“既然是误会,那解开误会就没问题了。这位先生,抱歉让你受惊了,下一次我们一定要注意执法的程序。”
他连对方为什么有枪的事都不敢过问了。
身在天子脚下,齐政委见过很多执行特殊任务的人,他们不属于警察管辖,平时不显山露水,但每到关键时候总会神出鬼没般地出现。看今天的形势,自己似乎是遇到了这样的人。
他又想起钟石刚才说的那句话,“你不敢得罪周长安,却敢得罪我?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也能将你彻底抹杀?”原本对方并不是在虚张声势。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暗暗叫苦,此刻只想两脚抹油,立刻溜之大吉。
“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先前持枪的那名保卫嘿嘿冷笑,露出森森白牙,“你们的警号和工作单位都被我记下来了,跑得了和尚难道跑得了庙吗?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去交代问题,或许还能宽大处理。但是现在如果你们胆敢走一步的话,我就可以以威胁重要人物人身安全的理由将你们就地格杀。你们信不信?”
说话间,不见他有何动作,宛如变魔术一般,那支让人胆寒的手枪就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上。
“……”
齐政委很想拔腿就跑,但他却是不敢。看着对方手中那支明显制式手枪,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没有敢继续说下去。
他好歹还能站得住,但他身后两名警官却是太不堪了,两人汗如浆下,全身瑟瑟发抖。只听得“噗通”一声,那名黄姓警官竟然被吓得坐到了地上,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等几分钟,一辆中型面包车就疾驰了过来,“吱”的一声停在了李小甲车的前面,随即从上面走下来几名彪形大汉,身上的气质和持枪保卫几乎同出一辙,几人也不说话,架起三名警察就往车上拖,顺便还捂住了三人的嘴,让他们连呼救的可能都没有。半分钟之后,面包车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随即立刻驶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半分钟的时间,几人之间的配合行云流水,没有一点拖沓停滞,三名警察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切,钟石都不相信发生的这一切。
“好了,剩下的事我们就不用管了!”
李小甲很显然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当即拍了拍钟石的肩膀,说道,“他们会看着处理的。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上我的车,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
“你们是什么人?”
面包车上的齐政委极力挣扎,但根本无济于事,直到感觉口中的堵塞物被拿开之后,他才敢小心地问了一句,“我们是正儿八经的警察。要知道绑架警察可是重罪,现在中止你们的犯罪行为,还可以宽大处理,否则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们。”
他一开口就扣了个大帽子,自然是想吓唬到对方。
“少给我废话,你们现在的行为有可能威胁到国家安全,我怀疑你们已经被敌国的情报机关收买了。”
岂不料对方比他更能扣帽子,直接一顶“威胁国家安全”的帽子压下来,差点把齐政委的腰杆压断,“你知道不知道刚才是什么人?就凭你们几个小警察就敢盘查?老实给我交代,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内幕,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
另外两名小警察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倒是齐政委还有点胆色,追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保卫处的人。”
几名警察的眼睛都被蒙着,他们看不到人,只能听到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废话少说。现在老实给我交代,你们到底是接受谁的指使?知道不知道你们找碴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要知道我们有可以直接处决叛国者的权力,不需要经过审判。如果你们还执迷不悟的话,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他们……他们是保卫处的?”
一听到“保卫处”这三个字眼,黄姓警官吓得屁滚尿流,大声地喊道,“我招了,我全招了。是齐政委指使我这么做的,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对,对,是齐政委指使我这么做的!”
另外一名张姓警官也忙不迭地说道,“他让我们栽赃给那个人,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那个人具体是做什么的。别杀我啊,别杀我,我是冤枉的。”
久在皇城根下,他们哪里不知道“保卫处”这三个字的威力,这几乎就是杀人执照的代名词。他们所知道的是,这个神秘的“保卫处”,所保卫的都是国家领导人、重要的外宾等。在危机时候他们有权力处理任何问题,包括开枪杀人。
这几人立刻就明白,那道沙哑的声音所说的并非虚言。再结合起当初钟石的表现,他们越发地有理由相信,自己是惹上了一个大人物。
“其实整件事是这样的……”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齐政委哪里还不明白大势已去,虽然他不太相信对方真的敢处决自己,但在自己一方都把自己供出来的情况下,他死扛也没有意义了。如果真的被安插了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恐怕连周长安都保不了他了,“我还有一个问题,到底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头?”
他还有一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想来想去,他把所有的疑点都聚焦在了钟石的身上。
“嘿嘿,现在才想起来问别人的身份,早干吗去了?”
那道沙哑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刚才耍威风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个人在早些时候还和最高领导人开会,晚上就要被你这帮小警察欺负,如果整件事传出去,我们国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们丢光了!”
“所以我认为你们是别有图谋!”
说到这里,那道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们受到来自国外反动势力的指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