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小心一点……”P先生慎重地交代吴赖,“不要觉得有了安娜这个挡箭牌,问题就能轻易解决,安娜太单纯,那是因为她是‘虎崽儿’,瓦西里的爪牙再凶猛,不会对她露出来,但你不一样!”
“废话!我特么当然知道,不然我这么辛苦地培养和安娜之间的感情是为了什么?”吴赖讪讪一笑。
老P狠狠地唆着牙花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吴赖:“你告诉安娜这一切,是因为良心不安吗?害怕自己成为一个玩弄少女真感情的混蛋?”
吴赖沉默了一会儿,把手里剩下的烟头狠狠地抛出去,那烟头划过长长的一道弧线消失在花丛里:“我告诉她只是觉得我该告诉她,至于愧疚感,那不是我该考虑的事儿,我只想救司沐。”
“司沐会愿意你以这种方式救她吗?”
“无论以哪种方法,她都不会愿意我救她,在司沐的眼里,吴赖早就死了!”吴赖苦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炎七蹲在窗台上,表情复杂地看着老P,又转过头来看了看郑挚:“这特么是一个很难选择的事儿,对吗?”
郑挚仰头想了想,忽然耸耸肩:“谁的人生不是如此呢?”
“什么意思?”炎七表示不明白。
郑挚掰着手指头数给他看:“一个男人,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动心,往往都是神圣的,精神层面的,高尚且不可侵犯的,就好像吴赖遇到的司沐,是一个女神般的存在,是司沐打开了吴赖本来迟钝的情感。
然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司沐,哪怕被她利用,哪怕为了她付出所有,只为了博美人一笑,不计成本,不讲结果的付出。
这就是初恋的感受。
而每一个男人的初恋,都会由于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只能开花,无法结果。
但生活会继续,男人们往往会遇到第二个女人,一个并不那么神圣的,不完美有缺憾,却能一心爱着他的女人,就好像吴赖遇到的艾薇儿一样。
只不过可惜,这个时候的男人的心早已经残缺不全,他们变得冷酷,具有魅力,而这种残缺,也恰恰成为了吸引女人的关键。
它把男人变得来历不明,神秘而陌生,女人无法走进他的心里,于是更加不可自拔地陷进去,直到伤痕累累,失去一切。
艾薇儿就是这么为了吴赖,心甘情愿地付出了生命和真爱,至于有没有在吴赖的心里激起过一丝波澜,恐怕只有吴赖自己知道了。
经过了一再失去的男人,变得成熟了,就好像现在的吴赖,虽然他的表面返老还童,但在情感上,他已经变得成熟起来,不会再轻易地动心,他冷静分析,与女孩们保持着距离,也同时永远都在怀念着初恋,这是男人永远无法对他人言说的,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隐秘。
有些人甚至可能会带着对初恋的怀念活一辈子,直到死之前才发现,他再也没有爱过任何女人。
但他的日子还要往前走,还要遇到各种女孩,还要逢场作戏,继续谈爱情和理想,甚至经历更浪漫的遭遇,更激情的生活,但他已经无法全部真心地去放开自己享受情感了。
爱情,在这个阶段变得有功利感,目的性……
吴赖是个强人,但他也同时是一个普通人,无法免俗。
看来,安娜注定会成为又一个牺牲品,成为吴赖心目中热爱的那个司沐的替身。”
炎七听郑挚一番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不由得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有道理!但我看师伯这次好像也比较纠结,毕竟安娜是那么漂亮,可爱的一个女孩……”
“拉倒吧!”老P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你们都不了解吴赖……这小子绝不像郑挚分析的那么功利主义,他是一个单细胞,对于每一次感情,他都是付出了情感的,要不,他的抉择不会如此艰难。”
“嗯……我也觉得,如果师伯是个花花公子,或许问题就好办了!”炎七撇撇嘴,又笑呵呵地骂郑挚,“你刚刚说的那个不会是你自己吧?”
“去你的,我只是说普遍情况!”郑挚拿手里的花生米砸过去,炎七顺手接过来,扔进嘴里,咔吧的一声。
“别瞎分析了,即使是为了全人类,牺牲掉一个安娜,我们也要咬牙干下去,都回去准备准备,今天晚上我们得在暗中保护着吴赖,不能再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了!”
“好嘞!”炎七活动活动手腕,“好久没有打架了,最近的校园生活好无聊!”
“你小子不是睡了好几个俄罗斯美女了,也不见你闲着啊……”郑挚挖苦炎七道。
“你你……”炎七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你特么怎么知道?”
“哼哼,别忘了,国际刑警组织一直在暗中监督着我们的任务执行情况,你别以为后半夜拉着小美女钻树林子能瞒过我的眼睛。”
“垃圾,你特么的窥探人家的隐私!”炎七差点跳起来。
郑挚哈哈大笑起来:“我连你擅长哪个姿势都知道,你来打我啊!”
P先生无奈地看着这两个逗比打闹着,不禁苦笑着摇摇头,唉,我特么这是找了一帮什么样的队友?
吴赖换了一身浅米色的西装,显得年轻帅气,他开着那辆第一次帮安娜赛车的时候安娜送给他的破车,在女生公寓楼下等着。
等了很久,安娜才梳洗打扮完毕,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一样飞下楼来,飘飘然打开车门,靠在车窗上,提了一下裙角:“漂亮吗?”
吴赖尴尬地笑笑,又点点头。
的确,安娜有着精灵仙子一般出众得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貌,加上精心的装扮,简直是天姿国色,男人看到没有不为之动心的。
“走啊走吧,你得开快一点,不然的话我们会迟到的!”安娜刚坐上车,就焦急地催促起来。
“迟到?”吴赖不明白。
“今天月末,我父亲每个月末都会在家里举办一场酒会,邀请很多的人来参加,市政议员,大法官和很多重要的人物也都会到场,有很多都是我父亲多年的朋友,这个时候带你回去见他们,是个不错的机会呢!”
“啊?”吴赖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怎么搞得好像女婿第一次去拜见老泰山一样,这个安娜,似乎还真当回事儿了。
不管怎么样,见到瓦西里再说!
吴赖一脚油门,顺着叶卡捷琳堡城市中间的大路,朝着郊区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