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先生大概摸了摸自己颈椎的后面,感觉在皮肤下有一点微微凸起的地方,可能就是那窃听器埋设的位置。
如果想要取出来,惟一的办法就是用刀子豁开皮肤,生生去挖出来!
吴赖摇头说道:“这个位置离颈椎神经太近,深一点都有可能会导致你脖子以下全部瘫痪,而且我们没有麻醉剂,你只能忍着疼了!”
“不但没有麻醉剂,我们连手术刀也没有!”安娜看了看,他们惟一能用的就是她那把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吴赖给她的防身匕首。
锋利是够锋利的,就是大了点儿,沉甸甸的,虽然不适合手术,但因陋就简,只能凑合着来了。
但问题在于p先生自己看不到脖子后面,也无法伸手去操作。
吴赖又浑身无力,也帮不上忙。
灯芯是个女孩,用刀切伤口这种事,她做不来,p先生只得求助似的看着安娜和典旺。
安娜惊恐地摇摇头:“我也不敢”
典旺唆着牙花子想了一下,然后一咬牙把匕首接了过来:“还是我来吧!”
p先生疑惑地看着他:“你?能行吗?”
典旺无奈地耸耸肩:“在家的时候杀过家畜,基本道理是一样的嘛,剥皮剔骨的,都差不多!”
“我了个法克你妈热的!”p先生叫道,“是让你救我,不是杀我!”
典旺嘿嘿一笑:“你放心吧,我手底下有准儿,你别乱动就行了!”
说完蹲下来,让p先生匍匐下来,脖子放在他的膝盖上,露出了后脖颈,典旺咬着嘴唇摸了一下,确定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大概就是吴赖他们所说的那个“窃听器”的位置,于是轻轻地用刀尖“滋”地一下,划开了一道伤口。
“我了个”p先生咬紧牙关倒抽一口凉气,疼!
在完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离颈椎神经如此之近的地方切一个口子,实在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疼痛,p先生双拳紧握,死死地按在地面上,咬着典旺的裤子一动不动。
典旺作为一个常年干活的小店主,机灵劲儿还是有的,手底下也麻利,三下五除二,刀尖就挑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于是轻轻地拨弄了两下,一块纽扣大的金属就露了出来!
他轻轻地用刀尖把那金属的“纽扣”拨出来一点,然后用手指轻轻朝上一提,却发现窃听器的底部,还有许多细如发丝般的金属线,竟然直接连接在p先生的脊椎上!
“这个”典旺抬头看着吴赖问道,“能硬扯掉吗?”
吴赖也有些犹豫,这东西显然是与p先生的中枢神经络直接相连的,之所以安装在这个位置,可能是为了接收信号方便,而且人体说话的声音,会通过骨骼以最近的距离传导到窃听器里。
如果生生扯断那些细密的金属丝,会不会直接导致p先生神经崩溃?瘫痪或者出别的毛病?
如果不扯断的话,就无法摆脱这“跟踪器”的威胁
“灯芯”吴赖想了一下,对灯芯说道,“还得借你一点金血,等典旺把窃听器拿出来之后,得帮助老p的伤口立刻恢复,不然的话我怕有什么后遗症!”
灯芯点点头,很爽快地站到p先生的身后。
“扯吧!”吴赖伏在马背上指挥道。
典旺点点头,忽然一咬牙,咔吧一声把那窃听器给扯了下来,手法极其果断。
与此同时,灯芯早已经拿起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刀,几滴黏糊糊的绿色金血流了出来,用刀尖一挑,抹在了p先生的伤口里面。
果然起效!
p先生只觉得猛然一痛,随后就感觉伤口处一阵清凉,当他再伸手去摸的时候,伤口已经自动愈合住了!
“公主大人的皇族血脉果然能医百病,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以前只听人传说过,想不到真的如此神奇!”典旺鼓掌大赞道。
灯芯不好意思地一笑。
p先生“腾”的一下跳起来,从典旺的手里接过那个窃听器,气愤地冲着它大骂起来:“领主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听好了,老子早晚要报这一仇的!”
说完把窃听器塞到一匹战马的马背上,从灯芯手里抢过匕首在马p股上刷地划了一刀,那战马惊厥一跃,朝另外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这样领主就抓瞎了!”p先生得意洋洋地收起刀,“咱们出发!”
众人这才各自骑上战马。
“驾!”一抖缰绳,四匹战马撒开蹄子在沙漠荒原上狂奔起来,像四支射出去的箭一样,身后留下滚滚烟尘,很快便出了圣城的外围。
五个人一路狂奔,向着西北方向整整跑了大半天,就在日落之前,忽然面前出现了一道城墙。
映着落日的余晖,那道低矮的城墙,狭长无边,朝两边无限延伸出去,仿佛一对伸开的臂膀一样拦在众人面前,把眼前本来辽阔无边的沙漠切分成了两部分,城墙的中间,有一道城门,在金色的沙漠上投影下一道黑黑的影子。
“这个就是圣城的伴城,是一座朝着西北方向的港口,修这么长的城墙,就是为了防止西北方的游牧民族忽然入侵劫掠而用的,它也叫胜港,取个长胜的意思,它也是圣城乃至整个帝国朝着西北方的门户!”典旺勒住缰绳对大家说道。
p先生点点头:“城墙的里面就是港口小镇,对吗?”
“是的!”典旺点头,“为了沿海修建这长达百里的城墙,当初可是耗费了不少人力,北方蛮族偶尔在冬季会来圣城劫掠,但大都无法越过这座城墙。”
“看来想要绕过去的话不太可能,我们得想办法进入胜港,才有可能寻找到船只越洋而过”吴赖沉思说道。
“可这胜港是圣城囤积物资的地方,有重兵把守,恐怕想硬闯是不太可能了!”典旺担忧地说道,“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吴赖微微一笑,“乔装打扮呗!”
原来这家伙早就想好了,他用手枪打死的那名副将的衣服也被他剥了下来,就挂在马匹身上的包袱里,现在拿出来,比划了一下,刚好跟吴赖的身材相似,于是众人帮忙把那身黑色的军服和盔甲给吴赖穿上,然后找了根绳子,把几个人的胳膊都用活扣拴好了,挂在马匹的后面站成长长的一排。
然后,其余三匹马都放走,只留下了一匹战马,由吴赖骑着,像押送犯人一样,领着他们缓慢地朝着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