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误为人妇(1 / 1)

()船向南行驶两天,黛昭丽远远地望见前面海上出现一个岛屿,那岛似乎被围在风浪之中,四周抛起无数惊天白浪,狂风呼啸,一股龙卷风将那小岛包在其中。黛昭丽不禁脸上变色,朱华安慰她道:“黛姐姐莫怕,那岛天生就是这样,那龙卷风一年四季吹个不停,也不见有什么害处。因为那股风,除了我们家,可没别人敢靠近这里。这岛叫太一岛,也可以叫它东皇岛。”

黛昭丽想起,在中国古代神话故事之中,天上众神灵之中,有五位皇帝,东边的叫太一,掌管风。难道……难道朱华口中的皇帝不是真的皇帝,不过是因为住在东皇太一岛上,所以自称为皇帝?不过,他却又姓朱,那些水师装束与大明水师也一般无二,又不像是假的。

不久,那船驶入风中,不知道为什么,船明明便是向那风最急,水花最多,明明下面礁石最多的地方驶过去的,却并没有撞破船底,反而如在平滑如镜在海面上行驶一般,轻轻松松地便开了进去。

海面离岛里许之地,便一片平静,就像一块玻璃板一样地光滑。大船靠岸,众人登岛但见岛上花木丛生,百花争艳,处处菲菲馥馥,泌人心脾,闻之即醉。红梅绿竹,苍松翠柏,比比皆是,其是鸟鸣宛转,彩蝶纷飞,便是一片人间仙境。黛昭丽精神一振,向朱华道:“没想到这里这么漂亮,早知道,你就是不请我,我自己也来啦!”

朱华笑道:“好姐姐,你既然这么喜欢,就在这里长住吧,不用回中原了。”黛昭丽怅然道:“那怎么成?我不过是客人,哪有长住的道理?”朱定涛见朱华与这黛宗主神态亲密,而这黛宗主容貌之美,世间仅有,心里便道她是朱华的意中人,口中笑道:“黛宗主,你要在这里长住,将这里当成你的家,那也未尚不可。等你与华儿成了亲,便是这岛上的女主人,那是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黛昭丽与朱华二人一时脸红,不再做声。

黛昭丽心里想的是与令狐冲在这岛上长住,而那朱华却想到那日黛昭丽给他递手帕之时,他心里便对这女子日思夜想了,若能真与这女子成为夫妻,那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一时二人各有心思。

不一会儿,走过一片花木,便见前方出现了一大片宫殿,金碧辉煌,便如北京紫禁城一般无二,望之威严之气扑面而生。不过黛昭丽却觉得,这些建筑纵然十分华美威严,但却实在是大煞风景。当下有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引着黛昭丽到偏殿休息,而朱定涛却带着朱华一起进了正殿。

黛昭丽走进偏殿之中,呆了一阵,觉得了无意味,便四下走动,转过两个门户,陡听得一个武厅之中拳风荡漾,进门一看,却见厅中两人正纵跃如飞,交战正急,旁边有数名太监模样肃立一旁。那交战二人身手之强,内功之深,也极为罕见,不在那朱定涛之下。黛昭丽向二人面目瞧去,心里陡地一跳,那二人一个约莫四十多岁,而另一个,则甚是年青,其中那年青之人,却是面目极似令狐冲,年纪约莫在二十七八岁,脸却比令狐冲白净一些,她想:“令狐三哥在华山,不会是在这里。再说,那朱华不是也与令狐冲极为相似吗?这里又有一人相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或许这人与朱华有什么关系。”当下在一边坐了,看二人交战。

那二人拳法极精,实已达到大巧不工的境界,任何一人在江湖之上,都足以傲视群雄,实不知道这地方,为何会有这般多绝世高手?好像绝世高手到了这里,便变成了不值钱的青菜一般,论斤来卖了。

又过了一会儿,二人也没分出胜负,那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哈哈大笑道:“今天你我又是不胜不败之局,就此罢手吧!”二人向两边跃开。那年青男子从一太监模样的人手中接过一块雪白的帕子,擦了一把脸,道:“四叔,没想到我练了这半年,依然不是你的对手,天下之间,又有几人能比得上四叔你?”

那中年人笑笑道:“你也将天下英雄瞧得小了,便是在这岛上,便有许多人在我之上,不说你父皇,便是我二哥,还有琴瑟琵琶四神音,也远在我之上,你三叔也并不下于我。除我们外,又有谁知道,天底下还有多少隐世不出的高手?”

那年青男子一笑道:“看来我以前当真是见识得太少了,以为除了她,当世再没第二人有那般武功,她当时说天下高手比比皆是,我还以为她不过是谦逊之辞,可没想到,她却是实话实说。”他转过身来,漠不经心地望了黛昭丽一眼,又转过头去,皱皱眉头,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习惯什么宫女太监什么的,以后少派宫女来,免得伤了你们,你怎地还来?”

黛昭丽没动,也没答话,只是盯着那男子看,只觉得,那男子无论语气,神态都与令狐冲一般无二,实在是想不出,这天底之下,真有这般相似的两个人?一时忍不住开口轻声道:“三哥,是你吗?”

那男子身子陡地一顿,呆了一呆,身子猛地旋了过来,眼睛死死盯住黛昭丽的脸,口中颤声道:“四妹,是你?”黛昭丽眼中泪水流出,颤声道:“是我,我没想到,真的是你,还以为不过是个同像的人……”令狐冲将她一把紧紧地抱在怀里,不住地道:“是我,是我……”眼中泪水也是滚滚而落。

二人哭成一片,那中年人在一边道:“冲儿,这姑娘是?”令狐冲放开黛昭丽,擦去泪水,道:“四叔,这就是我说的黛昭丽黛四妹。”那人指黛昭丽上上下下望了一遍,口中啧啧赞道:“果然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难怪冲儿你不要你父皇给你选取的那些妃子了,原来是早有了名花在藏啊!我是冲儿的四叔,叫朱定疆,你也叫我四叔便好了。”

黛昭丽心下虽然纳闷,但还是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四叔。”朱定疆哈哈大笑道:“可惜不知道你要来,不然,我就早早准备一份礼物送给你了。”黛昭丽一笑道:“礼物我可是最喜欢的了,早送晚送都一样。不过可不能不送哦!”

朱定疆十分欢喜,笑道:“你这小姑娘性子直爽,我很喜欢!不像有些人,心里明明想要得要死,可是嘴是却满口大道理地推辞。”眼睛却瞄着令狐冲,便好似在说,那人便是令狐冲。黛昭丽眼睛看向令狐冲,道:“三哥,不知道四叔送你什么,你不肯要了?”令狐冲脸居然红了,默不做声。朱定疆哈哈大笑道:“还能有什么?无非是几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罢了!可惜这小子硬是一副牛脾气,愣是不要,倒惹得皇上生气了,说他年纪这般大了,还不赶紧娶妻生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冲儿却说他早有意中人了,只等意中人出现,便即完婚。皇上也拿他没办法。”

黛昭丽听了心下开心,道:“三哥,既然是大美人,你怎地不收下?我可不是个吃醋的人。”朱定疆笑道:“就是,皇室中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五嫔六妃的?”令狐冲却脸色一定,道:“四妹,我可没将自己当成皇室中人,在我心里,便只有你一个,这里虽好,我也住不惯,早晚是要离开的,那时和你一起浪迹天涯,行走江湖,过自由自在的日子。”黛昭丽听得脸上发红,心里开心,依在他怀里不说话。

朱定疆在一边道:“冲儿,你又在说什么离开的话了,真是胡闹,这里是你的家,你还要到哪里去?纵然皇上说了,你能打败皇上,便放你离岛,可以你现在的功夫,要打败你父皇,那可真是痴人说梦!”

令狐冲一时默然不语。黛昭丽道:“对了,三哥,你明明是从小在华山长大的孤儿,又怎地变成皇子了?又是怎么从华山来这里的?”

令狐冲道:“那天我在华山上醒来,岳前辈和蔡前辈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了,我在华山之上等你回来,后来魔教的任小姐来华山找你,说是要和你交个朋友,向问天向大哥偷偷地告诉我说,她是想求你去上黑木崖,帮她爹任我行任教主杀东方不败,我想,她是你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有事,可不能不帮,就和他们一道上了黑木崖,终于将东方不败杀死,帮任教主重新当了日月神教的教主。后来听侠客岛两位前辈来信说是找你,我们才知道你在海上出了事,便出海寻找,可没想到,在海上遇到几位叔叔,大战一场,被几位叔叔擒下,他们看我长得与这里的皇上年青时相像,便没为难我们,后来皇上说我是他当年寄养在华山的儿子,就这样,我姓了朱,不过,我还是觉得,令狐冲这名字对耳一些。”

朱定疆在一边笑道:“冲儿,别一口一个皇上的,要叫父皇。”令狐冲苦笑一下道:“在这里真是难受,说话,做事样样都有规矩,还不如在华山之上来得快活。”黛昭丽道:“原来是这样,你现下是皇子了,我可再也配不上你了。”令狐冲道:“四妹,难道我的心,你还不明白?”黛昭丽黯然道:“难道你就不要你的小师妹了?”令狐冲神情一黯,说道:“师娘后来和蔡不秋前辈结成了夫妻,现在小师妹也改了姓,叫蔡灵珊了,也不知道他们一家人,到哪里去隐居了?对了,四妹,岳前辈和蔡不秋前辈都有东西送给你,我拿给你看。”

黛昭丽奇道:“什么东西?”却见令狐冲进了里屋,拿了一个长条形盒子,打开一瞧,里同有一件雪白色的衣服,还有一柄黑色细剑,那黑色细剑与黛昭丽的君子剑极是相似。令狐冲拿起那雪白的衣服道:“这是岳前辈送给你的,叫冰蚕衣,是由冰蚕丝织成的,柔韧无双,刀剑难伤。”又拿起黑剑道:“当年师娘在……在那一晚,将这剑送给了蔡不秋前辈,蔡不秋前辈在归隐之前,将这剑给了我,让我送给你,说是两剑交换,作为……”黛昭丽知道他的意思,双颊飞红,将腰间的剑解下,递给令狐冲,自己将淑女剑佩上。

令狐冲突然脸上一笑,道:“蔡老前辈还让我告诉你说,蔡家送了你两样宝物,岳家只送了一样,可又将那‘姓岳的老头’给比了下去啦!”黛昭丽想起那天刚出谷时,蔡前辈送自己君子剑时的情景,不由面露微笑,道:“那岳前辈说什么了?”令狐冲脸上露出狎促的笑容,在黛昭丽耳边轻声道:“岳前辈说,他将他的徒孙令狐小子送给了你,不也是两样宝物?”黛昭丽吃吃低笑道:“原来你是个‘宝货’!”宝货在南方是蠢货的意思。

便在这时,陡地听到,有个太监尖声叫道:“皇上有旨,宣黛宗主晋见!”二人这才停止坏笑,黛昭丽道:“三哥,我去见见那个皇帝,你在这儿等我。”说罢,跟着一个太监前往正殿。

进入正殿,黛昭丽便感受到一股有如实质的强大压力向自己扑面而来。那股压力在殿门口嘎然而止,在一步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而进入殿中,却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潭,行走举止,都极为艰难。殿中场景,和电视里没什么不同,皇帝高坐,文武大臣左右分列。她走入殿中,三叩九拜之后,那皇帝道:“平身!”那股压力又陡地消失,便如从没出现过一样。

黛昭丽抬起头来一看,那皇帝朱近月面容俊秀,面白如玉,英气勃发,气宇轩昂,黛昭丽分不清他的真实年纪,初一看似是二十多岁,再一看,又似有五六十岁,总之是在二十到五十岁之间。朱定疆说令狐冲与他甚像,可是黛昭丽却感受到二人几乎没半分相似,而朱华则坐在他身畔。

朱近月面露赞赏之色道:“黛宗主,听华儿说你容貌绝顶,武功除了朕,再无第二人可及,一见之下,果不其然,能在我布下的气场之中行动自如,武功之高,实在是天下少有,比之我当年在你这个年纪,可强得太多了。”

黛昭丽心下暗惊,原来他在自己进殿之时,便已出过手了,可自己居然以为是心理障碍,毫不知情。当下道:“陛下武功,实非民女所能望其项背。”朱近月一笑道:“华儿对你爱慕有加,求朕为他向你下聘,你以为如何?”

黛昭丽一呆,可没想到那朱华居然会这么做,若是冲哥不在岛上,自己大可假意答应,等朱华发难之后,再回中原去找冲哥,可是现在冲哥便在岛上,若是答应,不免引起冲哥误会,要是不答应,却又引起朱近月的疑心,她心里一时乱如一团麻,道:“这……这个……”

朱华突然开口道:“黛姐姐,我们可是早就说好的,你可不能又反悔了啊!”黛昭丽向朱华看去,只见他一脸笑意,顿时想到,他必然是在报自己一拧之仇,心里一下子对这小鬼恨之入骨起来,只想冲将上去,一把将他那可恶的笑脸拧成茄子紫。却见那朱近月正看着自己,只好故作娇羞道:“这事……这事叫怎么好意思答应嘛!”说罢,还低着头,将身子扭两下,似是又羞又喜。心里却在想:“只好等会儿再跟冲哥讲了,只盼他不要误会。”

朱近月哈哈大笑起来,道:“如此说来,黛姑娘便是答应了,华儿,你的小情人答应了,你还发什么呆?”朱华原本只不过想作弄一下黛昭丽,可不想她当直人答应了,一时心喜若狂,心里直是说:“她答应了!她答应了……”早已欢喜得嘴都歪了。

黛昭丽瞧得心中大恨,心想:“呆会再跟你算帐!”

朱近月极为开心,大声道:“历官,何日是黄道吉日?”侧面闪进一个紫衣人恭声道:“禀陛下,今天便是!”朱近月一愣,旋即笑道:“今天便是?当真是巧了!那就今天!郑爱卿,你这就去准备一切,将锣鼓家伙都用上,弄得热闹一些,岛上好久没办过喜事了!”一大臣应声而出,一女子走到朱近月身边笑道:“我这就带黛姑娘去梳妆打扮。”说罢,便去拉黛昭丽。

黛昭丽慌了,道:“可是……可是……”那女子笑道:“哀家知道你国色天香,用不着梳妆打扮,仍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可是今天是大喜之日,可不能太过草率了哦!”当下拉着黛昭丽便向内宫行去。黛昭丽一身武功,也不敢将她推开。被她拉入后宫之中,在一间殿房之中坐了,十几个宫女宫娥一齐上来,梳头的梳头,画眉的画眉,量体的量体,裁衣的裁衣。

可怜的黛昭丽!让我们一起为她默哀三分钟!她从没受过这样的折磨!光是脸上的粉,就抹了不止半斤,让她感到,一张脸好像不能承受其重,随时都会垮下来。又将她的脚生生塞在了一双不到三寸长的小小绣花鞋里,头上戴了十来斤重的珠钗,头发盘作了新娘子式,一切乱七八糟!过了两个小时的非人折磨,总算一切齐备。当一切完成时,黛昭丽感到自己已经站不稳了,走一步,身子就歪来倒去的,眼见便要倒下去。

吉时已到!

在偏殿之中,令狐冲在黛昭丽走后不久,便听到宫殿之中锣鼓喧天,烟花时作,热闹万分,不由向朱定疆问道:“四叔,今天是什么日子?又有什么喜事?怎地这么热闹?”朱定疆也十分奇怪,道:“最近宫里也没什么喜事啊!让我去问问。”当下便去询问,不过一会回来,眉飞色舞地道:“原来,今天,失踪四年了的皇上的小儿子,也就是你的弟弟朱华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极美的东瀛女子,今天便要成亲。哈哈,岛上好久没有过喜事了,一来就来两件,正好可以喝喜酒!走,我们也去喝酒!”令狐冲一听说喝酒,当下便欣然而往,想道:“四妹多半也在那里。”

令狐冲二人到了正殿,果然见到正大排宴席,文武大臣已然尽数到齐,种种鲜见菜肴流水介端上。二人老远便闻到一股清新醉人的奇异酒香自殿中传出,一看之下,才见到朱定涛正举杯痛饮,朱定疆见那酒色作青碧,气息如百果合酿,极为诱人。心下大奇,问道:“这是什么酒?居然如此好闻?我怎能地从没听说过?”朱定涛哈哈大笑道:“这是太子从东瀛带回的绝世佳酿,碧海青天,可只有两坛,我可总算是抢到三杯——你不许跟我抢!”朱定疆早已一个恶狼扑食扑了上去,口中叫道:“不跟你抢才怪!”二人顿时打作一团。

令狐冲在殿中找不到黛昭丽,心想:“多半她被皇宫里那些皇后妃子们拉到后宫里去聊天去了,那些女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只希望她能安然逃出来,想必她这回知道,我是真的不喜欢呆在这个地方了。”

令狐冲一边喝酒,一边等黛昭丽出现,突然朱定疆飞窜到他身边,手里端了两柄酒,将一杯酒往嘴里一倒,另一杯往令狐冲手里一塞,口中道:“冲儿,这是你的,不要还给你三叔了!”朱定涛大吼道:“那杯酒是我的!”便来伸手来抢,令狐冲下在举杯欲饮,闻言道:“原来三叔舍不得这杯酒啊!”朱定涛见那杯酒落到了他手中,甚是懊恼,道:“你也是个小酒鬼,怎地我们朱家全是酒鬼?算了,这杯酒算你的。不过,我跟老四你没完!”说罢,又大叫大嚷地扑了过去,朱定疆将那口酒含在口中,一边一点点地下咽,一边绕着大殿飞奔,躲避朱定涛的追赶。

令狐冲见酒色青碧澄澈,甚是爱,香气清芬,极是诱人,便想一口喝下,正将杯举到唇边,陡地想道:“唉哟,连三叔四叔这样的皇亲也只分到一杯两杯的,可见这酒极珍贵,我且留着,让四妹也尝尝。”当下便将那酒放下,依旧只喝恒岳新酒。

过了一个多时辰,黛昭丽仍然没来,令狐冲心里也有些急了,想:“她该不会是到那偏殿之中等我去了吧?”他回到那武厅之中,四处寻找,也不见黛昭丽身影,他心里又想:“可不要是她这会儿到那边找我去了,两人正好错过了。”便又赶往大殿,进门便见到了黛昭丽。

黛昭丽穿着大红喜服,头戴凤冠,身披霞帔,那娇美动人的模样,连令狐冲也从没见过。她小鸟依人一般地依在那少年身边。那少年与自己像貌极为肖似,只是年龄小些,想必就是太子朱华。

令狐冲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大锤猛击了一下,眼冒金花,心口发涩,心里想道:“原来她一直都在骗我,原来她一直都在骗我,她都已经是别人的新娘子了,还说什么跟我在一起,原来一切都不过是骗人的……”一时之间,令狐冲像是魂没了似的。以前小师妹嫁人时,他也很悲伤,可是没今天来得这般强烈!他陡地想起,在那一天,蔡不秋前辈一边喝酒,一边吟诗的样子。令狐冲并不是一个文人,连字也认不全,可是,那几句诗,却陡地一句句都想了起来,没一个字遗忘:“昨夜有情人,今日劳燕飞,且将一壶酒,直入两泪间……天凉天远天边雁,孤飞孤鸣孤云间,却往何处寻双偶?昨日飞去今不还!”

令狐冲只听到朱近月在大声说话,众大臣欢呼,一杯杯碧绿的“碧海青天”端了上来,众人一齐举杯而饮。令狐冲神情恍惚,隐隐感受到,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可他想不起是谁。朱定疆甚是惊疑地问了他一句话,他也全然没有听到。

令狐冲愣愣地坐在位子上,朱近月道:“华儿,我给你介绍,这就是你大哥,令狐冲。你们好好地认识认识。”令狐冲一动不动。朱近月一愣,哈哈笑道:“朱家个个酒鬼,连我这个大儿子也是这般,很有我朱家的个性!只是这么快就醉了,真是……真是……哈哈,大家喝酒,喝酒!”

令狐冲愣愣地望着桌面之上并排而放的两杯碧海青天,其中有一杯原本是为她而留的,但现在,似乎没那必要了。他刚端起酒杯来,耳环边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冲哥,别喝!”他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向朱华与黛昭丽二人举杯道:“弟弟,弟妹,祝你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说罢,一仰头,将那杯碧海青天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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