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说得对，我也觉得陛下不会看上我献的那份礼…”哪怕白茵苒没有与她交谈的意思，郑佳莹还是主动出了声。
白茵苒闻言，顿时不满地蹙了蹙眉：“都说了不要叫我白姐姐，我们没那么熟，你…”
话至一半，她就被沈澜熙握住了手：“好了，先别吵。”
安抚住白茵苒，她便紧接着陷入沉思。
先不说郑佳莹这人如何，单论她方才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家世非常普通，弄不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儿，也与帝王接触不多，不知帝王心意。
所以，她的献礼非常普通。
可就是这样一份普通的献礼和一尊小金佛，却让陛下瞧上了？
沈澜熙蹙眉分析：“我觉得，陛下可能瞧中的不是东西，而是你们那日为我作证的行为。”
白茵苒二人微微点头，很快接受了这个猜测。
因为这猜测明显比“看中献礼”靠谱。
待她们想通，沈澜熙又接着道：“至于重视作证，肯定也不是为了我。让董家姐妹计划落空，恐怕才是真正令陛下开心的缘由。”
白茵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陛下的态度…”
三人一番讨论，很快就有了一个结论——陛下对董家的针对和厌恶，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多。以至于，这晋位的事，也是冲着示威董家去的。
…
沈澜熙三人想到的这个结论，次日在玉棠宫看到晋位名单的董淑妃也想到了。
“嘶拉”一道破碎声音响起，董淑妃手里两半破碎的纸片，也被揉成团扔了出去。
“混账！”一声低喝怒骂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地声响。
发泄了好一阵，淑妃方才在一片狼藉中停了手。
她跌坐在贵妃榻上，胸口仍因怒气而明显地上下起伏着。
内侍所有的奴婢都跪伏在地，没一个人敢出声说话。
好一会儿，渐渐平复了心情的董淑妃才道：“取纸笔来，本宫要去一封信给姑母。”
“喏…”
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纸笔便被一名小宫女送到了董淑妃手边。
董淑妃毫不犹豫地抬笔写下一行字。
但重新去蘸墨汁时，她又顺手将写好的信团成团，随手扔在了地上。
想起太后那张严肃的脸时，对方曾经的一句警告也涌入了她的脑海——万事都要靠哀家，还让你们进宫做什么？给哀家找麻烦吗？
她至今记得姑母在说那席话时冷凝的神色…
思忖片刻，董淑妃又再次提笔。
只不过，这回去信的目的地是绥宁公府，而不是常山。
一封信很快在她笔下落成。
有人送信出去的同时，也有人匆匆跑入：“娘娘，董…董采女求见。”
传话的宫女说完，便把头直接贴在了地上，一副生怕董淑妃把气往她身上撒的模样。
果然，“董采女”三个字一入董淑妃耳中，她眸中立马划过一道情绪。
只可惜，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发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
冷着脸沉吟片刻，董淑妃终是冷冷吐出两个字：“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