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沈澜熙匆忙收手!
无意识的一咬并不能让她吃痛,但却足以唤回她的神思。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沈澜熙不由生出些窘迫的情绪。
她分明不是个贪恋美色的人,跟他相处多了,却越发觊觎他的美色了…
色令智昏,不好不好…
默默对着雕花窗格在心底念了好几遍静心之后,沈澜熙又随手拿起桌上摆放的奏折,给自己找了件转移注意的事做。
外祖一家皆文人,从外祖家走出的母亲也是才情俱佳的大家闺秀,沈澜熙从小耳濡目染,如今再看这些东西,倒也能看懂几分。
有些简单的事,她甚至还能在翻看间想出一两个对策。
不过,再看到最后时,她往往又会对着萧辞钰的理事办法,自叹一声不如。
果然,皇帝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瞧着那字里行间的干脆利落,沈澜熙忍不住又往肩头处悄悄瞄了一眼。
彼时,萧辞钰睡得正香,偶尔在她颈边蹭蹭的小动作,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只有一个“乖”字可以形容。
对比奏折上的朱批,再看看眼前这个皇帝,沈澜熙嘴角不由弯起一点小小的弧度。
这人人前人后的模样未免相差太大。
若不是真经历过逐步了解,沈澜熙估计,自己肯定会以为这是两个人。
摸摸萧辞钰顺滑柔软的发丝,她忽又忍不住想,真实的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强大冷漠?还是乖巧柔软?
为什么,他能把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完美地在自己身上结合?
这种与旁人完全不同的表现,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他少时…到底都在皇家经历了些什么?
想着想着,沈澜熙便想入了迷。
她忽然发现,其实自己也不是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有多了解他。
她只清楚现在的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至于他的过去,她几乎不知。
唯一的一些了解,还是从白茵苒那处听来的,世家大族都有流传的一些闲碎传言…
或许,她应当找个机会与他互通一下过往了?
带着他去逛庙会、游南湖,甚至捕鱼捉虾打马球,让他体验一下自己少时的乐子。然后,再顺便问问他,听听他都经历了些怎样的酸甜苦辣。
无数的计划和考量涌入沈澜熙的脑海,直到萧辞钰挣扎着醒来,她方才因为他的动作回过神来:“怎么了?”
“什么时候了?”萧辞钰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皮。
沈澜熙迅速瞄了眼刻漏,又抬袖为他遮去眼前的光:“不过午正三刻,还未到时辰,你再睡会儿吧。”
可萧辞钰却一把拉下了她的手,从她肩头起身:“算了,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不睡了。免得户部的老头子过来瞧了又念叨。”
“陛下待会儿要见户部尚书?”沈澜熙猛地想到方才在折子上看到的事,“是为了南方洪灾之后的安顿问题?”
“嗯?你怎么知道?”萧辞钰怔愣一瞬,余光瞄见桌上基本摊开的急奏,他又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是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