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吃货
张自强看二人哥哥弟弟叫得亲切，心中暗道：先人诚不欺我，果然打架，喝酒是拉近男人关系的不二法宝。这两位比试了两场，不打不成交，马上关系近了许多。
杨戬这个小子是个人才，能帮自己破案。头脑不一般，能在射击和拳脚上折服心高气傲的杨老四，更是难得。
这种人才无论如何要搞好关系。不过比试动手，自己肯定不行，连特种兵王杨老四都甘拜下风，自己这日渐发福的体格更不是对手了。看来要拉近关系只剩喝酒这一条了。
想罢，张自强哈哈大笑道：“哥俩就别斗嘴了，我那个案子，有两位帮忙，已经见了成效。人都已经抓捕到案。按小戬的提示摄像头也找到了，现在只差口供了，那个就不急了。”
说完，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八点多，走，我请客，咱吃烧烤去！”
杨军二人一听，案子有了结果，心中也是高兴。“走吧！应该宰强哥一顿，不过烧烤有点太便宜他了。”杨军边走边对杨戬说。
杨戬也配合地说道：“烧烤咱先吃着，过两天案子结了再让张哥请顿大餐就结了？”
杨军马上笑道：“对，还是你小子聪明，这样咱能吃两顿。你这脑袋瓜子真够用。不过拳脚更牛掰，刚才那两下子打得我现在两手还哆嗦呢！”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外走。把张自强这个东道主晾在后边，脸色一片铁青。两个警员见一向铁面冷酷的局长被杨军二人气得如此程度，心中都憋着笑。
张自强瞪了两个警员一眼，说道：“想笑就笑别憋死你俩。”说完紧走几步跟上杨军二人，身后传来两个警员的放声大笑。
张自强来训练场时，开了一辆车，回去时把这车交给跑腿警员。自己则开着自己的越野车，载着杨军、杨戬直奔市区。
省城的夜色到处充斥着奢华和诱惑，公路两旁都是明晃晃的路灯。不像信丰县城，每隔几盏就有一个不亮的，要么是线路老化，要么就是被哪个手欠的家伙打碎了。仅仅从路灯就看出了层次差异。更不用说路旁的灯红酒绿，红男绿女，让人眼花缭乱。
越野车穿过几条街，拐了几个弯，停在了一个铺面不小的烧烤店前。张自强停好车，几人下了车。
杨戬看了看招牌。挺普通挺大众的店名——老五烧烤。
虽然天气已是十一月份，但北方人剽悍的作风在这个烧烤店里仍显露无疑。许多人都在店面前的露天餐桌上吃烧烤。凉的透骨的秋风丝毫没有影响这些人吃肉喝酒的热情。
七八张散座全都爆满，所有食客都吃喝得红光满面。
杨戬扫了一圈，没有发现空位，对张自强说道：“强哥，这就是你选的地方？也没提前预定个位置？”语气中调侃意味十足。
杨军笑骂道：“小戬，混熟了是不？敢玩你强哥？强哥自有安排。”话语虽在呵斥杨戬，实际挤兑张自强的成分居多。
张自强未理二人，眼神四处搜索，和一个在散座里穿插忙碌的光头胖子四目相对。
光头胖子满面笑容地把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对几位客人说道：“二十串猪腰子，各位慢用。”
说完，转过身来，脸上笑容更盛，径直奔张自强几人走来。“强哥过来了！”胖子走到近前，热情地招呼道。
张自强也露出笑容道：“老五，生意不错呀！”
被称作老五的光头胖子笑道：“全托强哥的福。”一边说一边和杨军、杨戬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对张自强说道：“强哥稍等一下，我马上让人腾地方。”
张自强说道：“不着急，我和两位兄弟闲着没事，出来逛逛。顺便也让他俩尝尝咱天凌的正宗烧烤。市里这些烧烤，就你这里味正。我们不急，等哪桌客人吃完再说。”
老五说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马上有位置。”说完径直奔一桌客人走去。老五和那桌客人说了几句话，那桌人马上收拾餐具酒水，挤到旁边的一桌上。
杨戬冷眼旁观，这两桌人都是一些气势彪悍眼神狠辣的货色。从表情和举手投足之间就能看出绝不是什么正派人，十之八九是社会上的混子。剩下的五六座倒都像是良善人家。
可这个老五直接选中这两桌，不知说的什么，两桌人乖乖地合成一桌，十六七个人挤在一起，丝毫没有怨言，仍热火朝天的喝酒吃肉。
“有点意思！”杨军说道。
“这个老五也不是一般战士。”杨戬接着说道。
张自强听完二人的感慨，看了看正在忙着收拾桌面的老五，解释道：“这个胖子叫王老五，以前在道上混，人送错号“老虎”。老虎是兽中之王，再有咱东北话里那些敢干，做事不计后果的人都是“虎”，他能叫老虎，你俩能想象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一次，他外出办事，他女儿、女婿被仇家追杀，我正好遇上顺手救了下来。那次对方人多，他女婿被打折了一条腿，我让人捅了两刀。
他回来以后，到医院看我，我以恩人和警察身份的他进行了一次长谈。我明确告诉他，混社会不是王道，混得再牛掰连自己的家人安全都保障不了，有个屁用，最终还是依靠我这个警察。
而且我手头掌握的证据足够让他吃上几十年牢饭。恩威并施，软硬兼上的情况下，他幡然悔悟，当天就解散手下，投案自首。进去了之后女儿、女婿都是我照看着，也没有人敢动。
他在里面表现不错，呆了几年就出来了。出来后就干起混社会之前的老本行，没想到买卖还挺火。
张自强见老五收拾完桌面，便结束了述说：“虎老雄威在，以他以前的名号，现在天凌稍稍有点年纪的混子，多少都给几分面子。所以他过去腾桌，那两桌混子马上让位置。
老五收拾完餐桌，走了过来，隐约听到张自强的后几句话。心中对杨军两人更是上心。
本来以张自强的性格，带到他这个店里来捧场的都是比较亲近的人和一些下属，王老五基本都见过，只不过今天这两个人看着有些面生。不过只要是张自强的朋友，老五全部都尽心招待。
“强哥，还是老几样？分量绝对足。”老五把三人带到桌前和张自强说道。
张自强坐到桌旁，笑道：“我自己那份不变，这两位兄弟吃啥，让他们自己点。”
王老五把菜单递给杨军。在他看来，杨军身上军人气息较浓应该是张自强的战友。至于杨戬，年纪太轻，估计是个陪衬的后辈。
杨军接过菜单，翻了几页，轻声读了起来：“羊肉串、羊腰子、猪腰子、骨肉相连、猪五花，每样来五十串。”说完，在老五目瞪口呆的表情下问了问杨戬：“怎么样，你再点几个？”
杨戬摆了摆手：“基本就这几样了，再加五个羊尾巴，三个羊腿。”
王老五听完，看了一眼张自强，说道：“强哥，你没和这两位兄弟介绍吧？我这店里的肉串比其他店里的分量大上一倍不止，点这么多能吃完吗？”
张自强笑道：“他俩点多少你就上多少。这两小子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请客，他俩这是吃大户呢！”
王老五闻言不再多说，转身要下去准备。
杨戬来了一句：“我还没说完，品种就这些，不过四哥刚才点的那些数量都翻一倍。”
王老五听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如果是其他客人，点的越多他越高兴。开门做生意，肯定是为了赚钱，多买才能多赚，可张自强是恩人，这种点菜方式自己不能听之任之。
王老五转过身来，看着张自强。张自强笑道：“没事，吃不光可以打包带走。”
杨军接着说道：“我点的量带出了三个人的量，刚才洪俭给我打电话了，我让他也过来了。他来肯定带上他媳妇，估计小杰也得过来。”
王老五听说还有三个人要来，勉强接受这个点菜量。不过杨戬又来了一句把他的想法又扭转过来。“我点的分量都是我一个人的量，如果一会儿来人再重新点吧！”
张自强看了看有些呆滞的王老五，说道：“按他说的量上吧！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年轻人饭量大也属于正常。”王老五也麻木了直接下去安排。
有了王老五亲自安排，效率就是不一样，不到二十分钟，烤串就陆续上齐。羊腿和尾巴需要时间稍长一些。
张自强看了满桌的烤串，说道：“咱边吃边等，洪俭他们也不是外人。”说完端起酒杯。“今天，多亏两位兄弟帮忙，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走一个。”一杯啤酒下肚。杨军二人也杯起酒尽。
放下酒杯，杨戬双手各抓起一把肉串，对二人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开动了！”说完，敞开胃口大吃起来。
杨戬左手四五串猪腰子，右手五六串羊肉串，左右开弓。四五串同时放到嘴边，大嘴含住签子底部，握签子的手顺势一拉，四五串签子上的肉顿时光洁溜溜。
十余串肉串在正常人手中至少得吃上十多分钟，在杨戬手里十秒不到就被消灭。而且没有中场休息时间，只要有一只手里的签子吃完，马上又重新拿起一把，中间还不忘拿起桌上的啤酒灌上一口。
一顿风卷残云，桌上的几百个肉串大半进了杨戬的肚皮。刚开始，张自强和杨军还每人吃了几串。后来被杨戬的吃相震惊了，就全部停下来观看，待杨戬仰脖喝掉第十瓶啤酒时，两人的食欲也被彻底勾动起来，再看桌上已经全部是光溜溜的签子和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