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居萧敬风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纳兰月,旁边武大通朝纳兰月身边凑了凑,低声道:“不好,冲着你来了!”
慧明法师看着眼前场景,轻轻摇了摇头,暗道:“看来,要想完全消除这些人的隔阂,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管形势多么危急,都存在着暗斗,至少互相之间并不完全信任彼此!”
陈剑平厉声道:“萧师叔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带一个奸细来玄羽门不成?”
长春宫萧敬合说道:“奸细到不至于,但眼下北疆纳兰明对我中原不利,他的亲妹妹咱们不可不防,陈掌门,这女子容貌惊人,或许会以美色作掩护……”
萧敬合话还没说完,突然武大通一声尖叫,猛地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只见他抱着自己的右脚,疼的团团转,瞪着眼看着陈剑平。
原来,陈剑平还未等萧敬合把话说完,一脚在武大通右脚脚面上踩了一下,疼的武大通都跳了起来。
纳兰月的事情根本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万一氛围被萧敬合和萧敬风带偏了,就不好办了,长春宫、逍遥居这两派并未反出玄羽门,一定会以玄羽门的利益为重。
而醉霞殿、凌霄殿、清心殿三位师尊,此刻则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陈剑平于各种情况都想的面面俱到,唯独没想到他们会拿纳兰月说事,情急之下,只想着把场面搅乱,因此猛地踩了武大通一脚!
武大通抱着脚,跳来跳去,原本紧张肃穆的玄羽门三清殿内,瞬间让他搞的不伦不类,只见他龇牙咧嘴的对着陈剑平大声道:“师……师父,什么情况?”
陈剑平佯作发怒,大声道:“什么什么情况,大家在这里谈事情,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别犯浑!”
武大通本就是个街头混混,什么规矩礼法他本就不在乎,只不过刚开始时看到庄严肃穆的玄羽门大殿,他有点蒙圈,此刻听一群人说来说去早就不耐烦了。
这下被陈剑平猛地踩了一脚,心中更是气氛,只见他一屁股坐回座位,跺着右脚,瓷牙咧嘴的说道:“你们甭瞎担心!”
说着,指着纳兰月大声道:“这货一心想当我师父的姘头,说什么都不会出卖我师父,不出卖我师父,就不会出卖你们……”
他张着嘴还想白话两句,猛地又是一声惨叫,腾的一声,又从座椅上蹦了起来,这回却抱着左脚在地上来回打转,只见纳兰月满脸通红的瞪着武大通。
原来,还未等武大通说完,纳兰月听他胡说八道,气急败坏的在武大通左脚脚面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纳兰月虽是北疆姑娘,性情虽说很奔放不羁,可也没奔放到什么份儿上,她对陈剑平确实有些倾心,可这好歹也是少女心事,何等隐秘。
武大通竟然当着诸位天下巨擘的面,在玄羽门三清殿如此庄严肃穆的地方大声将她的心事嚷嚷了出来,纳兰月此刻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陈剑平也是脸颊发胀,尴尬之极,耿惊云此刻也是皱着眉头一脸不满的看着陈剑平,他本就觉得纳兰月太过美貌,陈剑平与之交往过密难免会惹上麻烦。
陈剑平见大师哥又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无奈的朝着他耸耸肩,耿惊云怪眼一翻,一副回头再给你算账的架势。
如此一搞,弄的萧敬合、萧敬风二人也略微有些尴尬,他二人倒不是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药山派死磕,只不过是想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占据主动。
而站在场中的郭本初脑筋飞速运转,暗道:“都什么时候了,郭师叔和萧师叔也太过心急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呀!”
想到这,郭本初瞪了武大通一眼,干笑一声,说道:“陈掌门,你可不要多想,兹事体大,咱们小心为上,纳兰姑娘弃暗投明,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
纳兰月冷哼一声,撇了一眼郭本初,暗道:“什么弃暗投明,我们北疆不一定是暗,你中原武林也不一定是明!”
慧明法师站起来,说道:“北疆这次来人虽然气势汹汹,可我看他们应当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郭本初听了这话,转身看着慧明法师,问道:“大师,你为何这么说?”
慧明法师说道:“很简单,老衲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纳兰明此刻只带来了区区一百多人,他们若想有什么大动作的话,绝对不会只带这么点人?”
耿惊云接着说道:“不错,我看慧明法师说的有道理,咱们中原虽然连遭重创,可若有什么人想要打咱们的主意,断不敢只带区区百十来人!”
醉霞殿萧敬合说道:“即便是如此,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他们还留有什么后招,会不会大队人马藏在什么地方伺机而动?”
这时,大殿靠门处打探消息的那名弟子说道:“各位师尊容禀,咱们从雁荡山开始,到现在为止,好几拨人跟着,他们身后绝没有什么大队人马,此刻纳兰明已经过了山谷关,就算他们又后续人马,相距也有两日路程,要说支援的话,肯定来不及!”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觉得疑惑,既然如此,纳兰明这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呢?
这时孙圣手拎着酒葫芦微微一笑,大声道:“诸位,我看咱们不需要太过疑惑,北疆那伙人本来就是计划用这百十来号人把咱们中原武林给挑了,只不过他们失算了一手!”
众人一听这话,微微一惊,郭本初赶紧问道:“孙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请你说的明白点。”
孙圣手点点头,说道:“大家伙怎么忘了玉册和赤烟炉法器的事了?陈掌门轻轻松松的就把这两件宝贝带了回来,摆明了是他们想利用法器使咱们中原武林乱上加乱,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借着玄羽门大祭的机会,派纳兰明这白十来号人来添把火,为的就是确保咱们大乱起来,他们好坐收渔利,如今咱们妥善处理了法器,非但没打起来,还很精诚团结,所以就显得他这百十来号人很是多余了!”
孙圣手将这番话说出,各宫各殿师尊面上都表现得很赞同,但反应却不很热烈,再座的众人,各个都是人中龙凤,且各个都是老江湖,这点道理岂能看不明白?
而众人这等反应,是因为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比较有利的态势,首功自然当推陈剑平,剩下的则是这两天药山派各门各派商定的结果起到了决定左右。
反观玄羽门上下,经受了紫阳真人、刘逸风殒命,北疆又来势汹汹,所有人都无暇他故,在这个扭转中原颓势的事件中,竟然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这种情况下,玄羽门郭本初及各宫各殿师尊难免心里酸酸的,都不愿承认,除了郭本初本人对北疆这伙人还有些担心,因为毕竟这伙人是冲着玄羽门来的,而其他师尊则仅仅是拿着北疆这伙人说事儿而已。
郭本初对此岂能看不透,可他的立场不同,他虽是长春宫师尊但此刻兼任玄羽门掌门,不光要顾及中原武林安危,还要顾及刘逸风大祭。
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因为就算是北疆颠覆中原武林的阴谋无法得逞,这百十来号人一旦甩开了,大闹一场。
只要将大祭搅乱,玄羽门的颜面可就扫地了,今后在中原武林真的就难以翻身了!
正当殿内各人都支支吾吾心怀鬼胎之时,陈剑平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大声道:“既然如此,我看就由玄羽门自己在通天台应付这伙人……”
陈剑平话还没说完,逍遥居萧敬风立刻站起来,大声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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