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旧事三】
昏迷的时候，秦无应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十分诡异的梦境里。
梦境中的他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个刚刚遇见秦魂的时候。
娇小可怜的孩子躲在房间的小角落里生怕别人发现,但又害怕不会被看见。那时候的秦魂有一双单纯而干净的眼睛。秦无应看看四周,然后放缓了脚步走到了蜷缩着的秦魂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蹲下身带着满眼探究看着这个孩子。
而那时候的秦魂怯生生的望着秦无应，小嘴巴张开合上合上又张开，似乎有点不敢和陌生的大人说话。
秦无应看见这样可爱的秦魂,忍不住伸出手摸摸秦魂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如果时光可以重头来过的话，或许秦无应宁可把秦魂当儿子领大也不会对秦魂做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到底有多少次,秦无应看见秦魂举着刀想要杀自己呢？次数太多了...有的时候是无意看见的，有的时候是惹急了秦魂直面相对的，也有时候是自己幻想出来了...
秦魂到底该有多恨他呢？
......秦无应不知道,他只是很清楚此时的自己在做梦。而梦里的他不会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将秦魂当小狗似的踩在脚下。秦无应把秦魂抱了起来，抱在怀里摸了摸秦魂脏兮兮的脸蛋。
他抱着这个没有了家人所以急需大人呵护的孩子。
秦无应享受着梦里和秦魂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时光,秦无应抱着秦魂坐在满溢阳光的院子里一言不发什么也不想。
可是即便是在梦里，这样的安宁也没有持续多久。
“你叫什么名字呢？...你从哪里来的？...既然可以呆在秦家的大院里,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孩子吧？...”
秦无应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的询问怀里的孩子。
而年幼的秦魂却像是被他冰冷的问题给吓到了。
“我...我不知道...”
秦魂颤抖的声音在秦无应耳边扩散开来。那是他第一次听见秦魂说话，软软的声音听起来稚嫩又青涩。
“你不知道？...你连自己是谁的孩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秦无应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极为冷淡的声音，然后无比刻薄的和怀里瑟瑟发抖的孩子说着话。
而秦魂却低着头,两个小拳头紧紧攥在一起抱在胸前让秦无应看不见他的表情。
秦无应想起来他当年到底为什么会把秦魂带走了...
就是因为他不管怎么询问秦魂的身份,秦魂都不开口说话的缘故。所以他才会被这个来历奇怪的吸引了好奇心，然后将秦魂带回了自己的院子养了起来。
那是一段,让秦无应一辈子也不会忘怀的经历。因为那个时候,他太过肆意的享受着当权者的力量。也理所当然的践踏所有他想要践踏的东西。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意外,让秦无应意识到了自己对秦魂那不同寻常的心意。
也或许，秦魂和他就不会有后来的交集而他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梦境里的自己，已经成为了秦山基地真正的掌权者。
他穿着最精细的衣服，坐在奢华的椅子里看着各式各样的美人在自己身边阿谀谄媚。不过二十多岁的秦无应，有着足够振奋秦家任何人的资本。所以对于一切唾手可得的东西，秦无应都觉得是理所当然也乏味无趣的。
直到那一天，他听到身边一个女奴的窃窃私语...
“听说主人不要的奴才，如果长时间不被召唤宠幸的话就会被家里的武者们拉出去处理了。这是秦家的规矩...毕竟也没那么多的粮食喂养没有用处的人。”
“可是...那个孩子还很小...好像也不是武者，没有身份...所以今天早上还看见他被外院的人扯着头发要拉去处死的。他被拖走的时候哭的实在是很可怜啊？...可是也没办法，秦家从来不养没有用的人。”
“对了...那个孩子好像就是主人以前拉回来当宠物养的孩子吧？......名字，好像是叫秦魂...秦家姓氏啊？但是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也没有人敢认领...”
“那样的孩子，谁敢认领啊？他毕竟是主人养的狗...只是就那样死了，让人觉得很可怜啊。”
“哎...没办法...大家都是自身难保，谁还有心思去管这样一个孩子呢？”
“.......”
秦无应耳边都是这些清晰又刺耳的言论，他听到了秦魂的名字，他听到了他养的小狗要被处死了。那一瞬间秦无应脸上的笑容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秦无应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愤怒。
“都给我滚！”
秦无应突然就将身边最近的几个女奴全部推倒在地。热闹又华丽的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秦无应又一次感受到他不知所措的恐慌。他几乎都想不起那个脏兮兮的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可是那一刻他的手是颤抖的。秦无应皱着眉头停顿了很久都没有弄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对一个小孩子的生死这么在意。
那时候他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他也懒得去想。顺应着自己的心意找到了被丢弃在城外的秦魂...
在秦魂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躺在荒地等着怪物来蚕食他的时候。秦无应把奄奄一息的秦魂重新带回了家...秦无应抱着他怀里几乎发臭的孩子。他身上崭新的衣服都被沾染了很多脏兮兮的污垢...
将秦魂扔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秦无应对于自己不受控制的反应恼羞成怒，却又把自己这份失常和恼怒全部都归咎到了无辜的秦魂身上。秦无应看着自己狠狠扇过秦魂耳光的手，看着自己踢过秦魂的脚...
而秦魂就那样躺在地上一点反应也没有，红肿的双眼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秦无应透过自己的双眼看着这样的秦魂。他想，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秦魂就是痛恨这个世界并且痛恨着他的吧？
可是后来，他又为什么要对秦魂做那些事情呢？
难道说从身到心的侮辱一个人侮辱一个孩子真的会给一个人带来快乐吗？如果他笑了，他那是真的觉得开心吗？
秦魂过了好多年，想了无数次才终于在自己做下的无法挽回的错事中，搞明白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秦魂有那么多无法言明的情绪。
他看着胆小怯懦的秦魂，他看着乖巧懂事的秦魂，他看着漂亮可爱仿佛天使一样的秦魂...
他站在梦境中那个熟悉的秦家大院里，他看着秦魂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朝着他甜甜的笑着。他觉得很开心很开心，于是忍不住也微笑起来朝着他的秦魂走过去。
“我最爱你了啊~无应我永远都是你的人~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嗯，我知道。你永远都是我的人，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
秦无应将少年秦魂抱在了怀里，然后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因为和他说着永远也不会背叛他的秦魂，在张开怀抱之后，也带着满脸的微笑一刀捅穿了他的身体...
秦无应满脸震惊的看着微笑的秦魂。
笑容无比甜美的秦魂伸出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摸上他的脸颊。然后他的少年吻着他的嘴唇那完美的笑渐渐变成了狰狞的痛恨模样。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了！直到你死的时候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秦魂轻蔑的拍拍秦无应的脸，然后松开了手将不断流血的他直接推开...
秦无应感觉自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他不甘心的望着站在远处的秦魂。
而秦魂的眼中却完全没有他的影子，然后在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冷硬之后，秦魂淡然的踩在他的尸身上离开了这个熟悉的秦家...
“秦魂...秦魂...你答应我的，你绝对不会离开我的！你绝对不会离开我的！”
在那无比阴郁恐怖的噩梦里，秦无应不断的尖叫着。他的灵魂漂浮在虚空之中看着空无一人的世界，就只能看到秦魂遥远的白色背影。可是那唯一光亮的背影却毫不犹豫的离开他，根本没有为他做任何的停留...
“秦魂————！”
浑身冰凉的秦无应嘶哑着嗓子，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喊着秦魂的名字。足足昏迷了好几天之后在床上醒来的秦无应忍不住喘息着看着眼前的漆黑空洞的房间。
“......”
秦无应觉得自己的力气像是被那场太过逼真的噩梦给抽干了一样。他张着嘴如同一只离开了水的鱼，不断的呼吸着却还是有种缺氧的感觉。
秦无应用了好久的时间才从那太过可怕恐慌的感觉中恢复了神智。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秦无应慢慢站了起来。
推开了没有人看守的房门，秦无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悄悄离开了自己的住所。
因为最近绵河基地戒严的缘故，所以驼老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和沐晴办理好出城的手续。
秦无应提前醒来之后，就带着满心的担忧朝着剑非衡泪他们住的地方过去了。
就着高悬夜空的月亮，还有那不断闪烁的星辰。
悄无声息翻入了安静的院子里之后，秦无应蹑手蹑脚的寻找着秦魂的房间。
心中紧张不已的秦无应总算找到了秦魂的房间之后，挑开了秦魂的门栓走进了秦魂床边。就着窗外照来的月光，秦无应看着他许久没见的少年，心中是说不出的感受。
秦无应轻轻坐到了秦魂的身边，想起梦中那个一刀杀死自己又扬长而去的秦魂。
“你说过永远都不离开我的。我也...和你道过歉了，可是你心里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秦魂...”秦无应眼中忍不住泛起泪光。不论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离不开秦魂的，事到如今。就算他过去做过再多错事，如今的他也再没办法离开秦魂了。
如果秦魂一定要甩了自己的话，那还不如死在秦魂的手里让他恨死自己算了。
秦无应一想到秦魂真的是想要逃跑，就怕到失去了理智。
而还在熟睡的秦魂，最近真的被剑非衡泪照顾的很好。和两个家人摊开心事又坦诚了身份之后，秦魂是真的很高兴。然后也从一开始的恶意揣测防防备，慢慢觉得留在二哥和二嫂身边是件幸福的事情。
好不容易和失散多年的家人相遇，秦魂都有点不敢相信他都放弃寻找的家人居然还在找他。而且居然还真的在他刚好逃出秦山之后就遇见了自己。当剑非和秦魂说衡泪就是他的二哥的时候，秦魂足足反应了一整天才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被带到秦山前，的确是有两个哥哥还有姐姐的。
虽说时间有些久远，有些记忆也已经模糊了。
不过当衡泪说起他小时候特别爱让人抱着，还喜欢藏在人身后的小细节时。秦魂总算是想起来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的确总是喜欢被哥哥姐姐们抱着。因为父亲和母亲不怎么管他，所以真正一直在带着他的其实就是衡落和衡泪。
秦魂当年被父亲衡龙宇送给秦山基地时，其实也是为了要保护衡落和衡泪他们三个。衡家四个孩子其实也并不怎么清楚自己父母当年的事情。对父母的印象，也只在母亲温柔美丽和父亲强大可靠这些概念性质的事情上。
所以衡泪他们都不清楚他们母亲秦宁儿，其实就是秦山基地领主出逃多年的大女儿。
而当年的衡龙宇肩负整个衡家上下的兴衰，在自己的妻子被识破身份之后，根本没有办法和势力强大的秦山基地抗衡。而对于自己那位脾气火爆的岳父要求要把秦家所有的孩子交还秦家的要求，衡龙宇也根本没办法拒绝。
四个孩子，哪一个都是父母的心头肉。纵横天下的衡龙宇当年甚至想过为了妻子和秦山领主抗衡的念头...
可是最后，却还是冷静的秦宁儿阻止了丈夫和父亲之间的斗争。
秦家是不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衡家的，而秦宁儿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回到秦家，再由着自己的父亲摆布自己的幸福的。最终隐藏了衡落他们几个的存在，秦宁儿带着秦魂回到了秦家。
原本秦宁儿以为自己带着儿子回来，固执的父亲至少也能看在孙子的份上放过自己。然而现实却让还是让满怀希望的秦宁儿和自己的父亲来了个鱼死网破。
就此没有了母亲照顾的秦魂，也同时没有了祖父的庇护......后来的故事就是一段让人心疼可是又没有办法阻止的命中注定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有人问秦魂的身份，秦魂不愿意说。也是因为秦宁儿和秦魂交代，如果他乱说自己的身份可能会为家里的哥哥姐姐们带来危险的缘故。
那时候年幼的秦魂哪能懂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只知道母亲说了如果他和陌生人说话哥哥姐姐们也会被带走，所以原本个性就很内敛胆小的秦魂更是在这种失去哥哥姐姐的恐慌中变得更加畏畏缩缩。
过去的一切如今细细思索起来都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而且当年有些悲剧，明明换一种方法居能够避免发生...
但偏偏当时被自己的思维束缚的人，全部都走在自己的轨道里直到失去了生命为家人带来了不能挽回的损失也只剩下追悔莫及。
好在兜兜转转的，秦魂还是坚韧的活了下来又重新回到了家人的怀抱。
虽说有时候想想那个王八蛋秦无应，秦魂还是忍不住想弄死那个老男人，但是在秦无应和秦魂相爱相杀的这些年。两个人也都不可避免的在对方的生命中留下了太深的痕迹，以至于自己都没办法将对方从自己的生命剔除出去了。
和剑非衡泪他们一起生活，秦魂觉得心中一直缺失的那一部分被补足了。
可同时，在离开秦无应的这段日子里，在完全没有秦无应消息的这段时间里，秦魂也发觉他见鬼的开始想念那个整天哈巴狗似追在自己身后的老男人。
像是又回到了秦家那张大床上，他光|溜|溜的躺在柔软的毯子上和秦无应勾勾搭搭的腻在一起。
要说秦魂一开始和秦无应在一起的时候他讨不讨厌？那答案自然是无需言明的。
可在渐渐习惯和秦无应在各种斗智斗勇以后，突然之间没有秦无应了秦魂还莫名其妙开始不适应了。而最近大概是因为日有所思夜雨所梦。
秦魂居然又一次梦见了秦无应那个老色狼扑倒在自己身上，像条饥渴的狗...
“操...说多少次了轻点咬！”
梦里被秦无应咬住了胸前敏|感的秦魂可没有以前谄媚秦无应的时候那么顺服乖巧。因为讨厌秦无应控制不住的粗暴，秦魂会非常直接的一巴掌拍到秦无应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就响在了耳边。
闭着双眼的秦魂听着耳边清晰的耳光声，还有手下实在的痛感觉得自己这春|梦也太逼真了一点，于是忍不住得意洋洋的笑起来。
而那个因为太想念秦魂，整个人都快要疯掉的秦无应在偷袭秦魂的时候，也没想到熟睡的秦魂居然会直接一巴掌打上来。呆呆的骑在秦魂的身上，看着秦魂紧闭的双眼。秦无应被打到眼冒金星还在对着秦魂咽下口水...
一个晚上两个人云里雾里的缠绵在一起。
直到秦魂越做梦越觉得不对劲之后，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然后看见身上还在卖力耕耘的秦无应...
“我！去！你！大！爷！”
看见秦魂醒过来之后，秦无应直接僵在了床上。而秦魂也完全怒火中烧的一拳捣向了秦无应的右眼。
“你这白痴！这里可住着衡泪那种级别的高手，你就是想死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吧你！疯了啊？！”
秦魂也想过这些天秦无应不出现，是不是因为畏惧自家二哥的缘故。
但是现在看这情况，很明显秦无应这死疯子绝对不是因为担心二哥才不敢来的。
“我想你了...”
秦无应被秦魂日常暴打，然后一脸苦逼兮兮的坐在床上看着秦魂。而秦魂毫不留情的将自己身体里的秦无应踹开之后，一脸冷淡的拿过手边的衣服擦拭自己。
“我和你说秦无应，我这几天正火大呢。你最好别惹我...否则的话，我让你有命来没命走。”
“嗯...”
已经习惯了秦魂这喜怒无常的脾气，秦无应顶着一个熊猫眼还是一脸苦逼兮兮的坐在床角。好像刚刚被占便宜的人不是秦魂而是他一样。好歹也是秦家主持大小事宜的当权者，被一个秦魂拿捏成这样。也难怪驼老都为秦无应这烂事头大。
而秦魂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踢踢一边的秦无应示意秦无应给自己穿鞋。
秦无应呆呆的看着秦魂，有点不敢相信秦魂居然还会搭理他。
“你还呆坐着干什么啊？你过来找到我，便宜也占够了是不是也该付出点代价了？等我伺候你呢？大少爷？”
秦魂挑着眉头看着呆坐在床上的秦无应，一脸嫌弃的看着秦家大少爷。
而秦无应听懂了秦魂话里的意思之后，足足对着秦魂的脸反应了好半天然后才立刻翻起身蹲在地上给秦魂穿鞋。秦魂看着秦无应单膝跪地给自己穿鞋的样子脸上是十分得意的微笑。
昔日阴险卑鄙又高高在上的秦家大少现在狗一样被自己趋使着，秦魂越看就越觉得折腾这个老男人很开心。
“真是贱死了，我都不想要你了还巴巴的追过来。”秦魂翘起小脚故意不让秦无应穿，秦无应任由秦魂的脚丫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看着这可爱的小脚，秦无应听着秦魂骂自己也像是没有反应似得。
而秦魂就坐在床上看着秦无应拿自己没办法，然后一脚踩在秦无应的脸上。
“看你盯着我的脚，是不是很喜欢我啊？~”
秦魂弯下腰揪着秦无应的耳朵，贴着秦无应的脸故意挑逗秦无应。而秦无应咽下口水却总算给秦魂穿上了鞋。
“哼！老混蛋！知道我现在有人护着了还敢贴过来。你要是不想被我二哥打死现在就赶紧滚蛋吧...见到你就心烦！”秦魂穿戴整齐之后站起身来，十分无情的警告着身后的秦无应。然而听到了秦魂的话，秦无应的脸色却沉了又沉...
“你说过，如果我找到了你就和我回秦山的。”
秦无应站在秦魂身后看着秦魂的背影，声音十分低沉的和秦魂说话。
秦魂听到了秦无应突然深沉的和自己谈及秦山时候的约定却忍不住转过脸对秦无应冷笑出声。
“和你回秦山...和你回秦山继续给你当小老婆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和你回秦山...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绵河。而且绵河基地都要礼让三分的超段者衡泪还有炼兵大师就在我隔壁。我和他们一起生活不知道多开心，和你回秦山？...做梦呢？你算什么？...”
秦魂转过脸来瞪着秦无应，那双漆黑的眼底是比秦无应更可怕的阴狠。
看着秦魂和自己争锋相对，秦无应却突然拿起手边的折扇朝着秦魂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