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玄水。”许鸣昊这个自我介绍让本来哄闹的大厅立马变得安静了,静得只剩下心脏跳动产生的共鸣声。许鸣昊听着这个此起彼伏的咚咚声,心里也大致有底了,这皇甫家的人虽然面上看着霸道,但是应该都不是道上的人,不然他们这种规模的武者不可能不在上海的江湖上留名的,而他们选择低调和沉默在许鸣昊看起来是有原因的,这种原因很大程度上应该和这幅凤凰栖息图有关。
徐吟月走到许鸣昊身前,用身体护住了他,只见她张开双手,很是果敢坚决地说道:“你们若想动他,那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
皇甫鸢心里暗暗叫道不妙啊,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五行的人,这就棘手了。她突然大手一挥:“大家回到座位吧,准备开席。”她这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像机器人一般,井然有序又速度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许鸣昊也被他们这种高效率的行事风格给折服了,他随着徐吟月也坐到了主桌,刚坐下,徐吟月就拉着他说起了悄悄话:“你刚才干嘛那样介绍自己?”
“额。。。”许鸣昊挠着头笑着说道:“我若不这么说,你看你妈他们会轻易善罢甘休么。到时候可少不了一场恶战,你夹在中间也难办吧。”
“我怎么感觉不是这么一回事呢?”徐吟月何等聪明,她怎么想都觉得这说法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随后她又问道:“你为什么一直盯着那幅画?”
“你知道这幅画的来历么?”许鸣昊见她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异常,干脆趁机向她打听起来。
不料徐吟月并不知情,她摇了摇头:“这画好像一直在这,我小时候来这玩的时候就有。”
这边小两口聊得火热,另一边徐震飞和皇甫鸢忍着怒气窃窃私语起来。徐震飞不断安慰着皇甫鸢:“鸢儿,这小子是警察,这下你应该放心了吧。”
“放心?”皇甫鸢差点从椅子上跳出来,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放心个鬼啊,这小子没想到这么难对付,一句话就把我们所有人的嘴都给堵住了。我更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咱们皇甫家和五行的渊源,太可恨了。”
“哎呀,走一步看一步啦,咱们既然动不了他,那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让吟月远离他。”徐震飞虽然对两人之事持中立意见,但是皇甫鸢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皇甫鸢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他的世界是围绕皇甫鸢而转的。“只要找到一个比他许鸣昊还要优秀还要帅气的人来打动吟月,这样一来,虽然不能立马拆了两人,但也可以磨掉两人的甜蜜。到时候要分开也是轻而易举的。”
徐震飞这主意让皇甫鸢激动地直接拍案而起,但是她这一拍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面不红心不跳地端起了酒杯朗声说道:“来,皇甫家的儿女们,这杯酒我敬你们。干了!”
“好!”所有皇甫家的人见家住这么豪迈,纷纷大声叫好,那山呼海啸的叫好声都快把许鸣昊的耳朵给震聋了。皇甫鸢看了眼正在揉耳朵的许鸣昊,突然有了主意,她的脚在台子下用力一踩,一股无形真气立马传遍全场,所有感受到这股真气的人都看向她。只见她的视线在杯中酒里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看向许鸣昊。这一下众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家主是想灌醉他啊。许鸣昊和徐吟月自然也噶扳手到了桌底下快速窜过的那道真气,徐吟月悄悄抓住许鸣昊的手小声说道:“当心,他们要灌你酒。”
许鸣昊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突然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站了起来,他先是来到皇甫鸢的面前,他将酒杯斟满酒后,微笑着举起了酒杯:“家主,这杯敬您,感谢您不嫌弃我,让我和吟月。。。额。。。继续做朋友。”说完没等皇甫鸢说话,他便将酒一饮而尽。接着他又来到了徐震飞面前,这一次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突然转头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可能不知道,我和徐大哥可是提前见了一面了,当时他可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我和吟月在一起的。来,岳父大人,我要敬您三杯!“他以极快的速度一口气连喝了三杯,然后晾下脸色已经变成猪肝色的徐震飞,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皇甫明面前,他拍着他的肩膀道:“哥,我也得好好敬你一杯,就当是我代赤火敬你的,这小子不厚道,竟然不告诉我你是他的大师兄,回头我可得好好说说他。”
“兄弟,你客气了。五行之人便是我们皇甫家的兄弟。”皇甫明知道他是五行的玄水后,态度变得比之前还要恭敬了,他这回是彻底地服了。两人干了一杯后,许鸣昊来到了大厅的中央,对着全场的人,运足了真气朗声道:“诸位皇甫儿女,不才许鸣昊敬诸位!”
这一声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彰显出了他浑厚的真气,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皇甫鸢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她冷冷看向徐吟月。徐吟月一个哆嗦,心念道不妙啊,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我记录的最最重要的事他竟然也做了——风头绝对不能盖过皇甫鸢。现在他的风头可是完全把她盖过了呀。皇甫鸢此时也站了起来,同样运足了真气喊道:“大家好好招呼我们的客人。”这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就看你许鸣昊地酒量能撑多久了。
许鸣昊回到餐桌上,徐吟月轻斥道:“你刚才也太出风头了。我妈的脸色都变了。“许鸣昊轻轻拍了拍徐吟月的手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你的酒量顶不顶的住?”徐吟月面露担忧,眉毛都快拧成一股绳了。这里可是有百来号的人,每人一杯的话,就算他是绝世高手只怕也顶不住啊。
“尽量吧。”许鸣昊决定随便喝个两口就假装醉倒,到时候徐吟月肯定竭力维护自己,然后自己便可趁机好好休息一番,然后调查一下这个皇甫家的秘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的凤凰图绝不简单,很有可能和宝藏有关。
菜吃到一半的时候,如流水般的敬酒开始了,许鸣昊一开始就表现得非常豪迈,不管谁来,都是一杯干,数十杯下去了,徐吟月已经心疼地掉眼泪了。但是许鸣昊依然强撑着,给人一种千杯不倒的架势。直到皇甫鸢站出来,许鸣昊便知道机会来了。皇甫鸢笑脸盈盈地走到他面前:“小子,酒量可以啊。这杯,我敬你。”
许鸣昊见她虽然面带笑意,但是脸上却带着冰冷之气,于是他故意拿起面前还剩半瓶子的酒瓶,假装有些醉意地喊道:“丈母娘敬我,我怎么能喝这么一小杯呢,这剩下半瓶。。。我干了!”
“你疯啦!”徐吟月边擦着眼泪边拉着他的胳膊,想要阻止他。但是许鸣昊却已经将酒瓶放到了嘴上。不料他才喝了一口便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然后一动也不动了。脸色铁青的皇甫鸢终于露出了会心一笑:“总算灌醉了。来啊,把他给我扔出去。还想做我女婿,下辈子吧。呸,八辈子都别想!”
“妈!”“家主!”徐吟月和皇甫明拦住了要将许鸣昊扔出去的手下,徐吟月眼带梨花地说道:“你不能这样,他是我男朋友。”皇甫明也在旁边劝说道:“他是五行之人,家主,咱们和五行的关系。。。”
“住口!”皇甫鸢大袖一挥,冷眉一竖,无人敢再说话了。徐震飞虽然也不爽许鸣昊今天的行为,但是看女儿非常难受,于是他只能好言相劝到:“鸢儿,要不这样,先让小明把他接到他家去,等他酒醒了,咱们和他好好谈谈。”说到这,他又在她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如果他不听劝,那就用我刚才说的那招也不迟。”
皇甫鸢陷入了纠结中,本来意志坚定的他看到徐吟月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心头一软:“行吧,小明,你先把他带下去吧。”
“不过,你不能去!”皇甫鸢见徐吟月也想跟过去,立刻出声阻止道:“瞧你的样子,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么!太令我失望了。”
“小姐,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皇甫明不想母女二人再起争执,他这样一说,徐吟月点了点头,然后生气地开车回家了。
许鸣昊被皇甫明搬到了他在会所里的房间,等他离去时,他立刻运转墓陨心法,将酒气全部吸收出来,然后再通过雪冰决将酒气全都排除了体外,顿时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酒味,他起身将窗户给打了开来,用于驱散这股味道。他用枕头和被子在床上搭出了一个自己躺在床上的假象,然后便来到门口,听着门外的动静,虽然门外往来的人络绎不绝,但是却很少有人在这间屋子前停留,他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了一番,送算在衣柜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套皇甫家的黑色衣服以及一父墨镜,他将换下的衣服套在了被子里的枕头上,然后便悄摸溜了出去,此时主厅的宴会进行的如火如荼,许鸣昊被抬走后徐吟月也离场了,皇甫鸢这才放下心来大肆招呼起来。就算在这偏厅,许鸣昊也能听到从那里不断传来的嘈杂非常的声音。
他摇了摇头,心想这皇甫鸢也真是的,当真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都不给自己台阶下,徐震飞面上和善,其实也不是什么好鸟,不仅一开始没告诉自己有这么个难缠的丈母娘,还想着用别人来把徐吟月给勾去。原来刚才饭桌上他一直留心着这对夫妻的一言一语,他们的话都被他悄摸听到了,难怪他一反常态这般出头表现。但有一点令他不明白的是徐吟月虽然功力未全复,但是她父母的对话,她应该也都能听见,为什么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这可不像她啊。想到这,他突然头皮一阵发麻,暗叫不好,这丫头定然是故意离去,然后借机回来看我。想到这,他立马又屁颠屁颠地跑回了皇甫明的房间,刚到门口,他就能感受到里面有团气正在慢慢散开。“完了完了,这回是有口难辩了。”他在门口稍做停留,想着反正都是一死,怕什么。于是他推门而入,果不其然,徐吟月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胸,小嘴噘起着,眉头紧皱,一双杏目更是瞪得滚圆。
“吟。。。月。你怎么来了。”许鸣昊后脑勺已经挂满了黑线,这情形也太尴尬了,凭着徐吟月的聪明劲,她肯定会认为我潜入她家有别的意图。
“说吧。怎么回事?”徐吟月本来还想照顾醉酒的许鸣昊,没想到屋里却没了他的影子,就连衣服也换了,他这样做的意图实在令人难安,不过徐吟月是个极度理智和善于分析的人,如果许鸣昊对她家有所图的话,凭他的功夫,出入这里如入无人之境,何必要多此一举呢。因此她断定许鸣昊今天在酒桌上的一切都是有所预谋的,他肯定有什么其他目的。
许鸣昊也是坦荡,他觉得徐吟月这样的女孩子实在难得,他瞒了她一次,便不想瞒她第二次,于是他将门反锁后,坐到了她的身边,同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她看了祖木村禁地玄蝠洞里的那块巨大的金板:“这是钱塘祖墓里的东西,你看看眼熟不。”
徐吟月看了许久,突然眼前一亮,这凤凰的样子怎么和会所里的那副巨画这般相像。“怎么会。。。难怪你问我那幅画的来源。你这又是从何而来的?”
“这是我亲身看到并拍下的,这和宝藏是息息相关的,甚至我断定它就是宝藏的源头,而你们家的这幅画。。。很有可能也和宝藏有关。”许鸣昊本来想暗中调查,但是还没开始就被徐吟月给发现了,因此他改变了思路,他得想办法让皇甫鸢主动告诉自己这画的来源,而徐吟月便是这个最好的契机。
徐吟月看着手机里的金板陷入了沉思,家里的这幅画平日里保养得甚好,而他们这个会所是私人会所,平日里承接的业务也都是家族里的大小事宜,出入这里的人都是皇甫家的人,见过这画的外人只怕只有徐震飞和许鸣昊了,这画和这栋别墅一样,虽然看着恢弘大气,但是也是上了年头的东西了,上面的凤凰也残破不堪了,没想到许鸣昊竟然能看出来。“你在酒席上故意喝醉,便是想暗中调查?”
“不错。”许鸣昊接着直言不讳地说道:“不过既然我告诉了你,我便改变了主意,我想从你母亲口中听到皇甫家和这凤凰的关系。”
“这。。。怎么可能。”徐吟月对皇甫鸢极为了解,她平时就对皇甫家的过往讳莫如深,从来不会提到家族来源,因此更不可能告诉许鸣昊了。.......nmm。
“所以啊,这还需要我们吟月小宝贝的帮助呀。”许鸣昊将徐吟月搂在怀里,然后头像小猫一般在她身上蹭啊蹭的。
徐吟月被他蹭得痒痒难当,她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又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若是下次再有事敢欺我瞒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夫人大大,小的怎敢哟。”许鸣昊赶紧替她捏起肩膀来,那个殷勤劲让徐吟月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徐吟月抓着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你真的要知道皇甫家的密码吗?”
“嗯。”许鸣昊的眼里满是真诚以及对真相的渴求:“也许皇甫家还是这次宝藏事件的关键。”说到这,他轻轻松开抱着徐吟月的手然后站了出来,他有些颤抖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宝藏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但我知道那肯定是个极其恐怖之物。因为我练的墓陨心法就出自那里。”
“什么!”徐吟月有些没弄白:“你是说你早就去过宝藏之地了?”
“不。我从龙九老大虬瘤那得到了一块绿松石,其实那应该也不是绿松石,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的时候,那块绿松石融入了我体内救了我一命。而我也从中进入了幻境,学得了墓陨心法。”许鸣昊想到这段往事,还印象深刻,就像发生在昨日一般,那种痛楚是他这辈子也忘不了的。
徐吟月捂着自己的嘴巴,泪水唰地流了下来。许鸣昊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你咋哭上了?”
“心疼你。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呜呜。。。”徐吟月的哭声越来越大。许鸣昊赶紧上前抱住她安慰了起来:“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你这关注的重点也不对啊,不应该是怀疑我说的真实性么?”
徐吟月靠在他的胸膛上,柔声说道:“你说什么我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