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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劲不到半个小时便开车赶到了穆凝公寓门口。他按响门铃，里头的人应了声“来了”，又过了许久门才从里面打开。她身上穿了件灰色背心跟同色的短裤，肖劲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寒气，见她这幅打扮眉头一皱。
“你不冷？”
“屋里暖和。”
他进门感受到暖意，眉头这才松开，他低头换鞋，穆凝接过他手上的东西，问了句：“这些是什么？”
“面粉、面条还有鸡蛋。”
“干嘛用的？”
肖劲笑了下，“吃的。”
穆凝斜他一眼，肖劲拿过她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将她按到门口墙壁上，穆凝往沙发上看了眼，肖劲别过她的头，一弯腰吻了上去。
穆凝一直在推他，甚至踩了他一脚。
肖劲心中诧异，两个人确定关系之前她是这风格，可从山上下来以后她对自己也挺热情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肖劲松开她，穆凝伸出手指往沙发方向指了一下，肖劲慢慢看过去，一眼望到沙发背上一对圆圆的小屁股跟一双小短腿，上面教浴巾盖住了，肖劲愣了愣，问穆凝，“那是什么东西？”
穆凝瞪他一眼，走过去拍了拍沙发上小鬼的背，“泾修，你在干嘛呀？”
宋泾修小朋友转过身，两只手还是捂着眼睛的，他从指头缝儿里看穆凝，说：“叔叔说，非礼勿视。”
穆凝被逗乐了，“非礼勿视是什么意思呢？”
宋泾修拿浴巾遮住脸，摇头说：“不知道。”
反应过来的肖劲走过来，问穆凝：“这个小鬼怎么会在这里？”
穆凝说：“宋总晚上有应酬，就把他先交给我了。”
“这是他儿子？”
“侄子。”
肖劲看了穆凝一眼，“那个宋总应该是已婚人士了吧？”
“不是，他未婚。”
肖劲没说话，宋泾修从浴巾里露出脑袋，乖乖喊了声叔叔好。
“嗯，”肖劲朝他笑笑，又转头问穆凝，“他今晚就睡这儿了？”
“他叔叔如果不来接人的话，他只能睡在这儿了。”
“他叔叔要是半夜两三点结束应酬呢？也要过来吗？你难道也要起床给他开门？”穆凝还没接话，肖劲就接着道，“我留下吧，一会跟这个小鬼睡一个房间。”
穆凝为宋泾修擦着未干的头发，说：“不用，宋征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如果真的结束得晚，肯定就不过来了。”
肖劲见她熟练温柔地给沙发上站着的小不点擦头发，脱口问道，“你刚刚给他洗了澡？”
“啊。”
肖劲说：“我也还没洗澡。”
穆凝手上的动作一顿，笑骂：“滚。”
过了会，肖劲说：“你一个女人晚上跟孩子在一块不安全，万一有点什么事你跟人家也不好交待，我在这里关键时刻还能派得上用场，至少能保护你们两个，你说呢？”
穆凝向宋泾修看去，后者一点都不怕生，对肖劲笑了笑还对着穆凝点了点头。
穆凝转过头来说：“那好，不过你睡相好吗？到时候可别把孩子踢下床。”
“……不会的。”
穆凝又用那种散发着母性光辉的眼神看着宋泾修，问他困了没有。宋泾修小朋友摇着头慢慢地说：“刚刚在出租车上睡过了，不困。”
“你几岁了呀？怎么会说这么多话？”穆凝笑问。
宋泾修一本正经地说：“三shui。”
穆凝捏了捏他的脸，对肖劲说：“小孩子太可爱了。”
肖劲盯着她在灯光下越发柔和的脸，问：“你喜欢？”
穆凝说：“喜欢看着，自己养一个太累了。”
肖劲望着她，轻声说了句：“到时候累不着你。”
小朋友不想睡，两个大人便陪着看动画片，屏幕上那只白熊一路穿过树林最后栽倒在地，他俩看得困意上来了，倒是小朋友越来越精神。穆凝看了眼腕表，说：“十点钟了。”
宋泾修立刻转过头说：“姐姐，我想睡觉了。”
穆凝意外地看他一眼，立马起身抱起他，“好，那咱们睡觉了。”
肖劲跟进客卧，穆凝刚把宋泾修放上床，肖劲就说：“你去洗澡，我来吧。”
“我洗过了。”
“那再洗一遍。”
“……”
穆凝对宋泾修晃了晃手掌，“晚安。”
“姐姐晚安。”
肖劲人堵在两个人之间，将宋泾修塞进被子里。
“你先睡，叔叔去洗个澡。”
“好。”
肖劲跟在穆凝身后出去。
“他一个人可以吗？睡不着吧？”穆凝担忧地看了眼身后，“要不你先洗澡，我先哄他睡了。”
肖劲拦了拦她，“我一个人睡不着，怎么也不见你陪我？”
穆凝上上下下地扫他几眼，“肖劲，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醋劲儿这么大？”
肖劲推她，“行了，你去你房间休息，我很快就洗完澡了。”
肖劲见她进门才去浴室洗澡。穆凝从房间出来，去了客卧。里头的小鬼果然没睡，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穆凝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道，“睡吧。”
宋泾修立刻闭上了眼，穆凝拍了他五分钟，他小脸上睫毛已经不再动，人已经睡了。
穆凝为他掖了掖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出门。
肖劲洗完澡，走到床边看到宋泾修睡了，拿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去。
他站在主卧门口，本来打算敲门，后来一想干脆旋开门把手推门而入。
床头亮着一盏小灯，肖劲私以为是穆凝为他留的，穆凝安静躺着，人似乎已经睡熟了，床上的被子有一半垂在地上，剩下一半只遮住了她的肚子，两条纤长白皙的腿完□□|露在空气中。
肖劲跑到床的另一侧捡起被子，帮她重新盖了盖，穆凝一动，醒了。
她见到他在床边，揉了下眼睛坐起身问：“你怎么过来了？他一会醒了看不到人会哭。”
肖劲说：“他睡得很熟。”
她醒了，肖劲干脆掀开被子上床，躺在床边不动了。
穆凝好笑，“你打算睡这儿呢？”
“啊。”
“行，那我到那屋睡。”她屁股往床边挪，肖劲一把搂住她的腰，“你跑什么？”
穆凝被按回去，手摸到了他手臂上的肌肉，昭示着力量跟满满的男人味。穆凝摸着他凸起的血管，肖劲一把按住她的手，“不想睡了？”
穆凝哼笑一声，“这样就不行了？”
肖劲将她按在床上，人覆在她身体上方，眯着眼睛问：“你说谁不行？”
他的身影被小灯投在墙壁上，铺天盖地的一片。穆凝伸出手去摸他的眉眼，鼻子，下巴，然后是嘴唇。肖劲在她掌心吻了吻，“今天累么？”
“不累。”
“那正好做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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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他望着她泛起薄红的脸问：“我怎么办？”
穆凝轻轻踢他一脚，“你去冲冷水澡。”
这天儿开始冷起来了，在屋里开空调才有热气，她也真够狠心的，肖劲在她臀上拍了一记，“你忍心？”
“忍心。”
肖劲翻身躺在她身边，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穆凝看他一眼，给他让出一半被子。两个人安静躺着，肖劲忽然问：“你妈妈当年为什么会去世？”
穆凝脸上浮起冷笑，“是在我们小区，被人拿刀捅死的。”
肖劲将人抱进怀里，问：“对方是什么人？”
“有五六个人，十三四岁。监控坏了，也不知道是谁做了手脚，那几个孩子最后齐声指证一个男孩，他年龄最大，只抓了他，如今是死是活不知道。”
肖劲抱她更紧，“没有目击证人？”
“没有，”穆凝冷笑，“多可笑，那么大一个小区，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所以她只相信自己，街坊邻居，她从来没指望过。这些年她不是没有找人查过当年的事，可中间总是遇到阻碍，到头来她总是什么都查不到。
肖劲下巴抵在她头顶，说：“这件事，我会帮你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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