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算!”
老头估计太久没动手了技痒,放下茶杯迎了上去:“算自身还是算他人?准备生辰纸没?”
在我们这边,算八字事先要准备一张红纸,将事主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
至于为什么用红纸,图个吉利吧。
孤峰鼻女人一听,掏出一张白纸递给老头:“算一下这个人。”
老头一见白纸顿时皱了皱眉。
我们开算命店这么长时间,还真没见过生辰纸用白纸的。毕竟这个纸的颜色对咱们中国人来说不太吉利。
不过如果白纸上写的这个女人的生辰八字,她自己不忌讳,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可她刚才的话明显说明纸上的事主不是她嘛!
将别人的八字用白纸写,有仇咋地?
女人一见老头看她,还以为让她自我介绍呢,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我叫杨嫦娥,可以算了没?”
老头见她挺烦的又白了她一眼,这才带上老花镜走到檀香木书桌后坐下,纸的开头写了一行字:关恨心女一九九六年冬月十一生人。
老头算盘一挥,劈里啪啦的运作起来。
女人见老头只顾一个劲儿的巴拉算盘珠子也不说话,山根处的横纹都挤的堆在一起:“怎么样?算好了没?”
“算好了。”
老头捏着生辰纸感慨:“这可不是个寻常的姑娘啊!”
女人十分不耐烦:“怎么?”
老头看着算盘说:“这姑娘煞星坐命又逢枭神,主前二十年艰难险阻,事事不顺,严重还有丧命的可能。”
本以为正常人听到这话都不会高兴。
因为从这个八字的命盘推出的面相看,事主关恨心应该是这个杨嫦娥的女儿。哪个母亲听到这种话会开心。
谁知杨嫦娥一听,眼中竟露出一丝喜色:“还有呢?”
老头不懂她为什么这个表情,又说:“这姑娘命中注定是大富大贵之人,有华盖护佑,金舆扶持,福星相帮。二十四岁得遇贵人,从此开运,以后一定大富大贵,一生好命。不过....”
“你这人到底会不会看?”
老头还没说完就被杨嫦娥不耐烦的打断:“这人白眼不孝,就是个忤逆女。你还说她一生好命,她配吗?”
说完丢下几张钱扬长而去。
临走还骂骂咧咧的:“她能有什么好命?”
???
我一见老头一脸问号,也不解道:“师父,这人怎么对自己女儿这个态度啊?是亲妈嘛?”
老头低头看了手上的生辰纸一眼:“亲妈倒不假,不过从八字看这两人应该有什么前世冤孽。”
“难怪这个态度。”
我一听十分好奇:“什么前世冤孽?”
老头白了我一眼:“与其关心别人还不关心关心自己,你福德宫上浅浅金光,可并未消褪啊!”
“你快倒霉了!”
什么玩意儿?
还没消退?
我赶忙抓了个镜子一照,见福德宫上还是金光浅浅的,而且还是神像身上那种金光,顿时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我上回福德宫金光大盛,不是因为我解决了沉龙河的事儿,李天官要赐天心斩龙剑给我吗?
现在剑都到手了,光怎么还没消呢?
而且这金光闪闪明明就是天官赐福,怎么到老头口中就成祸事了?
我问老头,他却怎么都不肯说了。
只嚷嚷叫我长点儿心,还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至于我问他过年时好好的怎么会从楼上摔下去了,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原因了,连那天发生了啥,他也记不住了。
这可真是出鬼了。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大光头谢思飞突然拍了拍我:“哎哎哎!师兄你快看呐!大名人大名人!!”
“你们快来看呀!”
“什么什么!?”
庄化蝶小孩儿心性,一听赶忙凑了过去,却门口两个妇人正吵的火热,顿时大失所望:“无聊!女人的口舌之争有什么好看的?”
“这可不是两个普通的女人呐!”
谢思飞一脸八卦相,指着她们问:“你们知道咱们市的大富豪齐天佐吗?人称渝州万三千,他的财富可比古代富可敌国的万三千还多呐!”
庄化蝶不解:“渝州万三千,和门口那两个母老虎有什么关系?”
她从小生活在兄友弟恭,父慈子孝,邻里乡亲相敬如宾的方外之地,世外桃源连人红脸都没见过。
在她眼中,吵架的都是母老虎。
谢思飞一脸这你都不知道的表情:“她们是齐天佐的大小老婆,人称金银夫人。在渝州城可有名了。”
我一听:“怎么这齐天佐是澳门户籍吗?咋能娶两个老婆?”
谢思飞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师兄你不会吧?这都不了解,是不是咱渝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齐天佐是渝州人,但人家有钱啊!”
“有钱的人的老婆还不是想几个就几个,像齐天佐这样富可敌国却只有两个老婆的人,在咱们大中华已经算数一数二的好男人啦!”
我一听也对。
好比赌王似的,取了四个太太生了十几个孩子,这个齐天佐据说只有两个夫人和三个孩子,的却算好的了。
正说着,那两个外号金银夫人的女人已经吵着架进我们门面来了。
其中一个瘦骨嶙峋长的跟个钉子似的女人指着另一个姿态漂亮的女人怒骂:“你别给脸不要脸,真要找了大师来查这事儿,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姿态漂亮的女人烟视媚行:“我吃不了兜着走?只怕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你吧?谁都知道你为了家产狗跳墙,现在老公把家产都给了我儿子,你一分钱没捞着天天闹着想叫老公改遗产,谁知道老公现在这样儿是不是你狗急跳墙害的!”
说完,还伸手吹了吹手上的水晶指甲。
“好好好。”
钉子女人打扮和漂亮女人不相上下,都是世界驰名的外国牌子,在气势上却略显穷酸:“你还有脸说,老公和我是患难夫妻,少年相守。他现在的家产虽然不是我打下来的,背后却少不了我的支持。你这个狐狸精进来横插一脚坐享其成不说,现在还有脸争家产!!你还要不要脸?”
“姐姐。”
漂亮女人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我必须纠正你一下,老公签署的文件已经在律师楼生效,这家产已经是我儿子的了。我还抢个什么劲儿?再说了,家产是老公心甘情愿给我儿子的,哪儿来的什么抢不抢一说?”
“啊呸!”
钉子女人一听,毫不留情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和老公是少年夫妻,他二十年前早说过家产全都留给我。”
“现在即使我没生孩子他也说过家产有一半是我的,怎么不过几年的功夫,他就会把全部家产都给了你儿子?”
“我看他是鬼迷心窍了,被你这个狐狸精给下降头了!”
“你这个老女人说话可要讲证据!”
漂亮女人一听她一口一个狐狸精十分不爽,一口一个老女人的叫着:“真是捞不着家产什么脑洞都能出来!还降头,你咋不说我找人给他换脑子了呢?”
“我拜托你好好想一想!”
“对男人来说,传宗接待可是大事儿。”
“我的小宝虽是庶出,可他是老公唯一的儿子,家产不给他给谁?”
“难不成便宜给你那些侄男侄女?”
“老公可是亿万富豪,富可敌国的身家,这么多产业等着人继承。你和老公结婚这么多年了,连个蛋都没下,老公怎么可能把家产留给你!”
这串连珠炮好比连珠炮一样又合情合理的问话直接把钉子女人问懵逼了,指着女人一句话也说不出:“你....你..”
“你什么你!?”
漂亮女人伶牙俐齿,又指着我们门面说:“你既然怀疑老公现在中邪是我搞得鬼,咱们今天就把阴阳先生请回去,叫他好好查一查,这邪祟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又若有所指的看向钉子女人:“到时候查出谁是真凶,谁就乖乖从这个家滚出去。有些人可别又和上回一样跪在地上求原谅,我可没老公那么心软!”
钉子女人脸色铁青,一副老子怕你个鬼的样子:“查就查!谁怕谁!”
二人气势汹汹就朝我们来了,两人不约而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请问,谁是肖抱元老道长!?”
这架势,活生生像来打架的。
老头一见女人吵架就头痛,早躲上楼去了。
我赶忙上去说自己是他徒弟肖守一。
还没说完,一踏厚厚实实的人民币已经拍桌上了。
漂亮女人吹着指甲优越感十足说道:“别误会,这不是定金也不是谢礼,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我一见人民币眼睛就直了。
倒不是别的,我还欠着老刘二十几万呢。
赶忙问:“二位想看点儿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