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外间忽然传来葛英抖颤的尖细声,
“陛下,云妃娘娘小产了!”
景恒闻言身子一僵,愣了片刻后,猛地坐了起来,
他迟钝了半晌,方问道:“你说什么?”
“回陛下,刚刚芷妍宫来报,说娘娘今日从乾元宫回去后,身子不太爽利,一直睡着,没想到,刚刚…..刚刚就小产了…..”葛英说着,不停擦着额头的豆大的汗珠。≯中>文w<w≤w≤.≤8<1≦z≦w≦.﹤
云妃娘娘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陛下一直盼着云妃能给他生个孩子,生个云家的孩子!
可偏偏她小产了,陛下该有多伤心呀!
果不其然,葛英这句话如一盆冷水般浇了下来!将景恒彻彻底底浇醒了!
云容也终于缓过神来,慢慢坐了起来,咬着牙,嘴巴撅的老高,眼泪气鼓鼓地汹涌而出!
她今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愿意与她的景恒哥哥坦诚相待,可居然..还要被云妃那贱女人搅了!
眼瞅着景恒呆坐在塌沿,神情十分落寞,云容更是气哭了!她连忙理了理胸前的衣衫,小脸蛋别过去,羞得无地自容。
直到听到云容的压抑的哭泣声,景恒才缓过神来,眼眸中的那股深邃和怅然瞬间化作立柔和与愧意,他伸手抱住那个纤柔的身子,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对不起,容儿,我的容儿,别哭了,是我不好….”
景恒话还没说完,云容转头过来,一框泪水肆意奔腾,
“不要去!容儿不想你去!”说着,不管景恒怎么想,瞬间欺上了他的身,吻上了他的嘴,堵住了他的话!
云容欺身上去,将他压在身下,红着眼瞪着他。“我不许你去!你今晚就留在这,等着我好好欺负你!”
小云容脸蛋儿嘟嘟,水灵灵的大眼睛漂亮地快渗出水来,小身板撑在景恒上方。气势汹汹!
景恒闻言失笑不已,小丫头怎么这么可爱,这么霸道,他坐起身来,又搂着她。将她紧紧埋在自己脖间,呢喃耳语:“傻丫头,你好好歇着,朕要去看看她,乖乖的,别闹好吗?等朕回来。”
景恒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狠狠地看了她几眼,方才起身放下纱帐,去了外边让葛英给他更衣。
直到听到葛英关门的声音,云容才收回视线。狠狠擦掉了眼泪,自己也蹦跶了一下起来,边穿好衣衫,嘴里便碎碎念:“等你?哼,她都流产了,你还能回来?我才不等,我要消失!”
说完,小身板豪情万丈的踢开了皇帝陛下内殿的门,气鼓鼓地出去了,将守在外面的武卫吓了一跳!
云容出了皇宫之后。漫无目的地溜达着,等她反应过来时,现自己来到了承福殿的后湖,也就是莲池!
顷刻间。她背着手散步至湖边,一股花香夹着潮湿的空气扑撒过来,她伸着俏白的小脸蛋呼吸着。
头顶上莹莹月光,皎洁如玉,轻轻洒下来,将地上踱了一层银色。
湖面微风拂过,总能荡起波光粼粼,夜深人静,一呼一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忽然,云容左耳一抽,听得了一点响动,她扭头一看,见一穿着月白衫的男子,立在月光下,脸上微微含笑,颇有一番世外之姿。
江源!
云容皱着眉走了过来,不愉快地瞪着他道:“深更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一个质子老是到处闲逛,你合适吗?”
“月圆之夜,思亲之时,出来赏月有何错?”江源坦然而回,“更何况,皇宫今夜是多事之夜,恐怕桓皇陛下没有这个闲情来管我呢!”
江源一说,云容神色一暗,小脸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是啊,连她都被丢在一边了,何况别人呢,他现在急着探望他的云妃去了!
“听说那****受伤了?”江源神色恍恍地看着她,
这个小丫头让他看不透了,明明女扮男装入了宫,潜入皇帝身边,肯定是有目的的,可那日又是她救了景恒,到底她有什么意图?
忽然,江源眸光一闪,似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淡淡的笑容溢开。
看来这个小丫头也是川蜀的人,不然她中了西域奇毒怎么能好,定然是苦肉计,好驳得皇帝的信任,再探那川蜀玉玺吧!
只是,川蜀这颗棋子埋得这么深,还这么特别,真是让江源惊诧乃至佩服了!
川蜀这是陷阱连连,让桓皇陛下防不胜防呀!
有这么优秀的螳螂,黄雀可就能省不少麻烦呢!
江源优哉游哉的踱着步,围着云容走了一圈,
“嗯嗯,受伤了,也好了。”云容呆呆地答着,说来也奇怪,景恒至今都没问过她,为什么她女扮男装入宫来当侍卫。
不管怎么样,是云妃那个恶女人惹的祸,对了,她好端端怎么小产了,一定有问题,对她要去看看。想着,云容便抬脚要走。
看着云容脚步的方向,江源已猜了个大概,他忽然出声道:“等等!”
云容脚步之滞,回头问道,“怎么了?”
江源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那日没事看了看你放在我那的玩意,无聊之中,我自己也做了一个,送给你!”
云容很好奇地走了回来,接了过去,借着银色的月光,看到那是一个木牛,牛背上还坐着一个牧童,牧童还在那兴致勃勃地吹着笛,人物形象活灵活现的,就连那牛抬步的样子都刻画得惟妙惟肖,可见主人刀工之精湛。
“嘿嘿,有意思!雕得好好!”云容笑看着江源,“真是你雕的吗?”
“嗯嗯,”江源微笑地点点头,
权当是借她之手带入夜明珠的赔礼吧!
“好,谢谢你,我喜欢!”云容拿着木牛在手里扬了扬,然后欢快地转身跃起,越过湖面朝后宫飞去。
江源望着她鲜活的背影出神,嘴角露出了怜爱的笑容,这小丫头虎头虎脑的,还蛮可爱的,这样的小糊涂虫是怎么做暗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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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芷妍宫内,里里外外跪了一屋子人!一个个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里阁内,云妃躺在榻上,头凌乱,面如死灰,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
皇后和孟妃等几位妃子都静静立在两侧,正中则跪着云妃宫里的两个侍女和太医。
坐在塌沿的景恒,面色清冷地看着跪下的三人,
“太医,你说朕清楚,云妃为何会小产?”景恒闭了闭目,依旧不敢相信,那个孩子突然之间就没了。
他子嗣不多,但凡怀了孕的妃子,总会嘱咐专人好好照料,更不允许后宫妃子之间因争宠残害子嗣。知他对此类事情十分嫌恶,妃子之间虽然偶尔争风吃醋,小打小闹,可并没闹出太出格的动静。
但这次云妃突然小产,非同小可,如果是人为……景恒眯了眯眼,那他绝不放过那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