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金溶月一手挥落了暗卫送来的‘赤灵芝’,锦盒砸在地上,里面装着的灵芝滚到了跪在下的暗卫脚边。81中Ω文┡』Ω网wwんw.*
“连东西都不看便带了回来,也亏得你们折损了大半人手,最后只带回来了这么一个赝品来……竟不知长眼睛是做什么用的!”金溶月脸上怒色愈重,就连紧握的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东西没拿回来且罢了,竟还让人抓住了把柄!
这让她如何能不恼?
“……”仅存下来的三名暗卫各自低头不语。
他们皆是奉命行事,劫走了东西便折返,可谁料中途忽然遭了大批高手偷袭,兄弟们之所以折损了大半,除了对方实力太强且事出突然之外,便是未了全力掩护他们将赤灵芝带回,而拼尽了全力的——
可谁知到头来,却是这种结果。
然而他们不过是暗卫出身,此番又只是奉命行事,一切皆按着金溶月的安排去办,本是丝毫出入也无,可谁能料得到那和珅竟早有防备不说,更是反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立即传信回去,我要见十一阿哥!”金溶月恨恨地咬牙道。
和珅既有此举动,难保不会留有后手,此番失误非同小可,问题又是出在了暗卫身上,她须得尽快见永瑆一面,与他说明情况,也好商量应对之策。
而现如今……她只愿冯霁雯再不会醒来!
她冒了这么大的险,费了如此之多的周折,为的便是让冯霁雯这个人在世间彻底消失,再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金溶月如坐针毡一般在原处不曾挪动过,一直等到外间天色转暗,暗卫前来回话。
不料暗卫却道未曾见到十一阿哥永瑆。
据永瑆身边之人所言,十一阿哥近来忙着准备大婚事宜,几乎成日待在宫中,今日极不容易得了个闲儿,跟于敏青几位公子饮多了酒,此刻已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金溶月听得急怒交加之际,又不免慌张起来。
“明日一早再过去一趟,告诉十一爷,我在别苑等他过去,有要事相告,要他务必抽空前来。”她强自镇定地吩咐道:“再让他们严密监视着和宅的动静,但凡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也需立即回禀与我!”
暗卫无声退下,唯有照办。
却不料,此时的和宅,已生‘异变’——
……
冯霁雯刚睁开眼睛,便瞧见了满屋子的人。
“月牙儿!”
“长姐……”
“太太!”
“大嫂——”
诸多声音一同涌入脑中,让五官感知尚且不太清晰的冯霁雯耳中一阵缭乱纷纷。
她迟迟不能够分辨得清自己身处何处,此时何夕,自己又缘何会躺在这里。
她只能凭借着最直观的视觉来接受眼前的一切。
她看到了祖父,舒志,和琳,还有韶九。
秦嫫与小醒小茶也都在,只是不知小仙去了哪里,没看到她。
神志朦胧间,冯霁雯的视线一一在众人身上停留罢,却仍未曾停下。
她似乎在找人。
“……快、快去告诉大哥,大嫂她醒了!”一群人皆形色激动,到头来还是和琳想到了自家大哥不在,想着要找个人告诉他一声儿去。
小茶笑中带泪地应了下来,眼泪都顾不得抬手去擦,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然而刚出了院门,就觉有异。
四下似隐约有打斗声响!
虽不清晰,可离了院子,此处空旷,细听之下却有刀剑相接之音,与隐隐的痛呼声。
此时天色初暗,昏黄与昏暗相接之下,天地间一片混沌之色,小茶借着刚掌的灯,抬头看向上方。
这一瞧,却是霎时间傻了眼。
只见头顶之上,不知是从何处起,竟是架起了一张看不到边际的大网,网质不同于常见之物,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银白,在如此天色之下,甚至要看不清晰,她细看了许久,才分辨得出这在一张不知能不能被称之为‘网’的‘大网’……
小茶一路走一路看,直到行至前院仍未瞧见边缘尽头何在,复才迟迟意识到,这张‘大网’竟是将整座宅院都笼罩成了一只巨大的笼子!
而亦是此时她方才后知后觉地现,她一路走来,竟是半个人影也未瞧见。
家中下人虽不多,可如今日这般一个人也瞧不见,且有一种诡异的寂静感,却还是头一遭。
虽然太太醒来是天大的好事,她本揣着满腔喜悦,但此情此景之下,小茶甚至忍不住打起了冷战来。
“你……你瞧见大爷了吗?”
极不容易在前院中瞧见了一个人影,小茶忙追了上去问道。
此处光线昏暗,她离得近了才瞧见此人是红桃。
“……”红桃看向她,脸色却是莫名有些白。
“你可瞧见大爷了!”小茶又问。
“你找大爷何事?”红桃的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战战兢兢之意。
“太太醒了,我来请大爷回去!”谈到此处,纵是面对着红桃,小茶也是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更是半分也顾不得去深究头顶这张‘网’的来由。
“太太、太太……醒了?”红桃的脸色一时之间却更为苍白。
小茶急不可耐地道:“是啊!你快告诉我大爷在哪儿呢!”
红桃有些迟缓地抬起右手来,指了一个方向给小茶。
小茶立即迈开双腿跑走了。
红桃一人站在原处,脸色变了又变。
外面一群人在跟那些原本隐伏在暗处的暗卫厮杀着,似还早早布下了陷阱……这一切应都是大爷的安排。
大爷不知是何时察觉到和宅内外是受了他人监视的……
也不知大爷知不知道这些人背后的主子是谁……
她更不知倘若这些人被擒,金溶月败露,那她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是否也会随之浮出水面来……
而这种种不安之下,她最不愿见到的事情也随之生了!
——太太竟然醒了!
她怎么能醒?
她分明不该醒来的啊!
一时之间,红桃不知是该怕还是该恨,身处昏暗中,只觉得脚下的青石砖似成了一片看不着边际的沼泽地,仿佛她稍有动作便要深陷下去,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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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点儿没睡的,是不是都在等着剁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