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都有三宝,露天酒缸,会跳的鱼鲜和当桌的灶。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去过望都酒楼的人都会知道,露天的酒缸,指的是在望都酒楼的每一间大客坐的厅内,在一处靠墙的适当位子都摆放着一溜大酒缸;这些大酒缸里面装的都是满满的美酒,客人们只需告诉酒楼的招待,打多少酒,招待便会拿着酒壶子,来到任意一口酒缸前,打开木质的酒盖,用放在酒盖上面的酒旋子,伸入酒缸内舀酒,并且舀满客人所需的数量。
因此,望都酒楼便在酒客们的心目中,流传着一段佳话:“绝对纯酿美酒,童叟无欺,缸缸舀起来的,好喝看得见!”
那么会跳的鱼鲜又是指什么呢?
顾名思义,会跳的鱼鲜当然是指,客人们要吃的鱼鲜,每一尾都是活蹦乱跳的了!因为,在酒楼进门处的右面,有一只两尺高,三尺长的四方形大木柜,里面装的不是棉花,也不是绫罗绸缎,也不是金银珠宝,里面装的是满满一柜子水,水里游着各色各样的活跳鲜鱼。
想吃鱼鲜的来客,只要一招手,酒楼小二就会屁颠屁颠地跑来问你。
“客官,您想品尝哪一类美味鱼鲜,请跟我来!”
这时,来客便很有派头地跟着酒楼小二来到,门外的那座方形的养鱼木柜前,看着各种各样的鱼鲜在水里面唼喋游弋,客人们便热血沸腾了;于是,他们便揎拳攞袖欲待施展哪吒闹海之术。这时,一旁的小二便急忙力挽狂澜,阻住客人的鲁莽行为说。
“客官,不需劳神,我们来就好,您只要告诉我看中那一尾就行!”
因此,客人只好袖手旁观,用非凡的目力锁定自己理想的目标。当客人的决心一定,小二便突然出手,以迅雷不接掩耳之势,手到擒来,抓捕目标。
咵哧一声!鱼已经离出水面了,而同伴的游鱼却还全然未觉;但是,这当儿,酒楼小二已就地抄起一根棒槌,咔哧一声!朝准鱼头砸去,立时,手中鱼儿笔挺僵直,一动不动了。这期间,小二一气呵成,展开他那神来之手的一系列剖鱼动作。也就在客人还没有坐回到自己的客座上时,酒楼小二就已经将手中的鱼开肠破肚,并洗刷干净了,同时也拿到了客人的席桌上了。
这当儿便进行到了,望都酒楼第三件宝之中的之后一件:当桌的灶了。
这句话的意思,同样显而易见,就是说,既是炒菜的炉灶,也是客人们吃饭的席桌。四方的灶台就是客人们放置碗盏的席桌,而满锅正在烧煮的喷香鱼鲜就是客人们菜盆了。
这种由两种性能合二为一的待客之道,反映了望都酒楼别出心裁的智慧,和与众不同的饮食风格;也为客人们提供了一整套,全所未有的饮食新体验。颇受落雁城人民的青睐,也长久地受到人们的效仿和赞誉。
所以,这家酒楼的生意,在落雁城的众多餐饮业中,一直遥遥领先;也是人们,待客、家宴的首选之所。
所以,吴双也看中了这间酒楼的特色之处,因此他也就在这家酒楼预先订下了一副座头,准备晚上在这里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
因为,他知道这个客人非常喜欢吃鱼,并且他还是北方人,这样一来,望都酒楼大缸舀酒的方式,一定会很适合客人的口味;所以,望都酒楼也才会成为吴双此次接待这位贵宾的不二选择。
望都酒楼的掌柜,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姓李叫都来,他的名字本身就是一个期待客满的意思。所以,他做个生意人,也似乎比任何人都显得天经地义;他那胖胖的模样,体现了他对生活的心满意足;他看人的审慎目光,则昭示着他作为一个商人的精明和善思。他从来不会像一般民众,具有爱富嫌贫的嘴脸,他从来都是一视同仁,这也是造就他成为一个颇有成就的商业老板的重要因素。
就在嵩山庄园的比武决斗刚刚结束不久,那时差不多刚好也就到了中午的饭点了;于是,酒楼顿时像潮水般涌进了一大波客人。
这使李都来浑身的肥肉,都在笑声中打颤了;于是,他吩咐伙计们,动作再迅速点,反应再灵敏点,神情再热情点。就在这时,他看见由一个黑面大汉子,领着七个男女老少走进酒楼来。
见此,他当机立断,亲自跑过去,陪笑陪聊。
“哎约喂!客官你们来得早,我们这里三件宝,人人过后都说好,好酒好菜都齐备,现炒现卖很实在!您看看哪一副座头更适合你们?”
他像唱歌似的,说了那么多,黑脸来客却只说了一句。
“吴双订的座头在哪儿?”对方的那种语气,君临臣下,似乎不容反抗。
“哦!在、在、在这里。”李都来骤然无端地紧张起来说,“跟我来。”他以为这些人正是吴双要宴请的客人。
于是,他就把他们带上了二楼,进入了过道,一直走到最里面那间,门上嵌着“滕王阁”门牌的客座;并推门而入,将来客一行八人都带进了客座里面。
这时,客人们东张西望,仿佛是寻找他们丢失的物什一般。
“客官,你们要现在上菜吗?”李都来试探着问,现在他也镇静了下来,并且开始在用他那精明的脑袋瓜子和稳健的眼神打量这几个奇形怪状的人物。
“很好!”那个带头的黑脸大汉点点头,说,“那就给我们来一桌饭菜吧!”
“好的。”李都来终于确信,这群人原来就是吴双宴请的客人,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么早。于是,他又谨慎起见地问了一句。
“客官,待会儿吴庄主也很快就会来吗!”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说。
“我们在隔壁那间‘望月轩’吃饭好吗?”
“当然可以。”于是,李都来把他们带到了隔壁“望月轩”客座;但是,他的心里却总是游移不定。
“客官,吃鱼、吃菜都在楼下现场拣选,哪位客官随我下去点菜呢?”
“我去吧!”其中一个体态丰盈,顾盼多情的女人说。
“好!”黑脸大汉点点头。
这也使李都来更进一步确信,这七个人里面黑脸大汉是领头雁,是真正的主。
李都来带着那个体态丰盈的女人,朝楼下走去,在下楼梯的时候,他又试探性的这样询问了客人一句话。
“客官,你们是打哪儿来的?”
“你这人怎么啦?”没想到对方还是一个娇俏的角色,“问长问短,你是生意人,还是官衙的探子!”
李都来讪讪一笑,窘迫得面红耳赤;于是,再也不敢胡乱猜测了。但是,他的心里始终心存芥蒂。
也就在他们,下楼的那段时间,楼上的七个人,正以飞快的速度,勘察了这条楼道的每一个战略要地;并且,他们还在每一处可以设防设伏的地方都进行了,很有必要的充分准备。
也就是说,二楼这条过道,一共有十七道客座门,晚上吴双要经过前面的十六到客座门,才能到达他预先订下的那间——门牌上嵌着“滕王阁”字样的客座里去;相信黑脸大汉,大家也应该知道是谁了——裘得开一行八人,要在这条过道的十六道门里设伏,暗算吴双,难道还会有什么难度吗?
也就是说,假如,每一道门比作一支暗箭,今晚吴双能够逃脱这十六支暗箭的袭击吗?
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