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小女乞丐领着养父扒手,追了两条街,便看见徐紫萱主仆俩,东张西望在街上走着!此刻,夜色晚来,她们开始寻找客栈。扒手和小女乞丐父女两,也远远跟着她们寻访了十几家大大小小的客栈,就是没有一家中意的。
由于,这一带人流凑集,不容易下手,那扒手便埋怨说:
“王八糕子下油锅——还扭扭捏捏!”
忽然,有一只手在他肩头一拍,喝一声:
“方亮,又在相脚头啊!”
“啊呀!”方亮吃惊地回身抬头,就看见一个黄脸汉子笑嘻嘻地看着他,因此他才嗔责一声说,“闵老弟,大惊小怪吓死人了!”
想必大家也都猜到,这个闵老弟是谁了!不错,他就是邙山五岳里的老三、人称采花盗的闵忠。他见这对父女俩尾随着前面俩个女子,穿街走巷转了好久,又都是老朋友,因此便过来开个玩笑,打声招呼。
“你个老贼,谁能吓得到你,”采花盗闵忠说,“从来都是你吓人!你快如实说来,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方亮知道他们五个人来头不小,又常在崔三爷的客栈里进进出出混熟了,如今也都有些交情,便努努嘴,指着前面俩个姑娘,笑一声说:
“老弟你看,前面那两个雏儿!”
“怎么?”
方亮知道他好色,便故意说:
“国色天香的两个嫩雏儿!”
闵忠眼睛一亮,讶异的说:
“真的!我到要上去瞧瞧。”
说着便要走,却被方亮一把拉住说:
“老弟,莫要性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确莫东瞧西看,打草惊蛇,反坏了好事!”
“那是!”闵忠说,“从身后看这两个嫩雏儿的身形体态,也是个馋死人不眨眼的妖精了,可我们却怎么能够得手?”
对方见他的色劲上来了,便也在心里盘算着:我何不巧借东风,借他的力量去办成了这件事!于是,便向他说一声:
“闵老弟,眼前这俩个雏儿,我们应该合计合计,怎么下手才成!”
“方老哥说得有道理!”闵忠问,“怎么个合计法?”
“老弟你成天跟着崔三爷,吃香的喝辣的,坏钱如流水,当然不会瞧上她们包袱里的那点盘缠了!”方亮故意把他吹捧一番。
当真就把个闵忠说得有些飘飘然起来,他慨然应诺一声说:
“那是!一点不假。”
方亮见他顺着杆子爬了上来,便趁热打铁说出了他的计划,他说:
“那就这样兄弟,待会儿我们看她们在哪家客栈住下,我让小女去俩个雏儿的客房里下迷药,”他指了指身边的小乞丐,接着又说,“然后你就大大方方进去干你的美事;但是,你在干好事之前,先得把她们的包袱从窗口给我扔下来……”
“也就是说,你劫财,我劫色!”闵忠打断他的话说。
“就是这意思!”
“好!咱们一言为定。”
一阵寒风吹来,他们抬头一看,只见徐紫萱主仆俩又从一家客栈里,摇着头走了出来。最后,他们尾随着俩位姑娘,来到了崔三爷的圆月客栈。
不一会儿,上了一大桌子菜,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女招待再次来到俩位姑娘的席桌前,问一声:
“俩位客官,这只是本客栈一部分菜肴,请问还要再上点什么?”
徐紫萱笑一声说:
“暂时不要了,待我们尝尝味道后再说!”
“有这么多好菜,可还要上点酒么?”女招待又问。
“当然要上一点!”徐紫萱说,“那就来两斤梨花春吧!”
这种梨花春只有宫廷才有,并且朝廷一品官员也都可以享用。徐紫萱哪里知道,还以为这样的宫廷御酒,普天之下的百姓也都有的。
对方笑一声说:
“客官这样的好酒,我们这里实在没有!”
“那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好酒?”
“有五福头曲、竹叶青、西子酿、女儿红……”
徐紫萱也懒得听她啰嗦一大堆,就点了女儿红说:
“女儿红,来两斤!用酒旋子烫热了,再拿两个西王母酒樽!”
女招待又愣住了,她越来越感觉到,这俩个姑娘来头可怕,便也只得勉强笑一声说:
“俩位贵客,我们这里着实没有西王母酒樽!”
“那有什么好用的酒具?”丫鬟香儿问。
“陶瓷杯,粗瓷碗尽有!”
因此,徐紫萱只得摇摇头说:
“那就来两个精致一点的陶瓷杯吧!”
俩位姑娘面对着一桌子菜,从容不迫,一会儿吃菜,一会儿喝酒,悠哉悠哉。不一会儿,女招待再次来到,告诉她们,客房以备下,还特意问了一句:
“要不要安排两个标志的侍寝?”
丫鬟香儿笑一声问:
“有什么样的侍寝?”
“什么样儿的都有,”女招待说,“男的女的,瘦的胖的,高的矮的……”
“罢、罢、罢!我们都不需要的了!”徐紫萱笑一声说,“让我们安稳地睡个好觉吧!”
不多时,俩人酒足饭饱,也有七八分酒意了。俩人趔趄起身,花枝乱颤地来到了客房;由于,走了一下午的路,也都神疲力倦,加之喝了一点热酒,便觉得十分困乏,主仆俩正要和衣倒身去床榻上睡觉,忽然听得一声敲门。
丫鬟香儿惊醒地走过去问一声:
“谁!”
只听外面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说:
“俩位恩人,我是下午你们施舍的小乞丐,听说俩位恩人在此住宿,为了感激二位恩人的高情,我父亲特意让我送一壶好茶来与二位恩人醒酒!”
丫鬟香儿听她这么说,开了门,接过小乞丐手中的茶壶,说:
“这么冷的天,你小小年纪,也真难为你还惦记着这些小事!来,我再给你点碎银子买东西吃!”
正好,小乞丐的眼睛在滴溜溜地搜寻她们的包袱,不想,她就提起这事来。
小乞丐跟了进去,香儿又从包袱里取了一个五两重的银锞子给她。小乞丐双手接了银子,再看了看房间里的物什摆放,和方向位置后,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香儿关好房门,感叹一声,与躺在床上的徐紫萱说:
“好一个懂事的小姑娘,还真难为她小小年纪就这样有心,特意送一壶茶来与我们醒酒!”
谁想,由于身体劳乏,徐紫萱已经齁齁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