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爱仗着人多欺负我兄弟吗?你确实人多呗,那再来啊?”
丁子走前去还是那样子笑着,看的大野紧咬着腮帮子血糊的手藏在下面颤抖着,但就是不敢再动手,也没人敢帮他动手。
“啪~”
一个大嘴巴子,狠狠就抽在他脸上,抽的他脖子歪到一边,太阳穴青筋暴跳着,但就是没还手。
“再打啊?!”
又是一巴掌,反手,抽的他嘴皮都被打烂,他转过头,就那样用一种要吃人的眼睛瞪着丁子。
那时候丁子就收手了,不打了,但他却回头把握叫了过去。看着这一大帮子人我心里始终有点慌,问他要干嘛?丁子却把位子让开,让我直面着大野,说:“抽他。”
啊???
啊什么啊,我说让你抽他!
一句话顿时让大野脸涨的通红,一看就知道又要发飙。但丁子却一步跨到他前面,眼对眼鼻子对鼻子。
“大野,我知道你很牛逼,很野。但你最好看看现在是什么模样。下面车里的人全是我爸雇来看工程的老***,别说我没警告你,有我爸在后面撑着他们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的主。挨栋打给我个台阶咱把这事儿完了,还是让他们上来亲自弄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到这话,大野通红的脸消了下去,但还是用那一双凶狠的眼睛瞪着我。丁子,搡了我一下。
“打,把你被打没掉的自尊,打回来!”
自尊…
听到这两个字我当时晃了一下,看着大野的脸,脑袋不由窜起他这些天撵着我打,甚至连梁超都不放过的模样,害怕,转为了愤怒,手,也就不抖了。
瞪什么瞪,要不是你人多,我陈千会干挨你的打不还手?
我去你妈的!
挥起大巴掌,在空中划过一个好长好圆的弧线,最后重重的、狠狠的,扇在他的牙梆子上。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弱,他没躲,我这一巴掌一下子就让他嘴里前面本就被梁超一台球砸松的一颗门牙,给吐了出来,
“你打掉了我的牙…”
大野两眼发呆的看着我,愤怒到颤抖的手把牙齿举上来。
看着那门牙,看着发愣的大野,在看看我那张发红的手掌,我冰凉凉的心,仿佛瞬间被点热了。
“打的就是你!咋地了!???”
我不再抽巴掌,而是冲上去撕住他肩膀就一顿膝盖疯狂的顶着他的肚子,因为这样打的更重打的更爽!我不会因为他没还手而感到脸红,因为就在刚才,我同样是这样被他一群人摁着打的。
但现在,是我打他。
我使劲打…使劲的打!我要把这几天被他撵着打的害怕、憋屈、侮辱,全特么给他打回去!你不是就仗着自己人多吗?现在我陈千也有人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害怕我再咬掉你另一只耳朵?是不是!??
几膝盖顶的他嘴里哼哼,我已经有点失去控制了,撕着他的头发用额头使劲撞他鼻子,撞的鼻血狂冒额头发红。但我还是继续撞着,一边打,憋闷发泄出去带出的眼泪,也在眼眶子里打着转转。
为什么…都不放过我…为什么,就是都要欺负我!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想好好的念书!为什么要欺负我?为什么,打我的兄弟,为什么,要侮辱我的父母…他那么不容易,他是天底下最负责人的父亲,他们惹你了吗?为什么要骂他…又为什么要逼我…
为什么!!?
拳头、巴掌;膝盖、鞭腿,甚至是脑袋,我身上每一个部位都成了报复的武器,大野,就那样憎恨的瞪着我,却没敢还一下手…
就像他打我的时候一样。我终于,体会到一种叫做“欺负人”的感觉,说真的,一点都不快乐,因为我陈千不是那种欺软怕硬的孬种。但,我却打的很开心,打的很快乐,因为我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叫做以牙还牙。老子欺负的在理问心无愧!
旁边的弟兄终于看不下去了,前面打梁超打的最狠的那个,压低声音说兄弟你别太过分了。
我还没回答…
砰~的一声响,我就看到那人脸被抽了一台球杆子,额头青叉叉一道痕当时差点就被抽晕过去,再一看梁超已经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丁子旁边了,撕住那人衣服直接就是几嘴巴子。
“你特么算什么玩意儿?这有你说话的地儿吗??嗯??”
这一帮子人都是夜总会当内保的,内保,就是专门打人的,骨子里都很横,一帮子围上来不敢打但还是把梁超搡开。
大野终于有喘口气的机会,他不服气,瞪着眼说麻痹是男人有种的就单挑啊??狐假虎威是尼玛娘跑!
我当时就笑了,气的笑了。
你,也有脸跟老子说狐假虎威!??
“单挑就单挑,来啊!”
他以为我会怕,但我真的一点都不怕,到这个节骨眼大家都豁出来了,我陈千如果是怕挨打的真孙子,我特么就不配让陈千凯子梁超给我出气!
大野有点懵,梁超和丁子更是对我多看了一眼。但最后梁超却一把把握拽了过去。
“你说单挑就单挑?大野,刚才老子梁超有没有跟你说咱有种的单挑,你挑了吗?你个孬种敢挑吗!?”
“快二十岁的人跟一个初二学生说单挑,你特么也是牛逼的人才有脸皮说出这种话!好啊,那就挑啊,你们挨个上老子梁超要眨巴一下眼,东西南北中特么都你孙子!”
话说到这了,他傻超从来不是光会打嘴炮的人!他一把撕起里面一个就要开整,那人混在人群里很硬,直到他一个人站在梁超面前时才发现这个人比大野长的还像头熊,他压根没来及还手直接被梁超像沙包一样抡着玩。
我记得凯子好像跟我说过,梁超是从高中开始就练巴柔的,只是留级后他父母对他很失望,再没让他练过。但你看它的身子骨就知道他没把本事抛下,他是个有毅力的人。
看着那兄弟好大一个人被打的哇哇叫,一帮人渗住了,可能觉得再僵持下去挨个都会被“强制单挑”,除了梁超跟他们年纪相仿我跟丁子年纪也真的太小,他们丢不下那面低头,一个就说你们别牛逼,我们都是马家帮的,今天阴在你们手里了,但你们太过分小心明天吃不了兜着走。
马家帮在我们县城可能连小学生都听过,那是以前还没打“四黑”的时候,西关最有名的混子团伙。里面讨债、放高利贷、开赌场,做飞车党的都有。
政府打四黑的时候满县城都是特警巡逻,马家帮是典型当时被抓了几十号人上人民大法院判了刑,这个团伙也就散了,但我听我爸跟老朋友过年闲聊的时候,说马家帮最硬的几个那会儿都跑路了,打黑风头一过去就又回到了我们县城,还是很有势力。
现在全县城有四个夜总会都是马家帮以前的老大开的,米海军叔叔马海清,以前就是马家帮的一个头头。
“马家帮?”当时丁子哼了一声。然后…
“吼~~~呸!”
狠狠地,冲他衣服上吐了口痰。
“管我屁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