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念继续带动步伐向前踩雪而行,平淡的语气象述说别人的经历。“如果不是更子带屈弱水来给我看病,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王妃、自己叫卓君念。不怕王爷笑话,我到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什么模样,至于卓红豆,有缘见过一次,王爷放心,当时她并未看见我。在王爷眼里,卓红豆事事对我忍让,是一个体贴可心的好妹妹,但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名字,一个陌生人。”
“这些情况你为何不早对我说,屈弱水那厮看来徒有虚名,你患上失忆之症他竟查不出来!”
“不怪他。我并非患了失忆之症,而是象移了魂,在王府那些时日的每个夜晚,我都会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看到很多奇怪场景,而我所教授给学院的东西,都是在梦里听到、看到、学到的。王爷或许不信,但这是我切实经历。”
“我~信,”段音尘渐渐平复了内心波澜,叹道,“怎能不信,除了你的解释,我想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你的变化。”
“王爷,你不会以为我是鬼吧?”她说着歪头一笑。段音尘险些看呆了,半年前,他何其厌恶她这种顽劣样子,怎么现在依旧是这种动作表情,看来却那么的灿烂纯净。
“就算你是鬼,我也不会惧怕。雪这么大,你们回去时怎么上山?”
“无妨,有书童在栈道处接应。”
段音尘“嗯”声放心,可能是刚才的玩笑话令他觉得与对方拉近了些距离,他难得打趣道:“君念,你可知满朝文武还都未有机会一睹相思客真容,倒是你与他有缘。”
卓君念温善一笑,未沿这话题向下说。
段音尘会意,立下身向后方摆手,软轿上前。他说道:“雪太大,莫着了凉。我送你回去。”
“就不麻烦王爷了。”
这一句回礼,将段音尘刚浮上的笑打回原形。卓君念上了轿,他目送她在纷飞雪舞中渐行渐远,忽觉有些事可能就象这场雪,既然落了地,就只有一条归路。
二月十五。巳时。
卓君念来到半缘庙外,身后陪同的是两个少年书童。这两个书童一瘦小一高壮,是萧女子特意安排的,二人名字十分有意思,一个叫放肆,一个叫魁梧。人如其名,放肆、魁梧两个在书上功夫下的少,腿脚上的功夫则高深莫测。从上回大雪过后,天气逐步转暖,但早上的时辰里还不行。今天没有庙会,在此处路过的百姓大多是赶路人,背着包裹、推着木车,身着厚重棉衣棉袍。所以卓君念带着放肆、魁梧往庙门口一站,立刻将过路人的目光纷纷吸引过来。
卓君念走进庙门,正殿外与大门正冲的是口大缸,这口大缸里面积着香客们捐献的“功德”。绕过大缸迈入正殿,玉皇老仙的神像矗立前方,威武庄严,足有三丈来高。底下供桌上设有长生牌位,三撮香炉。桌下有三个叩拜蒲团,蒲团前是香客摆放的各色祭品。供桌旁另有一个红木漆的功德箱。
“给老仙叩个头吧。”卓君念跪到正中蒲团,放肆与魁梧各跪左右。三个叩头过后,卓君念阂目默念心中之愿。愿老仙保佑萧女子得偿所愿,让他心爱的那个姑娘重新转世投胎,他二人能够再续前缘。愿老仙保佑东方木平平安安,快乐健康。倘若老仙垂怜,希望能够再在墨阳街头与他相遇,如果,如果与他还有更深的缘,就让自己在迈出庙门时,能够看到他。
卓君念这次下山,心内那根牵扯的神经比半月前更为敏感、强烈。也许萧女子说的对,“君念,你不是留恋墨阳,你恋的,是墨阳城中的某个人~”
“东方木,我心中的留恋是你么?”卓君念心中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缓步向外而行,或许是从前那些经历令她灰了望、寒了心,也或许是对东方木的身份终究顾忌,已经自动在心里设置了无法跨越的屏障,卓君念并没对自己最后所许的那个愿望存着任何企盼。
但是她刚走出来,就象做梦一样看到了东方木,他依旧一副自认风流倜傥的模样,旁边跟着个娇俏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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