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八。皇宫内苑。戌时许。
卓君念守着一桌佳肴没半点胃口,两天了,太乙帝都没过来,勤娥虽嘴上不说,但看她脸色也知道外头在传些什么。这就叫失宠么?卓君念苦笑一声。
“娘娘,好歹吃些吧。”
卓君念摇摇头,“陪我去外头站站。”
“露水重,奴婢给娘娘拿件斗篷去。”
卓君念先出来外殿,倚着廊子的石柱上,凉意透过衣裳沁着身体,心情反而舒畅了些。“娘娘,奴婢给您拿了个椅子,坐在这儿瞧月亮正好。石柱子凉,总靠着胳膊会疼的。”勤娥边说边给她系上斗篷。
“成天坐着,我就想站会儿~勤娥,你知道月亮离咱们有多远么?”
“许是坐一年马车也到不了吧?”
卓君念让她逗笑,说道:“有七十多万里地。你算算,坐马车要坐多少年?”
“真的呀?娘娘懂的可真多。奴婢听说娘娘进宫前在参山别院教书,果然娘娘见多识广!”
“你觉得星星和月亮相比,哪个更耀眼?”
“自然是月亮了,那么多星星的光华也比不上月亮。”
“那是因为月亮离咱们近,星河离咱们远。就象现在,谁离他近,谁的光华就盛开在他眼里。”
“娘娘,您别多想了,奴婢着人去看过,皇上的确一直在朝华殿理事,听说王爷这两天都留宿在宫里呢。”
段黑脸?卓君念看着稍微缺陷一点儿的圆月,“噗”的一笑,想到如果把这么大个月亮嵌到他那张黑脸的额心,会是怎么个模样。
“娘娘,皇上来时,若您还象从前这样开心的笑,想必皇上就不会和您赌气了。”
“赌气?”
“怎么不是赌气,您呀~怎么就看不出来,皇上若不是心里装着您,能再忙再晚也回来颐渊殿么?纵使您这两天不和皇上说话,可您没看到,但凡您低头或瞧别处时,皇上都在偷偷打量您呢。”
“稀罕他。”卓君念心里有些绷不住了。
“嗯,奴婢知道娘娘说的是真心话,奴婢们都看出来了,皇上稀罕娘娘,娘娘是不怎的稀罕皇上呢。”
“这…这话怎么说的?”
“娘娘恕罪,恕奴婢多嘴,这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哪有不吵嘴的,娘娘不依不饶的说穿了就为那天园子里丢的一口气,可别有用心的人不就是图这个么!所以娘娘不能遂她们的意,您有皇上这份钟情,就算把御花园都给那位主儿,又能有什么?”
“勤娥,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很过分?因为别人的话怀疑皇上,我…”
“娘娘哪有笨,是娘娘性子单纯,皇上不也因为这点才珍爱娘娘的。”
卓君念腼腆而笑,“谢谢你勤娥。”
“娘娘客气。”
“那…我要不要把饭送过去?”
“好啊,奴婢这就去盛饭。”
朝华殿外。
卓君念接过箪笥,勤娥鼓励的朝她摆手。卓君念走到殿前,拦下通报太监,轻步进入内殿。只听“哗啦”一阵声响,惊的她躲到通往内殿的门后。“宠幸谁是孤的家事,还用他们管?”
“皇兄息怒。风老将军手握兵符,皇兄不宜长期冷落风妃!”
段音尘也在这儿?他们正在议论的是…卓君念更不敢出声。
“孤还怕这帮糟老头子不成?”
“兵乱则基业动,皇兄必须慎重考虑!”
“孤问你,今日换作你是孤,你会怎么办?”
“臣弟永远不会是您,无法作答!”
“你倒推得干净,不要以为孤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
“臣弟惶恐,臣弟一向反对结党营私,皇兄明查!”
“明查?那你今日去颐临殿为了什么?哪个准你的胆子私闯内苑!”
“风老将军病了,风妃托臣弟捎封书信,风妃幼年丧母,曾被臣弟母妃带在身边在宫里住过一段时日,所以臣弟一直当她是妹子,皇兄了解臣弟,臣弟真的只是给她捎封书信,且信里信外臣弟都仔细检查过,并无犯上言论,也无夹带私藏!”
“废话!若是有异状,孤早要了她的命!”
“是,所以臣弟不敢对您有任何欺瞒。”
一阵沉默后,太乙帝辞道:“这两天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朝后再过来。”
“是,臣弟告退。”
卓君念先一步悄声离开藏匿处,到了殿外特意嘱咐通报太监不许将她来过的事告诉太乙帝,而后忐忑的到外头拉着勤娥一同躲到消防水缸后看段音尘走远,她才敢冒出头来。
“娘娘,出什么事了?”勤娥大气都不敢出,悄声的问。
“回去吧,我瞧他正忙着,估计也吃不下,就又拿回来了。”
勤娥知趣,没再多问,两人原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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