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念一愣,笑着敷衍过去,其实讲话装着说利索和装着说不利索一样难,反正穆强为人忠厚内向,她并不担心他向外乱说。“那个…我想问件事。”
“想问你那两个同伴?我去打听了,你们格逐雅勤家的那个没事,郎吉家那个好象叫阔别,伤的不轻快,还好性命不打紧。”
卓君念轻“哦”一声,她关心的只有阿罕,阔别嘛,被削成生鱼片也与她没关系。
穆强忽然懊恼道:“我忘了把水拿过来,你等我会儿。”
卓君念没等开口他就走开了,也罢,就算拦肯定也拦不住。慢慢的,她神思游走,黑暗的天空中星辰密集,好似屈弱水那双变幻莫测的眸子。水袋自她背后的栅栏缝隙递过,卓君念心情一黯淡身体就发懒,没回身,接过来浅饮一口道:“穆强,你知道月亮为何有圆有缺么?其实月亮从未缺失,只是我们脚下的土地被太阳从另一端照射成影,映在了月亮身上。我们每个人也一样,心本身从未缺失过,只是因为某个人、某件事在心上留下了阴影,所以我们不快乐。穆强…”她说到这儿一回头,被囚车外的高大身板儿吓了一跳,水袋险些脱手。
“段…王爷?”
“玄机公主知识渊博,中原话也讲的如此流利,当真让本王失敬!”他的话语冷酷,给人的漠然与距离感较四年前更甚。
“相信王爷也会讲北疆话。”卓君念回的不卑不亢。
“可本王不是阶下囚。”
“成王败寇,玄机已经认命,倒是王爷一味言语刻薄,有失大丈夫风度。”
“伶牙俐齿!”
“谢王爷夸奖。”
“玄机,本王不是怜香惜玉之人,相信你当初学习中原文化,并不是为了今日图一时的口舌之快!”
“王爷说的对,不过我也相信王爷兴师动众的攻打北疆,不是为了与我一个小女子争长论短!”
段音尘脸色阴郁的将要滴出黑水,好象满天的星光都要被他乌云密布的黑脸遮起。“你若是想激怒本王杀了你,那本王只好告诉你,休想!”他说完拂袖而去。卓君念梗着脖子好一会儿,突然喷出一声笑。许久未见他这段黑脸了,他这一变起情绪,她倒觉得与他亲近些了。
三月初五。午羊城。亥时许。
午羊城是自进入建安地界后一座人口较多的城池。大军搭营在城外,连段音尘这个主帅也自严自律不进城。
这个时候人困马乏,除了巡逻的小队各营帐间巡视,整个营区渐渐沉静。不知什么原因这几天卓君念没见到穆强,没人陪着说话,她在囚车里犯起瞌睡,但是听到脚步声,发现是段音尘独自踱步过来,她随即困意全无。
他走近前看她一眼,再抬头望月,问道:“上回你说,月亮是被我们脚下的土地投射影子,才让我们误会它有缺失,这道理你从哪里听来?”
“我自己琢磨的。”卓君念回的大言不惭,同时下意识窥看四周,视线内竟没有一个守卫。都去哪儿了?
“那你瞧天上这一弯月,它象什么?”
卓君念盯着他的脸庞,思吟后还是说道:“狼牙!”
段音尘并未有她想象中的情绪变化,只是略瞧她一眼道:“本王觉得它象女子的娥眉,温柔而恬静。”
靠!这什么状况?卓君念牙痒的说道:“中原与北疆文化不同,看法与见解自然不同。”
“所以本王才带你们族人回来,让你们感受中原的思想,受中原教化,只有两国认知相同、贸易通商才能彻底休战,百姓也才能富足安康!”
“王爷说的对。”
“但北疆内乱需要你们自己先行制止才可,如果不是你们和郎吉部落连年内哄,本王此回征讨也不会这般容易。今次回朝,本王会陈请皇上下旨,令你与郎吉阔别成婚,联姻是解决你们两部落战争的最好方法。”
与阔别成婚?卓君念脑中“噼哩啪啦”一阵狂雷闪电,她猛的扒到栅栏缝中朝他喊:“浑蛋!你再说一遍?你、你、你,你让我嫁给阔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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