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倾浑身一震,顿时身子紧绷,竟是在他的束缚和自己的心理压力之下,丝丝动弹不得。
“拓跋尘渊,你若敢碰我,他日我一定让你后悔!”慕倾倾咬牙切齿地威胁他,纵然知道自己这句话起不到任何作用,但现在她已经沒了任何办法。
拓跋尘渊笑她不自量力:“这时候还在对我放狠话,当真太天真?还是说,拓跋元羿就是因为你的天真,才会喜欢你?”还不等她回答,便自顾自又回答自己:“是了,像他那么天真的人,是比较喜欢同类。”
“他不是天真,他只是比较仁善!”慕倾倾忍不住反驳。
其实她看得出來,拓跋元羿并不是非要置拓跋尘渊于死地,只是情势已然如此,他也改变不了,如果拓跋尘渊不与他争这王位,拓跋元羿绝不会伤他性命。可是反过來的话,拓跋尘渊却一定会斩草除根吧。
这也就是为什么拓跋尘渊会说元羿“天真”的原因。
拓跋尘渊不置可否地冷笑:“仁善?我看也未必,我今日身上带的一身伤,都是他和宋如纪给的。”
“你不也给过他们伤?!”慕倾倾哼了一声。
“算了,跟你争这些口舌做什么。”拓跋尘渊说了一声,手便挑起了慕倾倾的腰带,轻轻一拉,便扯掉了束缚。
慕倾倾只觉腰上一松,衣衫向两边轻轻敞开。
里面只有一件内衫和肚.兜了,慕倾倾皱眉,咬牙不语。此时若流露出软弱,只会让拓跋尘渊看了笑话。
“唔,看样子你很享受,也很期待。”拓跋尘渊知道她心里所想,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成心惹毛她。
慕倾倾再忍不住,回嘴反击:“你身上脏兮兮的,混着血液和泥土,难闻得要命,我怎么会享受?你当我是疯子啊?还是说,你自己是疯子,便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疯子?”
拓跋尘渊脸上本还挂着得意的笑,此时再笑不下去,凝了起來,盯着她恶狠狠道:“你嫌我臭?”
“又、臭、又、脏!”慕倾倾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好、好、好!”拓跋尘渊突然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声音陡然冷了下來,“我脏,你冰清玉洁!那么,我就让你陪我一起脏!”
慕倾倾知道躲不过了,此时她很想放声大哭,很想失声尖叫,可这些都沒用!沒用!挽救不了自己,只能徒增拓跋尘渊对自己的嘲笑!
她只有咬牙不语,也许能给自己捡回一点尊严。
心里闪过万万千千的过去记忆的片段,有跟宋池的,有跟如今的宋如纪的,有跟拓跋兄妹的……本來是一起涌现的,最后旁人的画面越來越少,全部都变成了宋如纪。
全部全部都是他。
慕倾倾一怔。
都说在绝境之中才能最明白心中所想所爱,难道……她真的还沒有忘掉宋如纪?难道,她真的还喜欢宋如纪?
可是,就算这样又有什么用?自己将要被拓跋尘渊……作为一个对爱情完美主义者,她以后,再也不可能允许自己,与宋如纪在一起了吧?
眼角还是不可抑制地滑下一滴泪,拓跋尘渊更为得意,伸手便扯下了她的内衫,纯白色的肚.兜映入他的眸子,白色之下的风景更让他心驰神往。
正在他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营帐之外,突然传來焦急的声音:“大皇子,大公主突然晕倒了!”
那声音慕倾倾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拓跋尘渊的亲信,反正是个跑龙套的,不过眼下却解了慕倾倾之围。拓跋尘渊和拓跋子沁虽然十分歹毒狠厉,但有一点慕倾倾不得不承认,就是他们两个的亲情也十分深厚,就如同拓跋元羿与拓跋绯云两兄妹。大抵是因为他们四个的母妃都早亡,而习惯了与嫡亲的兄弟姐妹扶持成长的日子。
所以,就算不知道拓跋子沁先前出去还好好的,这番怎么又突然晕倒了,慕倾倾还是可以肯定,拓跋尘渊一定会立刻跑去看。她暂时安全了。
果然,拓跋尘渊陡然直起身子,朝慕倾倾冷冷看了一眼,便赶忙朝帘帐外面去了。
慕倾倾松了一口气,却听到拓跋尘渊在营帐外面吩咐他的亲信:“给我好好看着她!”慕倾倾苦笑,还怕她逃了么?她就是想逃,也得看看客观条件允不允许啊……
下一秒,拓跋尘渊的亲信掀开帘子走了进來,慕倾倾赶紧收拾整理了身上的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衫,理了理松开的头发,也不说话,兀自靠在一旁,静静孤坐。
现下拓跋元羿和宋如纪应该都知道她被抓了,如今是深夜,两军不可能对垒,只有等到明日一早,拓跋尘渊就会将她送去作为人质,也许还会挂在逞强上……慕倾倾一想到那场景,便打了个哆嗦。
再有不到三个时辰就天亮了,只有这段时间,拓跋元羿他们救她,或者是她逃出去,不然……
可是,外面军营全部都是拓跋尘渊的人,眼前还有他的亲信守着,要逃出去谈何容易?他们要进來,想必也困难。
慕倾倾幽幽地叹了口气。
一口气还沒叹完,一直默不作声的亲信似乎确定拓跋尘渊已走,突然站了起來,朝慕倾倾走过去。
“你干什么?!”慕倾倾惊恐地看着他,喂,他、他他他……他想干什么?!
不怪她乱想,此时她已成了惊弓之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面临各种危险,所以自然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恐惧万分。
“倾倾。”他突然道。
太诡异了……拓跋尘渊的亲信这么亲昵地唤她“倾倾”做什么?慕倾倾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终于鼓起勇气望向这人的眼睛。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想干嘛。
出乎意料的,他的眼睛带着善意,柔和而温暖。
正在慕倾倾奇怪之时,已经听到他说:“倾倾,我是宋如纪。”
宋如纪?!慕倾倾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容貌、声音统统不像,叫她如何相信?!
他到底有何阴谋?
眼前所谓的“宋如纪”皱了皱眉,似乎在害怕拓跋尘渊突然返还,便压低了声音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先跟我走,离开这里!”
慕倾倾脑中思虑片刻。与其等在这里,待第二日成为威胁拓跋元羿的砝码,不如跟了眼前这人走,现在与拓跋元羿对立的只有拓跋尘渊,不会有第三方要靠她威胁元羿。即便眼前这人图谋不轨,也使她避开了成为棋子的命运。而且,出了军营就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她要逃脱的可能性也大一些。
“嗯。”慕倾倾点头,“怎么出去?”
“跟我來。”这人走出去,慕倾倾也连忙跟上。
掀开帘子,他对侍卫道:“大皇子让我待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便带人质去大公主的营帐。”
因为他是拓跋尘渊的亲信,沒有人怀疑他,侍卫自然而然地放了他们两个。
慕倾倾紧张得手心冒汗,但脸上却未透露分毫,仍旧淡定地低着头,跟着这人走。
那人原本是带着慕倾倾往拓跋尘渊的营帐方向走的,可走着走着,他突然慢了一脚,慕倾倾不妨,一下子撞了上去,撞到了他的背脊,那人连忙一手揽住了她的腰,示意她不要叫喊,侧身一个飞跃,跃入了一片草丛。
慕倾倾咬紧牙关,任他带着自己在草丛中穿梭。看他的样子,果真能将自己带出这拓跋尘渊的军营。
过了不久,那人果真将她带出了军营,又连续跑了很久,才停下來。
一停下來,慕倾倾便厉声道:“放下我!”
那人便将她放下,慕倾倾皱着眉头问道:“现在你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吧?!还有,你到底有何目的?”
“倾倾,我的确是宋如纪。”那人很无奈地笑了笑。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來,竟是一辆马车过來了,而驾马的人,却是拓跋元羿!
“元羿!”慕倾倾眼睛一亮,猛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去“宋如纪”,迟疑道,“你真的是宋如纪?”
“你觉得呢?”拓跋元羿笑了笑,却似乎压抑了万千情绪,跃下马车,对他们两个道,“快上马车,此地不宜久留,他们肯定一会儿就追上來了。”
不再迟疑,慕倾倾与宋如纪一道上了马,仍旧由拓跋元羿驾马,宋如纪与她一起坐在马车内。
直到马车疾驰,慕倾倾才安下心來,问起來龙去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别人的模样?”
宋如纪淡淡一笑:“你还记得隐修么?”
“当然记得。”她又沒失忆。
“他曾经给了你一袋蛊丸,你当时瞧着沒什么用,回到煌都之后,便让我保管了,你可还记得?”
“你是说……”慕倾倾隐隐明白了什么。
“那里面有一种蛊丸,叫‘改容蛊’,我便是吃了改容蛊,才改变容貌和声音,潜入了拓跋尘渊的军营,并将他的亲信打晕了,还用药迷晕了拓跋子沁,这才伪装成他的亲信,來救你出來。”
原來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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