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之前找到的第一份工作福利待遇不错,住房补助比一般公司都高,我便和哥们一起在西三环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我哥们叫安晨,是一个十足的恐怖片爱好者,但凡有灵异的小说或电影一定通通看个遍,他总是把自己想象在一个灵异世界里。我总说他是叶公好龙,他一直不服的嚷嚷着要亲自去体验灵异。
如果说我以前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经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开始怀疑自己所看到的世界正在改变。
回到住处已经身心俱疲,安晨非要拉着我去吃夜宵,美其名曰长时间没见我要陪我好好吃一顿,我心里清楚他是自己想去,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路口这家烧烤店,生意特别火,不仅味道好吃,更有漂亮的服务员,无意中为店家招揽了许多顾客。
“你走的这几天,我可无聊了。”安晨拨弄着他的头发,朝我抱怨。
“有灵异小说陪你,你还有无聊的时候?一天不吃不喝都能躺在被窝里过。”我趁机讽刺了他两句,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到了烧烤摊,点了常吃的几种小吃,又点了几瓶啤酒,闲扯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新鲜事。
不一会,服务员端上来烧烤,我总觉得今天上来东西和以前不太一样,那些肉看着有些红艳艳的,像是没有烤熟。我咬了一口肉,冒出了血丝,里面还夹杂着一团一团的发丝。我把肉串放下,看了一眼安晨,他吃的很香。
漂亮妹子走过来为我们开啤酒,刚打开一瓶酒,她的手不小心碰到我手,一阵冷意惊得我打了一个寒战。
我心下奇怪,抬头一看,她那血肉模糊的脸竟一块一块往下掉,刚好掉在安晨吃东西的盘子里。
我慌忙推开了她,拍掉安晨手里的烤串。
“鬼冶,你干什么?”
听到安晨的吼声,我意识有些清醒,只见服务员正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
“算了算了,你们继续吃。以后注意一下就好了。”妹子不仅长得漂亮,也没有太责怪我,把她扶起来,我心里一阵自责。
“鬼冶,你怎么有点神经兮兮的?”
“唉,我没事,可能是火车上没有休息好吧!”我可不想把火车上遇见的诡异事情说给他听,免得今天又是一个不眠夜。
刚才看到的女人和血肉模糊的东西,我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吃下去,看着安晨吃的那么香,我强忍着要吐的冲动,终于熬到他吃完,拉着他赶快往回走。
从前面巷子里拐出去,右边小区就是我们住的地方。路灯被风吹的一闪一闪的,暗暗的黄光只能照清楚几处地方。远处的路灯下,蹲着一个人,格外显眼。
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这么晚了,往常是不会有人在这里。
走的稍近点,能看得出是个老婆婆,她手里拿着一串一串纸钱,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大半夜的,这老太太搞什么鬼,在这烧纸,不怕有人抓她。”安晨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不过,在这幽暗的灯光下,你想象一下漫天飘着纸钱,是不是很刺激。”
“你有病啊!我看你鬼片看多了,还漫天飘着纸钱,你以为是叫你去收钱啊!居然喜欢这种的场面,我也不敢恭维,等你真见到什么,不吓尿裤子我绕全城倒着走一圈。”
我看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鬼是那么好见的?
“嘿,鬼冶你还真别不信,我从小看鬼片长大,肯定不会怕,要不你找个鬼来给我瞧瞧,小爷吓死他。”安晨一边倒着走,一边跟我炫耀他胆子大。
“小心,你后面。”
“想吓我,你还嫩了点,我就不怕,就不回头看,等着鬼来拍我肩膀。我就让你……”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倒着从台阶上滚下去了,好在这台阶也没几个,他姿势十分搞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已经告诉过你小心后面,你还跟我吹,拉你都来不及,啊哈哈哈哈!”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腰都直不起来了,见过二货,没见过这么二的。
我低头一看,那个女人又出现了,被血染的衣服在夜里犹如血红的玫瑰,她就站在安晨的身后咧着嘴看着我。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是哪里惹到她了,至于对我穷追不舍吗?
“笑笑笑,也不瞧瞧你那豁牙漏齿的,还好意思笑。赶快过来扶我一把。”我正要过去,只见女人双手握住安晨的脑袋,“嘎嘣”一声,她轻而易举的将安晨脖子扭断了。
一眨眼的功夫,我看见身旁出现染着血的白色纱裙,她来了。
再一看安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猛晃了晃身子,疯狂的甩开她,一步迈了好几个台阶,以最快的速度往巷尾跑去。
不知何时刚还冷清的巷子,此时挤满了人,婆婆所在的地方更是围满了人。
他们,疯狂的抢着钱,不对,我记得老婆婆烧的明明是纸钱,居然变成了整张整张的冥币。
不,我现在看到的,一定不是人,我用手不经意的碰了一下身旁的中年男人。果然,我的手从他的身体穿过。
他们只是在抢冥币,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我便借着哄抢冥币的混乱场面东躲西藏,找个机会,跑出了巷尾。
刚一到家,就看见安晨的运动鞋胡乱的丢在门口。而他正好好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
“好你个鬼冶,你还好意思回来,我还没说你呢?”
“说我?我怎么啦?”我刚才亲眼看见那女人将他的脖子扭断,然后不见了。
“我不就是摔下台阶比较丢脸,腰碰的站不起来,就让你扶我一下,谁知道你个没良心的,竟然像个疯子一样从我身边跑过去了。怎么喊你,你都跟没听见一样。还跑到老太太烧纸的地方,蹲在那,手一直往火堆里插,我就奇了怪,你的手不烫吗?我看你八成是中邪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看自己的双手。果然,一手的黑灰。为了躲避那个女人,我确实蹲在抢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