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黑雾骤然散去,雪青色如同水波般的弧纹,交织成一道道闪着银光的丝网朝着半空中的蜈蚣而去,蜈蚣不住扭动着长长仿佛无底底般的身子,忽的成了麻花状忽的又扭成各种怪异的各种形状,而那银光闪烁的丝网却始终牢牢挡在它周边,让它无可遁形。
并且还缓缓的向它的身上贴去,雪光闪动,丝网已隐入蜈蚣的身体里,而暴燥无比的蜈蚣瞬间安静下来,喝醉般摇摇晃着身子,连带着身上无数只脚上下摆动,刚才它有多强悍,现在就有多滑稽。
“怎么还是这么大的身子?看着就讨厌,你就不能变小点——”霜清寒从站的地方跳出,看着摇摇欲坠的庞然大物不悦道。
随着他的声落,蜈蚣身子瞬间小了下来,霜清寒抬起的手怔在半空,这么神奇。
“小点,在小点”他干脆以手指着大蜈蚣喝道。
半空中的蜈蚣瞬间变小朝着水池而去,他挥手,将它卷向池中旁边,蜈蚣已变成拇指般大小落在池面上,而且还是四脚朝天,不对,是无数只脚朝开。
霜清寒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上前揪着它的尾巴提了起来,伸手弹着它的脑门闹道:“混蛋,王八蛋,你嚣张在嚣呀!太上老祖面前你也敢玩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小爬虫”
萌嘟嘟耸拉着脑袋翻翻他的白痴娘,这才看看它,张口:“吐出来”
随着他的声音,蜈蚣的身子错落有致的起伏着,突的张开嘴,丝丝黑气萦绕的珠子被它吐出正落在他手中,霜清寒恶心的甩开手,不用说又是内丹之类的东西,这次任儿子说成朵花他也坚决不碰。
那枚珠子却只是浮在并空中,并不往下落,萌包子挥手让四周恢复原样,轻淡道:“千足墨,不是让你吃的,收起来”
霜清寒咂咂嘴没敢在说什么,掏出怀里的瓷瓶把瓶口凑到珠子上方吸了进去,正准备把瓶子塞进怀里时却突然又停住,抬眼看向面前的萌包子。
萌包子转身朝着前方飘过,霜清寒看看手中瓷瓶在看看小蜈蚣,伸手就把它也往瓶子里装去。
“留下——”萌包子转身看着他,虎着脸喝斥,现在他倒是不怕这东西了,竟然还想着要带走。
“为什么?这个小爬虫留在这只会罔造杀孽,我把它带出去灭了”霜清寒说的理直气壮。
“我要留下它掩人耳目,如果它消失了不仅会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发现,而且他们还回在用其它阴毒的办法来荼毒更多的人”萌包子抽着嘴角,耐心的哄着他异想天开的娘。
好吧,霜清寒心不甘情不愿的拎着小蜈蚣朝后甩去,正好扔在池中,小蜈蚣伸着脑袋不住的上下起伏,游不到岸边它会被淹死的……
“大”萌嘟嘟转过身子开口道。
看着水池中瞬间变得庞然无比的蜈蚣,霜清寒悚然而惊,身上电流般的窜过一串串鸡皮疙瘩,脱口道:“小”
小爬虫还没喘口气直接又向着池底沉去,蠕动着无数只小脚拚命的向上爬着。
“大”萌包子冷峻道。
“小”霜清寒张口紧跟道。
“大——”
“小……”
萌包子只得转过身,定定看着娘亲,小爬虫终于爬上水池边缘抻着个小脑袋,三角眼里哗拉拉两行水倾泻而下,不待这么虐兽的,你们母子俩商量好了在开口行不行……
“娘亲,玩够了吗?”萌包子沉着脸沉侧侧的看着他。
“它,太大了,万一吓着人怎么办?”霜清寒后退两步垂着头怯声找着借口。
“可这么小,那个不长眼的一脚上去就把它给踩死了,留不留有什么区别?”萌包子吸气吸气在吸气,克制着肚中怒气。
“好吧,那就大吧——”霜清寒不情愿的开口,主要是小点还可爱,太大了看着就让人心生恐怖,忽的又开口:“可也不许太大,差不多就行”
变到一半的小爬虫嗖的又将身子缩小,傻蒙蒙的呆看着他,什么是差不多?面前站的不是人吗?怎么尽不说人话。
萌包子伸出双手捂着脸不忍直视,面前站的傻二是谁?他不认识——
忽的抬脚对着地面重重跺去,大地如同突然张开的巨兽大嘴,瞬间将他们吞没。
地面瞬间开启又合拢,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小爬虫探着脑袋三角脑袋眼里的水急速而下,倒底是什么才是差不多……
“大——”隐隐似是有声音响起,小爬虫噌的变大,一头扎在潭底深处无水处,颤抖着在也不敢探头。
“啊——,包包救命……”周边漆黑成片什么都看不到,身子却似是落在无底洞里不住下坠,脚下虚无的感觉真的让人很恐惧。
忽的白色射过,强烈的白色照的人根本就睁不开眼,霜清寒的身子已停在空中不在下坠,稍顷,适应了光线后睁开双眼,白,眼前空无一物的空间里除了白在无其它。
霜清寒将目光转到脚下,如同被钉住般半名话都说不出来,这个无边无际的空间,四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脚下盛放着大朵的白色彼岸花。
一簇簇伞形的花序自顶部生出,花瓣反卷发龙舌,细长如丝的长茎蔓延纠缠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彼此间边半点隙缝都不留,如雪,如纸,如无——
白到极致便是无,无望彼岸。
没有邪意没有阴气,甚至连荒凉悲戚都没有,只有眼前扑天盖地的白和压抑到让人求生不能求死无望的寂然。
这里,是噬魂的最底层也是魂主的内心,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凭着魂主的意境而生成的虚无空间,霜清寒以为,这里会有无尽的毒蛇猛兽,会有昼夜不宁的阴灵无助哀嗥,会有人世间最为龌龊不堪的丑陋肮脏。
独独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什么都没有,却只有如雪般的白,如花般的艳,却诠释着永生无寂的凉凉。
霜清寒只觉得脚下蓦然有千斤重,在也无法迈出一步,而前面的萌嘟嘟却浑然无觉般抬脚,他竟然没有飘在空中,而是一步步踏向那无望的彼岸,丝毫不受半点影响。
怎么会这样?这里既没有幻术更没有蒙蔽内心的魔障,但是所有的影响,都来自于内心的感触,可他,萌嘟嘟却如履平地,那就这只能说明,他的内心远比这无望彼岸更加寂然。
心似已灰木,身如不系舟。
恨意就那么遮天蔽日而来,不,他不允许——,霜清寒心下的火豁然就冒了出来。
拨腿追上那袭小小的玄色身影,伸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他如此孤寂。
霜嘟嘟正在前行的脚步几不可闻的轻滞,原本平合如死水的心境,不为眼前无望彼岸所动,却因着那小小的动作激起微微涟漪,他仰头,却垂下长长睫毛掩去凤目中所有情绪,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叹,唉——
霜清寒在抬头,无望彼岸中竟然已出现团白点,几乎就和所有融为一体,却又真实存在。
他猛的松开手跑向前方那团白点,近了,这才看清楚竟是由脚下彼岸花升起的枝茎纠缠在一起而竖起的十字架形上,上面牢牢锁着个人,头部以下的身子已然被蔓生的彼岸花严密遮住,半点隙缝都不留,长长茎须自他的身体内穿过,已经和他的血肉融为一体。
只有他的头露在外面,和着半边脸上的恐惧的蝎形图案,霜清寒伸手抚上他的胸口,心脏处竟然在微微跳动。
是的,那些细长的茎须虽然穿透他的身体却始终无法穿透他的心脏,最多也只是用细白的须子将整个心脏全都包裹起来,可是,只要心还在,他便有还有一线生机。
霜清寒突然觉得好想笑,一手策画了整个事件的魂主是因着心无所有,所以才形成了这片无望彼岸,而被囚禁在这里的纳兰若却也正是因着心有所牵,始终保留着颗纯洁的心脏,以至于整个无望彼岸始终吞噬不了他的心脏,这才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而这,算不算是天大的笑话?
萌嘟嘟捏指结莲状,雪青火焰如素莲绽放,向前深入到纳兰若血肉的花须瞬间退去,蓦地,紫光萦绕着他的身子已从架子上飞起,霜清寒伸手接着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掏出身上的生肌液洒向他的身体,身上的伤口迅速的愈合,半点伤痕都没有留下。
萌嘟嘟口中念念有词,五指化兰对着面前的架子而去,另个纳兰若依然安安静静的被束在那,甚至于那些彼岸花须骤然穿透他的身体,在次将那个假人包裹。
“走”萌嘟嘟伸手抓着霜清寒的手臂连倚在他身上的纳兰若同时提起,跃了出去。
霜清寒眼前昏黑任何玄力都没用,睁眼,已经是他们来之前的山上竹林里,而且王大娘也已经躺在草地上,周身被淡淡的莹光围绕。
天色正是将明未明时,林间湿漉漉罩着层水意,霜清寒在山中跳跃着抓了两小兔子,拿着雪煞在山间的河水里宰杀干净,回去时萌包子已在地上燃起火,火焰跳动,映的他半隐在黑暗里的脸明灭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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