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呈子?”小丫头长得很漂亮,尤其是两只圆圆的大眼睛迷惑不解的看着他,更衬得她人比花娇。
霜清寒忍不住上前在她水嫩的皮肤上捏了把,笑道:“就是你们老爷身边的贴身下人,商衫呈”
‘噗嗤’小丫头乐开了,伸手掩着涨红的脸羞涩道:“先生真会叫人,倒不如叫呈公公的好”说着,敛身跑了出去。
霜清寒却是怔了半天,才对着她的背影不住摇着头,这人的思想怎么就这么复杂哪?叫小呈子,是因为在现代他最喜欢吃的就是橙子,听到他的名子就忍不想了起来,所以才叫小呈子,怎么到了她们嘴里就变成了呈公公,污,简直是太污了。
“先生”没多久小呈子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进来”霜清寒左右来回摇着头,手里忙活个不停开口道。
小呈子走进来,垂手立在他旁边,霜清寒也不看他,开口道:“永夜客栈知道吧?”
“知道”
“那的老板认识你吗?”霜清寒手里拿着剪刀专心的剪着大公鸡。
“小人经常去那,那的老板小二大多都认识小的”
霜清寒停下手中的剪刀,嘴角抽了抽对着旁边的信封道:“你拿着这个信封去永夜,告诉那的老板让他照着信中写的做,还有,让他好好照顾豆花母子,如果我回去她们要是少了半点肉,我掀了他的皮”
小呈子浑身哆嗦着点头,上前双手拿过桌上的信封跑了出去。
霜清寒这时才想起况如是还被他扔在客栈里,这次他下的药不轻,如果没有他的解药,况如事怕也就此一睡不醒了,现在事情既然有了着落,自然要把他弄醒,不然饿死他可就麻烦了。
当然,在弄醒他的同时还要给他在加点料,不然这小子肯定大半夜的又要来骚扰他,如此一来,岂不耽误他的事。
小丫头又走进来,看着他双手灵动的飞来飞去,手中的白纸已变成个大公鸡不禁笑道:“先生手好巧,剪出来的小动物比我剪的都好看”
霜清寒手中顿停,对呀!眼前正站着个帮手,何必让他一个大男人在这拿着这些女子家家的东西,随即招手,对她绽开迷死的笑靥:“叫什么名子?”
“香儿”香儿小脸红扑扑的像喝醉酒似的。
“这个你应该会剪吧,来,给公子剪些大公鸡小兔子,还有大老鹰,先生我先去清澡去”
“先生我侍候……”香儿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不用,不用,你在这好好剪,能剪多少就剪多少,就算是帮先生了,乖,听话”霜清寒眯着眼睛对拍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
霜清寒洗完出来,香儿而前已堆了半堆小动物,而且还是彩纸的,鸡鸭鱼鹅,甚至还有小老鼠,乐得他上前捏着她的小脸蛋闹道:“香儿,你的手可真巧,过来给先生看看”说着托起她的玉色小手就往嘴边送。
羞得香儿满面红晕只往后退,霜清寒终于闹够了,斜倚在床这闭着眼睛嘟囔道:“香,你回去睡吧,先生睡了……”
香儿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得上前两步轻声:“先生,你要睡了吗?香儿服侍你休息”
半晌只听见轻微平缓的呼吸声,香儿抬头,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睡了过去,粉嫩的小脸上现出几分惆怅,上前将他身子扶好拉上薄被,走了出去。
至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霜清寒突的睁开眼,长长松了口气,这个商衫老头思想太污,竟然还给他弄来个小姑娘,他可是无福消受。
至到今天他才意识到即便是化身男儿装,还是少不了那些麻烦,一个司宇怀,还有个摸不清来路的况如事,现在又伤了香儿小姑娘的芳心,反倒是那个仇存孝最简单,最好对付,愁死他了……
他按着额头连声叹气,不行,这次回去非要让萌包子请教些挡桃花劫的办法。
霜清寒从床上跃起,拿起桌子上香儿刚剪好小动物,以指为笔自半空中快速画着奇怪的图案,口中念念有词,闪着金光的古怪图案已浮现在面前,随着他口中轻斥:“附”
小动物竟然飘起浮在半空中,他张口吐出阵阵白气,笼罩在它们身上,挥手喝道:“去”
小动物便顺着窗缝飘出去,消失在黑暗里,他这才捂着嘴打着哈欠爬到床上睡了过去。
商衫府另栋院落里
仇存孝挥袖将面前的东西全砸向地下,跪在他面前的正是下午时跟着霜清寒去槐园,却被他踩成猪头的两个下人,旁边还站着心惊胆颤的商衫峰。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什么寒他娘的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你不是去查了吗?”仇存孝气得脸都是扭曲的,也是,凭谁看到辛辛苦苦即将到手的金山就这么飞起了,心情怕都好不到那。
“表少爷,那个霜清寒确实是北夜来的客商,他身边有通关文书,但他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他的背后似是也没有什么世家,门派做支撑,怕是个落魄想要重震家业的子弟”商衫峰不自觉的向外退了半步,轻声道。
“我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总之他必需要死”仇存孝拿起旁边的花瓶朝地上摔去,商衫峰肥脸上的肌肉不住上下抽搐着,肉痛啊,那个花瓶可值不少钱。
他上前半步,低俯着身子谄媚道:“是,是,可看他的样子似是个练家子,我们怕……”
“不用你们去”仇存孝挥袖甩过背过身子望着窗外漆黑暗夜,阴冷道:“我亲自取了他的狗命,至于你们去槐园,把蛇粉洒在商衫霈的房子四周,反正商衫霈已经有儿子了,也就没了在活下去的必要”
“是,是——”商衫峰巴不得赶快离开,跟着个脾气阴睛不定的主子,天天心都是悬在嗓子里,这日子也不好过。
夜愈加沉寂,一轮满月自山后升起高悬天际,照的整个人间都是光华灿烂,有缕缕黑气自天际边升起朝着满月而去,如从天边飘来的乌云瞬间掩去了月的光华,浅浅绿意自圆周边如同水浪般一圈圈荡漾开来。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紧盯着头顶的月亮看,就会发现那悬在天际边的月好似伸手就够的着,表面的光华隐去后倒像是用纸糊成的,就像是傀儡戏白幕上的圆月,带着让人滑稽的不伦。
流渡阜的半山腰有个破旧的亭子下,此时,亭下置着张古旧斑斓的柳木桌,桌面上雕刻的大朵盛放铃兰,正中间摆着只奇形怪状的香炉,灰蒙蒙的炉身上布满网状的细纹,盯着看的久的,仿佛那些水波晃荡起来,散发着让人目眩的银光,昏昏欲睡。
仇存孝身披黑袍将自己裹的严严的,长发自脸颊披散开来,遮去他半边脸上血色的铃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周身散发着幽冷的光。
他掀开面前的香炉,隐隐似是有东西在里面跑来跑去,他转身抱起脚下不远处的黑色瓷瓶,打开,冲天的血腥味溢出,而香炉中的东西似中也嗅到了那鲜血的味道,不住的进而跑来跑去,震得香炉都是晃动的。
他将瓷瓶口对着香炉缓缓倒下,血沫如同沸腾般不断冒出圆圆的血泡,隐约有欢呼声从里面传出,他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就如像是在面对着自己心爱的恋人,眼神热切而癫狂。
小小的香炉里竟然将那满满一坛子鲜血全都盛了进去,他放下坛子盘腿坐下,双手自胸前挽起兰花之状,奇异的吟诵之声从他嘴里传出,仿佛波纹般朝着四面八方的林子而去,带着渗透人心的低沉,轻颤着越传越远。
与此同时,面前的香炉时的鲜血越来越少,浮在上面的血泡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小,仿佛声波般的震荡自里面一圈圈传来,和着他的声音朝着林子深处传去,越来越远。
头顶的月色愈加黯淡,厚厚的云层自天际边升起缓缓向前,遮蔽了整个月亮,如同块巨大的黑布自头顶降下,将这一方天地盖了起来,密林深处有奇怪的声音传来——
‘沙沙沙——’
‘咝咝——’
似是无数只蚕在吞噬着桑叶,又似是无数条毒蛇自吐着长长的信子,自密林深处潮水般的涌了出来,仿佛被什么引导着朝同一个方向而去。
渐渐的东西越来越多加入到它们的队伍中,蜈蚣,蝎子,蜥蜴,蟾蜍等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好像被什么追赶着拚命的朝同一方向而去。
仇存孝依然端坐在地上,双眼紧闭,置于胸前的手却已经开始颤抖,白的仿佛透明,而他的身体里里鲜血在体内四处疯狂游走,好像在寻找着突破口,即将要呼啸而出,整张脸上血管暴起成可怖的青红色,就在这时香炉却突然平静下来,里面的东西好像睡着般半点动静都没有。
仇存孝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的青色退去身体也恢复平静,伸手抓着桌案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山下不远处的商衫家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意。
反正商衫家位于各地的商号,和通往各国的货物路径已经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要商衫家的人死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手,又何必在费力气去和他们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