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带二小姐回去,没我命令不许她在踏出房门半步”司宇情转身对着背后身着紧身黑衣的男子喝道。
黑衣人点头,上前对着司宇怀拱手,已被她哭喊着甩着手喊道:“我才不要回去,凭什么让我回去?滚,你滚开——”
黑子也不抬头,低声道:“二小姐,得罪了”出手快如闪电,反扭着她手臂拽在背后,拉着她就往外走去,却和垂着头正冲上来的况如是撞上,抬腿踢了上去,骂道:“死变态,死疯子,放我下来我要杀了他”
况如是后退半步,直起身子看着她笑道:“哎哟哟,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也不去照照镜子,就凭你这要脸没脸要胸没胸,要脑子没脑子的三没女人竟还想和我如爷抢人,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放开我,我要杀了况如是,姓况的你有种就给我等着,我非把你跺成肉条喂狗……”黑子眯起双眼从他身上扫过,挟着司宇怀走了出去。
司宇情上前对着商衫胜敛身行礼:“见过商衫伯伯,小妹年幼无礼,请你海涵”
“小孩子玩闹,无妨,你父亲的身体没事吧?”商衫胜则被他们转得头发晕,这会眼前还直转,按着额头笑道。
“服了药已经休息,只是今晚的拍卖会是来不了”
“没事,有你在也是一样”商衫胜笑呵呵打着哈哈,心下却直打鼓,他倒是希望今天来的是那老东西,这个小丫头可比她老爹难缠多了。
司宇情笑着对他在次躬身,转身对上霜清寒又是一礼,霜清寒松了脸上表情,对她拱手还礼。
“今日才得知原来清公子尽是商衫家侄少爷,不知清少爷明日可有时间,小妹有几个药理上的问题不太明白,想请教少爷一二”
“大小姐客气,若大小姐真有什么不明白的尽可以去请教我伯伯,在下对于药理懂的怕是还没你多,而且我此次前来有要事要办,最迟也就这几天就要离开”霜清寒知道她有话要对他说,可问题是别说他是女的,就算他是男儿身,司宇怀那种天真到近乎白痴的娇小姐也不在他的范围之内。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清少爷”司宇情垂眼躬身,对着商衫胜礼后转身就走,从始至终都没看过况如是一眼。
终于打发了,霜清寒拉着脸撩衣坐下,况如是已舔着脸扭到商衫胜旁边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摇着屁股晃着头:“商伯伯,你老身体好呀!”
“好,好,况疯子,你赶紧起来就更好了,我老头子可抱不得你这大娃娃,行了,一边玩去”商衫胜伸手抓着自己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的胡子,火急火撩的赶着他。
“寒寒”况如是小鸟般扑向霜清寒,喜笑颜开的伸手就往他手臂上抓。
“滚——”霜清寒不留半点情面,‘拍’的下重重打得他伸来的狼爪上。
“寒寒,人家都帮你把那个烦人的老女人赶走了,你不感谢你家,怎么还这么对我?”况如是朝着被他拍下的手背使劲吹着气,满面泫然欲泣。
“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让我名声扫地,堂而皇之的向天下人宣布,我就是个男女通吃的变态?还是由你出面宣布你况如是其实是个女人,所以要做我的第七房小妾”霜清寒双眼冷凝沉郁,嘴角勾起浓浓的冷嘲。
“哎哟,寒寒你好污——”况如是翘着兰花指,伸手揪着额前垂下的长发,扭着小屁股走了上来,怯怯拉着他的衣袖乐道:“我的同房丫头早在两年前就收了房,如如我可是只对女人感兴趣,可我真的是喜欢你,哎——”
“当然是喜欢和你做朋友,寒寒,你说你怎么长得能我好看,能让我不喜欢吗?”况如是夹着嗓子扭着细柳腰款款深情。
霜清寒一个白眼射过来,吓得他赶紧伸手捂着嘴,改了口。
霜清寒皱着眉向后斜着身子,无语道:“既然如此你干嘛弄得浑身脂粉香,很熏人的,不知道吗?”
况如是这下是真急了,赤白脸双手拉着衣服用力向外扯开,撇着嘴无限悲怨:“还不都怪你,人家冒着被踩死的危险帮你去找商伯伯,可你倒好,也不知道往我身上下的什么东西,痒的要死不能活的,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嫩嫩白白的细肉都被抓成什么样子?”
霜清寒抬眼看着他身上被抓出来的一道道血痕,裂着嘴乐了,伸手就去端茶,他倒把这茬给忘了,他是况家大少爷,今晚肯定是要来,但霜清寒撒在他身上的痒粉除非是一直泡在水里,否则非痒死他不可。
不过由此也看的出,况如是个扮猪的高手,竟然想的到用臭虫粉暂时止痒,所以才又在身上涂抹了浓郁的脂粉味来遮掩身上的臭味。
“寒寒,我痒”况如是曲膝跪在他脚下,双手抱着他大腿来回噌着,像个磨人的小孩。
霜清寒随手端起旁边茶递了过去,拉着脸:“喝了”
况如是双手接过,掀了盖了仰头喝了个尽光,霜清寒歪头看着他眯着眼睛,狡诈道:“你倒是对我放心,就不怕我下药毒死你”
“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况如是伸手扔了手中茶盏,把脸凑到他身上娇媚道:“寒寒你等会,我去把身上的味道先洗了”说完,扎着头朝外跑去,门边正撞上来人,撞的那人趔趄着向门边倒地。
来人转手挽着他,他却伸手顺势在来人脸上摸了两把,调戏道:“垢楼主,你这是要投怀送抱吗?可惜,如如一颗心如今全落在我家寒寒身上,你老还是靠边站”
说罢也不等他回话,支着小手对着霜清寒摇呀摇,眉开眼笑:“寒寒,我马上回来哟”
最好永不回来,霜清寒甩他个白眼,好整以暇坐着就当没看见施然走进来的人。
“商衫家主,多谢光临”人未到,语先至。
邃无垢,天织楼主,剑眉入鬓,凤眼生威,一袭雨过天青色锦袍更衬得他风姿隽萧,乌黑的发丝掺杂几绺灰白,非但不显苍老反倒增添几分千帆过尽的苍然,可看他的年纪,你可以说他四,五十岁,也可以说他三十出头,如果真的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也就只能是妖孽,而且是和况如是截然相反,已然修练成精的妖主。
丝丝缕缕的冷笑浮上脸颊,有的时候,嗅觉太灵敏,的确是件很让人庆幸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个蚍蛉果的味道如此特殊。
“楼主有什么事让个小童上来吩咐声就好,又何必亲自跑来,今晚你可是很忙的”商衫胜慌忙从椅子上起身,脸上的细纹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应该的,相必这位就是侄少爷,好俊的少爷难怪一来,就把我们流渡阜的小美人给招惹了”邃无垢面色慈穆温和的如同长者。
“楼主见笑了,清寒在次给你道歉,初次见面就把你这弄得一团糟”霜清寒对着他满面苦色。
“这话说的,老夫是没有女儿,我要是有个女儿也非招你为婿不可”邃无垢双眼流光溢彩转瞬而逝,手已伸向他,就似是长者想要拉着他述述家常般。
霜清寒眼睑下垂,掩去眼中所有厌烦恶心,强压着心头的反胃,眼前红光闪过,他的手已被人抓个正着。
况如是对着他脸上明明是暖阳三月,却无端让人觉得脊背阵阵发凉:“哎哟,那可不行,垢楼主,凡是总该有个先来后道,我闺女还在排着队那,你闺女还是先排着吧”
邃无垢和商衫胜相视无奈而笑,纷纷摇着头,况如是已花蝴蝶般的扑了过来,霜清寒一记冷眼射过,他乖乖立着脚不动了。
“商衫老爷你们先坐,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失陪”邃无垢对着他们拱身,温润有礼。
“楼主请便”商衫胜一团和气的将他送到门口,转身长长松了口气,坐下端起旁边的茶轻辍着开口:“疯子,你爹到底怎么回事?你小子又在玩什么把戏?”
况如是对着霜清寒裂嘴而笑,伸手拉着椅子坐在商衫胜旁边,以手托腮支在他的肩上笑得花枝招展:“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昨夜他在小妖精的房里费了太大劲,直到现在都还没下床,没办法,只好由我代他老人家出马”
商衫胜抬手拂去肩膀上他的手臂,定定看着他笑道:“你小子下的药,为什么?你平日不是最反觉这种场合,每每躲的比兔子都快,今,是那根筋不对?”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寒寒,我爹的脾性你了解,如果今天他在这,这千年野芝你老怕是没那么容易拿到手”
商衫胜依旧笑眯眯的看不出丝毫表情,霜清寒的手倒是微顿,楼下鼓声响,拍卖会已正式开始,倒是没想到竟然会是邃无垢亲自登台主持。
今天的拍卖会共拍三件东西,千年野芝自然要是压轴好戏,可霜清寒除了那玩意对别的也不感兴趣,当既对着况如是勾勾手指,他已经小狗般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也不拉椅子,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粉白玉拳轻轻捶着他的膝盖,抬起下巴对着他笑的乖巧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