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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隐满面泪痕的支着双手,仰天悲叹:“来了你们两个,不,三个混蛋,你让老夫怎么去给那个夜苍陌解释你们这从天而降的三个白痴加混蛋”
兰珠立在他面前恭敬有礼,彬彬然:“前辈,你可以给帝君上书阐明这里病发的源由,并详细告之被你叛了死刑的理由,在将我们的来历,目地及身体情况一一介绍清楚,以解释我们三人出现的原因。这样,我们就可能得到帝君的赦免,对不起,麻烦前辈了”兰珠以着他深深躬身。
“对你娘的大头——”召隐满脸生无可恋的悲愤,上前拿手一下下敲着他的额头连带着脚踹着他的身体恨不得生啖他血肉:“我当然这些流程,可你知不知这代表着我要写多少字?熬多少夜?耗多少心神?费多少力?你不知道,老夫这辈子宁可三天不吃肉,五天不喝酒,也不愿爬在案头写这些鬼玩意”
召隐说到最后已无力在打也无在骂他,只是如被霜打的茄子般跌坐在地上哭天抢地高骂着:“你个杀千刀的纳兰若呀!为什么北夜会出了你这般变态的东西,制定这些坑死人不偿命的破规定,老夫宁可上刀山下地狱也不要在去写字……”
霜清寒托着脑袋和儿子大眼瞪小眼,在齐刷刷看着地上哭天抢地的老疯子,最后又齐齐转向兰珠,想来又是这神一般的大哥弄出来的妖蛾子。
兰珠负手长身玉立在他面前,笑若清风明月,温然有礼:“前辈,我可以代你写上书,阐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及我们三人出现的原因及经过,并请帝君赦免我们三人”
“你个杀千刀的纳兰……”鬼哭狼嗥的召隐忽的没了音,手臂还僵在半空中,稍顷,连滚带爬的冲到他身边,使劲揉着眼睛从头到脚打量着他,试探着开口:“你,是书生……”
“是,小生乃北夜学子”兰珠笑意翩然,对着他躬身有礼。
“你,知道这个上书给夜苍陌那小子的流程及步骤?”召隐斜眼围着他原地打转。
“是,这份奏折要先交由三公六卿十二部来审查后,最后才能到达帝君手中”兰珠对着他娓娓道来,脸上的笑意吧山谷中的溪涧,微凉清澈。
召隐忽的停在他面前,双手抱着头咆哮:“那你也知道,三公六卿十二部的那些该死不死的老顽固,他们甚至会将你书中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会反翻推敲,挖空心思的找出其中那怕一丝半毫的不合理,从而将上书打回而让你重新在写?”
“是,知道,而且我保证他们找不出任何不合理的一丝半毫从而被打回,这本上书将会直达帝君手中”兰珠脸上洋溢着淡淡的温馨,说的平缓而流利。
‘扑通’召隐对着他扑到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双脚,双眼醉熏熏的就如同发了情的猫骤然看到倾慕已久的母猫,声音柔的能掐出水来:“公子,怎么称呼?”
兰珠伸手却拽不起他,只得躬身有礼:“北夜,兰珠”
召隐看着他的眼神疯巅而狂热,遏制不住满心的喜悦:“兰公子,兰学士,兰爷爷,兰祖宗——”
‘扑通,扑通’霜清寒凌乱倒地,萌包子紧跟其后倒在他背上,凤目水意涟涟感慨万千——
霜清寒感慨:终于出来个比他儿子还没节操的。
萌包子感慨:和他一比,娘亲真是太正常了。
“前辈,快快请起,舍弟颇通医术,对于阴阳八卦也有一定的接触,请你先带我们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兰珠扶他起来,恭敬走在他身侧回答着他的问题。
霜清寒捏着鼻子跑在前面,远远给他们拉开距离,那个鬼手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北夜的世家贵族吗?浑身上下臭气熏人,半点卫生都不讲,这种人竟然称的上鬼手,看来北夜的医术可想而知。
黑水镇最大的宅院内,周边竟然被布下强大的法阵,将此地牢牢锁住,除了鬼手怕是在无人出的去,这栋宅院倒是邪气冲天而起,从表面看来里面绝对藏着不少脏东西,可霜清寒总觉得那里不对。
就如之前他们遇难的竹林,透着说不出的古怪,霜清寒背着萌包子抬脚跨进去,兰珠已对着召隐连连赔着不是,撩起衣袍竟然跑着跟着上来,急道:“寒弟,你等等我”
霜清寒停在门口,沉下脸叮嘱:“大哥,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
兰珠点着头从他背上接过萌包子,小包子捏着鼻子翻翻眼没说什么,闭眼,睡觉。
院子很大,空气中飘着类似于清毒水的味道,有两个身着官服的医师的男子蒙着白纱,跑来跑去的忙个不停。
院墙两边立着十几个木囚笼,里面关着些露着长长獠牙的男女,面目狰狞不住的挣扎着被勒着的身子,跨进屋子,大厅里所有东西全都撤去了,整个厅里打满地铺,上面躺着病情较轻的人,以老人为主。
霜清寒跨过那些人,径直朝前拐过左边的里间,里面齐刷刷躺着十几个孩子,他上前翻看着孩子的脖颈,果然每个孙子的脖子上都有两个类似于牙印般的血洞。
霜清寒现在的脸已经不是沉,而是透着怒着的惨白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盘腿坐下凝神入定,开灵瞳望向这里躺着的人,结果还是一样,蓦然收回却依然闭着眼,心下默念:‘儿子,包包——’
萌包子的声音直接传入他的脑海,带着淡如幽潭般的静寂叹道:‘不用怀疑,就是你看到到的情景’
霜清寒咬牙恨道:‘会是谁?到底又是为什么?’
‘不知道,娘亲,兵来将挡,想那么多也没用,你看着治吧’萌包子说完便收回神识,继续睡觉。
霜清寒收力睁开双眼,兰珠正蹲在他旁边拿着布巾拭着他额头的汗珠,见他睁开眼对着他澹然而笑。
笑若春风瞬间就掠去他心头的阴霾,霜清寒偏着身子倒向兰珠的腿上,双手抱着他大腿嘟着长嘴,满脸不乐意。
“出什么事了?”兰珠拿布巾擦着他的手,温然开口。
霜清寒拉着脸,拿手点着他的腿沉郁道:“大哥,我们在庙里遇到的小六娘,她确实是被蛊虫操控的僵尸,或者说,她已经超出僵尸的范围而是能行在太阳下的躯壳。但是这里的人,不是。他们根本就没被所谓的僵尸咬过,体内的毒只是由于食用了变质东西,引起的疫病,虽然有些难,但却并不是无解”
“还有就是,这栋宅子有人故意以邪气笼罩,并在那些人身上制造出类似于僵尸的咬过的痕迹——”他翻身仰面朝天长长吐着气,郁闷的闭上眼,到底是谁这么变态?他这么做的目地又是为何?
兰珠思量着开口:“你是怕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冒然出手救人,在中了别人的圈套,所以才心烦。可是寒弟,就如同你和鬼手前辈所言,你又不是神,尽人事听天命”
霜给寒翻身爬在地上,嘟着嘴拿额头一下下点着他的膝盖,既委屈又可怜,兰珠心念忽动,笑道:“怎么,是嘟嘟惹你不开心了?”
霜给寒忽的翻身而起,拉着他委屈道:“臭包子有事瞒着我,我能感觉的出来,他应该了解一些这里发生的事,可他不告诉我……”
萌包子确实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对,可霜清寒毕竟是他娘,儿子身上那怕细微的变化,也会引起母亲的注意,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
兰珠笑着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安慰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回头我探探嘟嘟口风,或许他是怕你担心才没有说的”
霜清寒这才裂着嘴对他做着鬼脸,起身看着躺在地上的孩子,兰珠也打量问道:“寒弟,疫病棘手吗?”
“还好,只不过对于孩子来说可能要难些,特别是些幼小的孩子,如果承受不住身上的痛挺不过去,可就麻烦了”
兰珠起身忧道:“那,要不要让鬼手前辈过来帮你,这里毕竟有这么多人”
霜清寒这才想起鬼手竟然没跟着进来,噌的立起身子笑道:“要,当然要,怎么能把堂堂的鬼手前辈扔在旁边”
兰珠看着他嘴边阴恻恻的笑意,禁不住后退两步,无奈的摇着头,鬼手的怕是有麻烦了。
院子外鬼手举着酒罐子仰头灌着酒,看着站在面前叉着腰的霜清寒不屑道:“赌就赌,小子,老夫告诉你,如果你真能治好这些人,老夫把脑袋拧下来送给你”
霜清寒冷笑,鄙夷道:“我要你脑袋干什么?是当凳子坐还是当皮球踢?血淋淋的恶心死了”
召隐一口气上不来,被憋得脸红脖子粗的,这谁家的死孩子?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活活噎死。
“那行,不说你全救活,只要你能救活其中一个,老夫我拜你当师父”
“我呸——,也不瞧瞧你自个的样子,还给我当徒弟,出去后千万别说你认识我,丢不起这个人”霜清寒抬腿踩在旁边的石块上,冷冷环着肩,浑身上下流露出的嫌弃彻底激怒了召隐。
“你个小王八蛋,凭什么就认定你会赢?你输了那?如果输了你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