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若苦笑不得的看着它摇头道:“雪煞,你怎么能把寒弟连着衣服一起入进去,不行,要脱了衣服”
雪煞百般纠解的扭着身子,最终却也只是在池边跳着脚让他自己醒悟。
霜清寒身上因为佩戴着冰点芙蓉夬才自形体上化为男儿身,可现在萌包子法力几近全失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那里还维持的了她的男儿身?
纳兰若上前疑惑的看向池中的霜清寒,是,确实是寒弟,可又不对,他的眉宇间的阳刚之气尽失,反倒充溢着女子的阴柔之美,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绕是纳兰若镇静自若也失了分寸,原本,以着他的聪慧,纵是霜清寒的化装技术在高明,女扮男装的话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也瞒不过他的眼。可问题是,那声夬玉是把她从身体至生理上全都转换,任他是大罗神仙也看不出半分,现在自然是凌乱了。
偏生雪煞现在又没办法解释,只得在地上写着:不用怀疑,你的寒弟本就是女儿身。
纳兰若瞪大眼看看池中面颊柔美的女子,在看看地上的字,又看着旁边跳来蹦去的雪煞,彻底傻眼了,寒弟变寒妹。
霜清寒从昏迷中醒来,按着依然晕眩的额头,雪煞已浮在面前流苏盘起上面托着片荷叶里盛着半汪莹莹碧水,她伸手接过喝下,这才觉得头晕好了些只是还有些气短。
雪煞顶起旁边一套粉莹莹的女装,委屈的摆着小身子,霜清寒苦笑闭了下眼,看来是她的身份暴露了,当既长长吸了口气从温池中出来穿好衣服向前走去。
出了洞便是地下河,纳兰若此时正抓了河时的鱼升起火烤着,旁边的吊在火上的黑瓷上还咕嘟嘟冒着热气,她上前站定,轻声道:“大哥”
纳兰若托着手里的鱼转过身笑道:“寒弟,你——”看着面前身着粉白长裙的霜清寒,这才想起她是女儿身,当下傻了慌忙改品道:“寒,寒……”结巴了半天,也没寒出来,只得垂了手无声长叹。
霜清寒对着他行礼,躬身道:“大哥,清寒本是女儿身,只是丈夫去世独自一个带着儿子行走江湖多有不便,这才扮了男装,并不是有意要瞒着大哥”
“行了,我也是叫习惯了一时反映不过来,先坐下吃些东西”纳兰若原本准备去扶他的手,终还是收了回来,霜清寒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接过他烤好的鱼大口吃着,倒是还是原来的吃像,半点斯文都不见。
纳兰若的脸却冷凝的厉害,伸手盛了瓷锅内的野菜羹默默放在她旁边,心下起伏翻涌当既只觉一口腥甜涌到嗓子眼,慌忙伸手捂着嘴背过后硬是咬着牙咬下满口血腥。
霜清寒却已扔了手中东西,上前搭上他的脉,片刻后才放下手松了口气,开口笑道:“大哥,没事的,包包原本在这里就需要照顾,你留在这里既能看着他,又能把身体养好,你身上的伤过个两个来月也就没事了”
纳兰若向端起旁边的碗喝口水冲下嘴里的血腥,面颊上却是阴云密布,忧心道:“你若是男儿身现在倒能让大哥放心些,可……,现在你孤身一个女子既要入朝堂又要入深山下寒潭,你让大哥如何放心?”
“这样才好,凭我一人之力想要在三个月内拿到这几样东西怕是不可能,单是来回的路也足够我受的,既然这其中有千陵的圣花,倒不妨以千陵为基地,让他们的国君去为我拿回来”霜清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说的轻巧妩媚。
“唉——,清寒,有没有什么药,可让我的身体在短时间恢复过来,即便是先撑过这三个月也可能”纳兰若苦叹着摇头,开口道。
霜清霜敛去眼中阴沉,对上他笑得娇憨可爱:“开玩笑,大哥,你老受的是天雷,纵是神仙也要骨断筋折的,你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还想着出去,你不要命了?”
纳兰若摇头笑道:“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想着如果我跟你去千陵,最起码你帮你应付些朝堂上的事”
霜清寒丢了手中碗上前拽着他袖子笑道:“大哥的能力我自是相信,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要呆在这里,我虽然在包包附近设下阵法,可这里毕竟是空桑山下,会有什么东西出现谁也不敢保证,有你在我才放心”
纳兰若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事到如今也无别他法,看来只能让她孤身前去,当下拍拍她的手笑道:“万事小心,你打算从那里着手?”
“千陵吧,那里离这最近,就以那为落脚地点”霜清寒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便盘了腿坐在他面前,双手托着下颌看着他。
纳兰若自旁边折过根细枝在他旁边的石块上坐下,以枝为笔在地上边写边给她解释:“可以,千陵现在有两个王爷,皇长子千陵翼,皇四子千陵越,还有就是洵王爷的儿子洛郡王,千陵洛。”
“你到达千陵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最短时间内让千陵洛相信,并视你为至友,这样你便可以将你身上的事让他知道一二,这个人,你可以相信”
霜清寒不解道:“为什么是他?千陵帝君不可吗?还有那两个王爷,这个千陵洛可是所有人中权利最少的”
纳兰若拉着她倚在旁边的植被上,将她的腿放平宠溺道:“千陵现任帝君,千陵绝炫,这个人我们放在最后在说,先来说说翼王和越王。翼王是前任帝后所生,母系庞大,可为人不堪,好色贪婪成性,首先将他去除”他说着,将千陵翼的名子抹去。
“越王,他的母亲是蚍蛉教最后一任圣女,却也是颠覆千陵的罪人,但是越王自幼聪慧,冷凝而且凉薄,精政事,善权谋,八面玲珑,手握千陵三分之二以上军权,千陵有今天他居功甚伟,于朝堂民众中声望都是最高的”
纳兰若用树枝将他的名子团团圈住,掷重道:“但是,他三岁弑母,隐忍狠辣,心机深不可测,年幼时因目睹母亲不堪所以在造成心理扭曲,三十年来从不近女色,所以这也是千陵绝炫迟迟不肯立他为嗣的原因”
霜清寒蹙眉道:“其实,如果能将千陵越收服,他无异是最好的人选?”
“是”纳兰若将手中树枝重重戳到他的名子上,正颜道:“这种人是天下最绝情却也是最深情的人,如果你能让他动心,他会不惜将整个江山送到你面前,可是——”
霜清寒反身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双眸冷如寒冰:“可是这种人却是天下最难啃的,除非你有超好的狗屎运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在不了解他身份的情况下对他倾心付出,否则,这种人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纳兰若抬手轻拍着她的额头,宠道:“可以这么说,所以对于千陵越你要敬而远之”
霜清寒忽的从地上翻起,委屈道:“但愿那个千陵洛没有那么不堪”
纳兰若抬眸对她笑道:“不会,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让千陵越存于心下,宠着让着,那便是千陵洛”
霜清寒忽的从地上坐起,瞪大双眼看着他。
纳兰若一笔一画在直写着,柔声道:“千陵洛的母亲是越王的姨母,也是助他诛杀自已母亲的人。如果说,千陵越自小还有片刻体验到人间亲情的暖意,便是自洵王妃的身上。当年,千陵越要被送去别国为质,洵王妃见他那时心如死灰,半点求生之念全无,便让自己的儿子千陵洛代他为质,并始终以母亲的身份来待他”
“所以,这世上有两个人千陵越绝对不会伤害,一个是洵王妃桃灼,另一个便是郡王,千陵洛”
霜清寒抚着胸口长长松了口气,感叹道:“还好,既然有他在意的东西,就不难下手”
纳兰若收笔最终点在名字头顶,笑道:“其实,千陵洛对于权谋的驾驭之术,不在千陵越之下,但是他无心政治,只愿做个浪迹江湖的闲云野鹤,而且心性和他母样极为相似,心底纯良。所以对待他们时,在不危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不要做假,要真心相对”
霜清寒伸手敬礼,敛颜端正道:“是”
纳兰若笑着拨下她的手,脸色沉了下来:“最后便是千陵的帝君,绝炫,表面满副仁义道德,但却是天下最龌龊,最令人发指的恶魔,事实上他的心绝对要毒过千陵越的母亲,只不过全被他隐藏其来而已”
“而且,他平生还有个最让人不堪的癖好”纳兰若说着,脸上竟然现了怒意,喟叹道:“他对自己小辈的女人有种出于病态的占有欲”
“啊——”霜清寒这下是真被惊到了,握草,这口味怎么这么重?
纳兰若伸手在他名子上画了两个大叉叉,冷嘲道:“他身边的妃子并不少,其中他的溪妃,叫楼若溪;也是当朝楼尚书幼女,自出生被和洵王爷结了儿女亲家,楼若溪和千陵洛也算青梅竹马,在他为质期间两人还书雁传情,可就在千陵洛被越王接回的最后时刻,楼若溪因被当朝言嫔召进宫,第二天就被敕封为贵人”
“还有就是曼菲柔,是千陵的皇贵妃,原是翼王的嫡妻,成亲前月余被千陵绝炫纳进宫中,千陵绝炫的这点癖好并不是什么密秘,所以翼王在和第二个妻子成亲后月余,亲自将她送给了自己的父皇,由此得到了兼管水利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