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清寒跑上去抱着雪羽,雪羽已扭着头不住的噌着自己的背,她疑道:“你,让我骑在你身上?”
雪羽眯了眼不住点着头,霜清寒倒是真想,可雪羽看起来虽然是平常她看到鹤的两倍大,让它驮着自己,心里还真没底。
雪羽鄙夷的对她扑扑了双翼,霜清寒牛劲又被它激了出来,当既纵身跨上去,雪羽仰颈长鸣,展开双翼朝着海面扑了下去。霜清寒的惊叫还来不及出口,只觉得腰间一紧已被人搂着。
转身,越王已稳稳踏在鹤背后,乐得她松了双手就去抓越王:“王王,你怎么也上来了?”
“笑话,本王不上来,万一这畜牲在把你带跑了,我上那找去”越王如同定在鹤背上,牢牢搂着她眯了眼轻淡道。
雪羽已加快了速度穿行在海面上,风呼啸而过如同刀子般掠的人脸颊发麻,霜清寒不自由的向他怀里缩了新缩头。
霜清寒睁开眼自高空向下看去,海上的瘴气不见消减反倒有越来越深之势,自高空看去整个海面只是漆黑的一片。身边的风越来越大,可海上却只是乌鸦鸦一片,海面上更是半点波澜都不见,她没来打了个冷颤。
雪羽的迅速并不慢,可如果不是脸颊连疾驰而来的风,连霜清寒自己都觉得她们根本就没有在前行,而是在原地绕圈,担忧道:“王,这个地方好古怪,会不会是我们走错了?”
“不会,就是这条路,取魂孤岛上我曾派人登上去过,这条路本就是死路,没有生物很正常,若是凭空冒出些东西反倒不正常了”越王以手掩在她两颊旁,挡去迎面而来的风。
霜清寒也怕白鹤支撑不了,毕竟这上面可是她们两人,转了圈便令白鹤返回了。
可没想到白鹤掉头直行段距离后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船只,这下连霜清寒都感觉有些不对头了,她虽然方向感不好,可她在船上洒了些东西,没错,就是这个方位怎么看不到船了?
越王仰头看了看头顶,开口道:“清寒,用东西把白鹤的双眼蒙上”
霜清寒并没问为什么,从怀里掏出丝白绢将白鹤的双眼蒙上,并拍拍它的颈部轻声道:“乖鹤,不要用眼去看,凭我给你留下的味道返回”
雪羽轻轻点了两下头,速度倒慢了下来,向前又飞了段距离忽的掉转方向,霜清寒便扭头看着越王,他的脸上惊讶之色转瞬既逝,旋既笑道:“没事,回去先不要声张”
霜清寒点点头,低头打量着下面,忽的就看到竖在船头的红色栅杆,就如同空无一人的海面上突然冒出来一般。
霜清寒伸手扯去雪羽眼上的白绢,它已稳稳停在甲板上,无然竟然还立在船头,看到他们回来这才反身下来,走了过来。
越王面无表情道:“守着王妃”起身向船舱走去。
霜清寒怔了下便也跟着跑了过去,船舱里只有流闪一人专心的驾着船,旁这连个下人都没有。
“流闪,宵日他们怎么都不在?”越王上前拍了后他的肩头,意识他坐下歇会。
流闪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拭着额头细碎的汗笑道:“在,刚他说肚子有些不舒服才出去,王爷,可有不对的地方?”
“你觉得的那?”越王上前负手看着灰蒙蒙的海面,开口道。
这个时候面前的雾反倒觉得有些淡薄,数里开外看的也稍清楚了些。
流闪起身向前抓着脑袋不解道:“王爷,会不会是我的错觉,总觉的这一路上有船行过的痕迹”
越王沉默良顷,脸面如同深秋覆满红叶的湖面,蓄着冰冷的寒:“不是你的错觉,确实是船自此处行过,而且目地正是孤岛”
这下连霜清寒都惊着了,上前急道:“难道说有人抢先我们一步,爷,我们会不会来迟了?”
越王笑了笑,抬手端起旁边的茶盏掀开茶盖,蒸腾的白气自茶中溢起漫漶了他的表情,使他的面颜罩上层朦胧,冷淡道:“并不是一条般的痕迹而是好几条,而且往来很频繁,放心,这些人纵是踏上了孤岛,也不一定就是为了寻找罗海梦狱”
他扭头给了霜清寒一个安心的眼神,垂了头继续道:“聚魂孤岛的地理位置过于特殊,极有可能是来自各地的亡命之徒来此做为安身之地,看来这次之后,要安排些人过来。流闪,照着海上留下的痕迹走”
越王话落,宵日耸拉着脑袋从外面晃进来,连走边叹气,越王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宵日,怎么了?”
宵日猛的抬头这才看到他们,慌忙上前行礼:“王爷,王妃”稍停了下,抓着头皮不好意思道:“爷,我们忘了带厨子过来,你不知道江庭做的东西好难吃……”眼看越王脸色有些沉下来,又急道:“我,我就怕王妃吃坏肚子”
霜清寒在旁边按着肚子直乐,开口道:“算了,还是我去看看吧”
“好呀!王妃的手艺那可是天下一绝……”宵日立刻给打了鸡血似的窜了起来,眼看越王脸色又阴了几分,赶紧又开口道:“不,不是,我是去跟着王妃学学,学学……”
霜清寒给他打个眼神跑了出去,厨房里江庭穿的倒是有模有样的,可菜刀却被他抡得满屋飞,差点甩到宵日头上,慌得他抱了头蹲在地上直喊:“江子,你杀人那”
“王妃,你稍等会饭菜马上就好——”江庭转身看到她,立着身子笑道。
霜清寒上前拉过他头上的菜叶子,笑道:“算了,你们平日还既要守着船还要轮换着值夜,让我来吧”
“这,这可不行,你是王妃……”江庭搓着手颇是无措的看着她。
“没事,你们在旁边给我打打下手就好”霜清寒已接过他手中的刀,打量着案上的菜开口道:“宵日,有没有野味?”
“有,是我一早就在龙骨镇上卖好的,就怕船上委屈了王妃,可没想到这个江庭太笨了,连个饭都不会做”宵日笑呵呵上前,手里吊着几中鸡对她傻道。
“得了,赶紧去收拾了,还有用海里的水就好,我测过的这里的水没有毒,只是不能直接饮用,洗东西还可以”
“好的”宵日张嘴把鸡爪子呤在嘴里,伸手拉了江庭跑出去宰鸡去了。
天色暗了下来,风灯逐一挂起,宵日他们将饭菜在大厅里摆好,越王也走了过来,霜清寒非要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吃,他也就只能过来。
蹲的,坐的,立的,爬的,几乎很少有人正正经经的坐下拿着筷子好好吃,全都是嘴里叨着,手里拿着饿死鬼般啃着。越王干脆垂了眼睑只当看不见,全都是被他家王妃带出来的毛病,他能说什么。
霜清寒将烤好嫩嫩的小羊肉切好,放在碟子里送到他面前,越王吃了些羊肉,又喝了碗粥便住了手,起身,越王正准备上去时,没有任何来由,船身猛的向着左边倾斜过去。
所有人尚在愣怔中,越王一甩袖子向着右边而去,船的身子立刻就直了起来,耳边已响起浪拍木板的声音,天色仿佛在瞬眼间就暗了下来。
“出去”越王低喝,众人已丢了手中食物,窜到外面的甲板上。
眼前已然是另副天地,霜清寒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然是海浪涛天的四面,无数黑色巨浪自四面拥来,一下下拍打着船身,仿佛愤怒的巨人一心要将他们的船捏碎在这大海深处。
凛然的风卷起黑水迎面扑来,小船顿成巨浪中一叶扁舟,整个船身都发出嘎吱的悲史鸣声,在风浪中颠摇摇欲坠。
人们四散开来,拉绳,护帆各人忙着各人的,霜清寒伸手抚去脸上的水意,顶着被海水打得酸涩的眼睛,急切的看着四面想要上去帮把手,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船已经摇晃开来,甚至有人使用玄力都站不稳脚步,滑冰似在摇来晃去,霜清寒急得直踩脚,身子已使了平衡顺着船倾斜的方向朝着海里滑去。
眼前白色闪过,越王已至船中间沉颜低喝,船身立刻平衡下来,眼前丈来高的黑浪迎面流流而来,霜清寒只觉得手臂骤然而紧,整个人已被托着拉到越王怀里。
越王将她按在怀里,低声:“没事,闭上眼”
霜清寒这时倒听话了,俯在他怀里闭上眼开了灵瞳,天呐,这是怎么怎么回事?他们的船正直直向着个巨大的旋涡冲去,一层层黑色旋涡如同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所有的一切。
“越王——”霜清寒睁开眼惊惧的喊到,越王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搂着她。
一时间,霜清寒只得眼前天眩地转,从天而降的冷水一下下拍打在身上,如同冰块直直砸在身体上,痛,痛得仿佛整个身子都要裂开。
就在此时,凭空有风卷来如同刀子深深刺入到身体里,更有着股吸力撕扯着似是要分开她和越王。狂暴的向吹得她睁不开眼,而她紧抓着越王衣衫的手只觉得似是有东西在拿着锯一下下磨在上面,每一次来回的摩擦都是锥心棘骨的痛。
痛得她忍不住就松了开紧握着越王的手,越王围在她身上的手臂有片刻的松动,下一秒立刻又牢牢圈上,整个身体骤然间紧绷如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