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一路直赶回客栈,来到越王房间双腿一软,人已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离风急匆匆的奔过来,他正急着找霜清寒,为什么一大早醒来他倒是似是喝醉了酒似的,昨晚在玲珑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半点都记不得了。
前去找无邪时才知道,无邪昨晚根本就没回来,也没人知道他去那了,慌得他只急匆匆朝着越王这赶来。
无然自他头顶倒立下来正落在他面前,对他吐着舌头做着吊死鬼的脸,哆嗦道:“离,风——昨天在玲珑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我们在那是不是中了迷药,我这脑袋不仅昏沉沉的,起来还连打了几个冷战,怎么回事?”
离风伸手按着他的脑袋在半空中拧个圈,甩向前主,翻着白眼无奈道:“你问我,我问谁去?现在我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只是隐约记得血玲珑窝在王妃怀里,还有,无邪昨晚上根本就没回来,他去那了?他可是越王身边的明卫,不能离王太远的”
无然立在原地笑不出来了,昨夜的事确实太诡异,离风已上前扯着他喊道:“算了,王妃应该清楚,我们先去问问王妃”
越王房门口,无邪就那么耸拉着脑袋直挺挺跪在地上,动也不动。
离风抬眸看到他脚下紧急刹车,惊奇,惊讶,惊愕的看着他,我的个乖乖,这是怎么回事?
无然拧着双眉,脱口道:“这不是无邪吗?好好的跪在王房前干什么?他该不会又不知死活的去招惹王妃了吧!”
说完,这才感到被离风紧抓在手里的手腕几乎都要被他给捏断,当既皱眉道:“离风,你发什么神经,我手腕都要被你捏断了”
“无邪,他,他——”离风仿佛没听见般痴呆的看着无邪,结巴道:“他的童子身,破了……奇怪,昨个去玲珑坊前明明还是好好的,这,这怎么就破了——”
无然伸手就去掰他的手,恨道:“破就破了有什么稀奇的,什么,童子身——”
他的身子骤然僵住,似是这时才反应过来,惊悚的看向离风呐然:“童,童子身……你,你是说无邪昨个找女人睡了……”
无然惊惧万分的将头僵硬的转过去看看垂头跪在地上的无邪,在定定的扭着头转向离风,脱口而出:“握草,这你都看的出来,离风,你他娘也太神了吧!”可他的随后而出的话直接让离风咬了舌头。
“可是离风,如果那天你的小老婆跑出去背着你睡了别的男人,你能不能也看的出来?”
‘噗——’离风恨得直吐血,瞪着他阴森道:“你大爷,你家小老婆才跑出去睡别的男人,睡遍全千陵的男人”
无然别过头张着两只手臂像小鸟般扑棱着翅膀,撅着屁股乐道:“我没小老婆,我到现在都是童子身,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离风大人,你能看的出无邪昨天把谁睡了吗?”
离风愣怔,旋既将目光又转到无邪身上皱眉道:“无邪身上有血玲珑的气息,所以,昨天他怕是把……”
“啊——”无然悲嗥冲天而起,双手反勾已死死卡着他的脖子嗥叫道:“血玲珑,天呐,魈谷毒王的女儿,天下间有名的毒妇带淫……”
离风抬脚对着他的脚面重重跺去,无然已松开手双手抱着脚,他趁机上前捂着他的嘴,无然已甩开他的手,抱着脚原地直转,苦道:“天呐,天呐,完了这下死无邪可彻底完了,他是姜家人,单是血玲珑身上那些名头就足以让姜贵妃恶心死,姜家人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说不定姜贵妃还会把气撒在越王身上,完了,完了,无邪这下可闯大祸了”
他的话随风向前,跪在地上的无邪身子猛的一震,离风却也只能摇着头拖了他就往前走去。
离风立在门外抬手敲门,房里传出越王声音:“进来”
离风伸开双臂半越王房间门大开,拉着无然进去,却又不关门,对着拱身开口:“见过越王”
越王手里拿着本书册斜倚在靠椅上,叠着腿漫不经心:“免了”
然后房间里一时都静了下来,离风只得抬脚对着无然腿上就是一脚,无然慌忙躬身行礼:“见过越王”
“免了”越王依然保持着姿势,眉目淡然。
他们不开口越王就仿佛房里没人般,也不开口,窗外的阳光映照在他身上,衬得身着一袭白锦的越王愈加超然脱俗。
离风抬头看看越王,只得次抬脚踢向无然,无然咧着嘴趔着身子痛得直皱眉,却就是不说话,只是哀怨的看着他。
原本他就没打算来找越王,是离风硬要把他拉来,他怎么知道要说什么?
越王抬手翻过页书冷淡道:“怎么了?”
离风只得拱手开腔道:“王,王妃去那了?属下怎么找不见她”
无然突然间就生了满腔的悲哀,他是真的不懂这个离风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个时候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把王妃挂在嘴边,在引起王的醋意。
果然,房间里的空气骤然冷凝下来,越王抬手扔了手中的书,抬眸,嘴角上仰勾起漂亮的弧度,笑道:“离风,一大早的急着找王妃干什么呀?”
“回王,属下昨个新研制出种阵法,可怎么看都觉得不完美所以想来请教下王妃,让她看看”离风裂嘴笑道。
越王不笑了,仰头倚在椅背上闭上双目轻淡道:“不完美就不完美,有什么好看的,本王问你,血玲珑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王,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还有脸一大早跑来惊动王妃,滚出去跪着”越王根本就不等他说完,已开口怒道。
离风懵了,抓着脑袋不解的看向脾气骤然而起的王,问题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王这是发的那门子脾气?
却也只得转身来到无邪身边,跪着,越王睁眼看向房里站着的无然。
已慌得无然又是摆头又是晃手的急道:“王,我不找王妃……”
越王深邃的双眸中夹着细碎的风雨直看向他,抬手抚着下颌阴郁道:“那你来找谁?”
“我,我找无邪——”无然急中生智,脱口而出。
成功的将越王的视线转移到门外,越王这才将目光转向门跪着的无邪,抬手拿起面前的书册‘啪啪啪’对着桌子猛抽几下,手中的册子已断成数截掉落在地板上。
无邪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他就说吗,这种场合下王妃要是不在谁敢开口。
“无邪,进来跪着”越王垂着眼睑,却掩不住双眼中漠漠轻寒。
无邪身子猛然而僵,也不起身曲膝进来对着越王头便直直叩在地板上。
“本王倒是好奇,你这头是替谁叩的?”越王看着他,嘴角掀起森冷笑意。
无邪却只是将头重重抵在地板上,也不说话,浑身都在禁不住颤抖。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下去”越王抬手拿起另本册子,垂眸,语气淡如霜雪。
“王”无邪骤然抬头,对着他悲切开口,双眼中带着不顾一切的绝决。
越王的目光直直越过书册,牢牢看着他微眯起双眼。
“回越王,属下该死,属下昨个在玲珑坊喝醉酒,以至于,以至于……,伤害了血,玲珑……”无邪垂下眼,在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声音却越说越小。
有笑意自越王脸上溢出,如同揉在雨雪里的风带着薄薄的凉,声音愈加寒了:“醉酒”他轻哧,挑眉道:“无邪,本王记得你很好少喝酒的,那昨晚上又是为了什么?”
无邪在次将头重重叩在头,郑重道:“请王责罚”
越王挑眉长叹:“不说,好,既然是酒后乱性,本王就当你这话从来没说过。无然,杀了血玲珑”
“越王——”三人同时抬头,悲嗥出声。
无邪更是将一下下叩着头,急切道:“越王,是我的错无论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求你,求你放她条生……”
“滚——”越王勃然大怒,挥袖,强烈的气劲挥出将三人全都甩在院子里,无邪心下翻涌,张嘴喷出满口鲜血。
逐月手里拿着份文件正站在门外,看着眼前情况脸色沉了下来,悄无声息转身朝着后院奔去。
“王妃,出事了……”
霜清寒正倚在榻上枕着手臂,嘴里还噙着颗红红的樱桃,翘着二郞腿来回晃着脑袋。听到门外声音豁然而起,上前拉开门看着他疑道:“逐月,怎么是你?出了什么事?”
逐月对她拱手垂头,快速道:“王妃,无然,无邪和离风惹王生气了,此刻正跪在院外”
霜清寒愣怔,疑惑道:“为什么?”
“无邪昨个一夜未归,没想到竟然因着喝醉在玲珑坊和血玲珑做了错事,王下令要杀了血玲珑”
霜清寒这下是真找不着北了,哧笑道:“怎么可能?不,是无邪不愿对血玲珑负责,所以越王才下令要杀血玲珑吗?”
逐月抬头看着她叹道:“正是因为无邪想要对她负责,所以才惹得王大怒”
霜清寒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昨晚上越王一直都在盯着他们,所以无邪把血玲珑上了的事他知晓的,可这又算怎么回事?在说现下他们还要用血玲珑,为什么要杀她?越王这倒底又是出什么妖蛾子。
逐月看着她,认真道:“王妃,无邪不可以娶血玲珑的,即便是他和血玲珑牵扯上一星半点,对于姜家而言,都是莫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