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纳兰若每次都要把煮好的饭菜拿过来给包包,可现在的他那里还会吃东西,心下酸涩难耐,眼就就逼了出来。泪眼朦胧中,纳兰若竟然走出山洞抬头仔细看着天空,脸上忽的露出欣慰表情。
霜清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片星空似是她的命星轨道,想来正是了解到她现在安然无恙,他这才放下心的。
她正伤心里,眼间光影已换,雪煞又在朝她吐噜着阵阵白烟,纠解的扭着小身子。
霜清寒拭去眼泪,问道‘雪煞,白石房子的空间是不是对你有影响?’
雪煞对着她做了个魂飞魄散的动作,满脸纠解。
霜清寒心下暗沉,倒也不敢在多问,罢了,是福不是祸倒也没什么好怕的,还好,她已经找到通往幽梦族的入口,无论里面等待她的是神是魔,这条路她必需要走下去。
霜清寒摸了摸雪煞的小脑袋,让它回去休息,雪煞抬起身子安慰似的噌噌她的脸,闪身没了影子。
夜凉如水,海边的夜犹其凉的有些渗入骨髓,霜清寒使劲缩着身子,睡在正迷糊的宁可将自己缩成团,也不愿抬手去拉旁边的被子。
这些天,何止是没吃,连睡都没有,困死她了。
越王立在门外如同被定住般,动也不动,直到他感觉出床上人的模样,这才推门走进去来到榻边,伸手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睡梦中的霜清寒感觉到熟悉的温暖,伸手扯着他的手臂塞在自己脖子下,往他怀里噌着了噌,继续睡。
到了现在,又有什么比的了刚刚经历过生离死别震撼的温存来的重要?只是,他突然间就失去了前来看她的勇气,平生第一次。
越王俯下身子,将她拥在怀里的同时也将自己匍匐在她的身下,从来没有刻,他是如此卑微,惶恐的担心,她会突然自他面前消失不见。
就在那个空间里,当她嘶吼着:他死了我就给陪葬的时候,当他在鬼门关转了一圈重新回到她的面前,没有人知道,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克制着自己,拉着她掉头就回的感觉。
霜清寒要的东西,纵是她不来走这一趟,他也有办法拿给她。
可是当霜清寒拿回自己想要的东西时,她还会留在他的身边吗?
他不知道也不敢赌,所以他需要这一趟生死之旅,让霜清寒在拿回自己想要东西的同里,对他,感恩戴德。
珠山崩,他心如死灰,所以在落花城当霜清寒在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暗暗发誓,这辈子那怕就是打断她的双腿,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因为就在那时他便已经发现,霜清寒不仅是命中注定扭转他生命中死局的人,而且也是他一生执爱,可就在此进他才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诚如无然曾经所说,当王妃愿意让他跟在身后时,他才跟的上;可她不愿意时,他根本就跟不上她。
他没有办法,霜清寒有太多东西瞒着他,他可以不在乎,甚至可以容忍她是为了救别人的命才留在他的身边。
但是,他没办法容忍某一天的她,会突然消失不见,所以他只能以自己的方法,让她完全,毫不保留的爱上他,而甘愿留在他的身边,至到他能完全将她控制。
不错,他是中了续命心蛊,他也知道自己的命在今年被斩断,所以这十几年来他用尽了各种手段来破解这个自出生不久就强加在他身上的宿命。
早在数年前,他身上已被种下诅咒,他这一生只会爱上一个女人,那就是可以扭转他命轨女人,所以从始至终,他都不近女色。
十几年了,就在他都已然放弃的时刻,做梦都没有想到,霜清寒从天而降,她扭转他的命格,所以他将一生臣服她的脚下。
这个被他自己亲手种下的诅咒,早在霜清寒出现的刹那,已然融入他的血肉,他又如何能放她离开。
睡梦中的霜清寒似是被梦魇缠住般,不住颤抖,千陵越已伸手将她紧紧搂入自己怀中,抖如雨中落花的唇已印在她的额头,不怕,我会永远守在你身边。
……
越王睁开眼,正对上自家王妃红肿着双眼,嘟着小嘴气咻咻的捏着他的鼻子。
“谁又惹着你了,说出来,本王去拍死他”
“千陵越”霜清寒咬牙恨道。
越王伸手握着她的手挪到旁边,不解道:“我在听,你说,是那个不长眼王八蛋”
“我说,是千陵越惹着我了——”霜清寒的泪在也忍不住,哗哗流成溪水,他娘的王八蛋,昨个刚从鬼门关出来他竟然把她一个人扔在旁边,忙他的正事。
难怪人家说,天下男儿皆薄情,问题是,好好的干吗招惹她,她一个逍遥自在的。
越王起身搂着她,心痛道:“不怕,都过去了”
“过你大爷——”霜清寒的眼泪在也忍不住哗哗流了下来,张嘴咬着他衣襟哭得惊天动地。
越王哭笑不得的拥着她,又是拍头又是摸脸的,问题是,她一流泪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真他娘的想拉着她回去,让一切就此结束,可他,又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身上的续命心蛊?
“千陵,越,你答应我,这辈子不可能死在我前面,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霜清寒双手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嗥得惊天动地。
“好,好,做鬼都不放过,不放”越王只得将她按在怀里轻声哄着,还好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孤岛,要是在王府,不知又要被人传成什么样子?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
“何事”越王伸手搂着就要避开他怀的霜清寒,开口道。
“越王,逐月回来了”
一听逐月回来了,霜清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就往门外窜。千陵越柔情密意的双眼瞬那间闪过丝寒意,原来在她心中,始终都是寻找幽冥草重要。
甲板上,霜清寒急得猴似的窜来跳去,上前扯着落在后面的越王跑上前,急道:“王,你快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幽梦族的,我不认识呀!”
越王脸上恢复惯有的冷然,只不过上翘的嘴角溢出几丝笑意,按着她轻缓道:“别急,让离风来看”
无然跟在离风屁股后拉扯着他,霜清寒一记冷眼瞪过去,吓得他赶紧撒手。
“越王,王妃”两人行礼。
“坐,离风你看看逐月带回来的东西可认识?”霜清寒拿起那个被烤焦的似圆而椭的东西递了上去。
离风接过翻开覆去看着,抬头不解道:“王妃,当初的龙骨你不都认识,这怎么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不一样,这个东西不是被普通的火烧过,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残留,所以我感觉不出来,只能看你认识不?”霜清寒托着下巴无奈道。
如果她猜的不错,这个东西是被来自地狱的业火梵过,所以上面半点东西都没留下,不像那根龙骨,最起码她能感到不同寻常的灵力。
“这个是用瓷松石雕刻而成的葡萄花鸟纹翠镂空,类似于我们现在的香囊,只不过瓷松是罗海梦狱特有,是幽梦族皇家专用,纵是在幽梦族鼎盛时也及少流出,而我也是自古籍上才知道的”离风将做起旁边的丝帛沾了些散发着异香的汁液,自手中的的镂空拭过,外面的焦黑便脱去,递到她面前。
霜清寒伸手接过,手中的镂空已闪耀着星点般的均匀的瓷蓝色,细密而坚实。
离风继续道:“这种镂空在幽梦族如同于咱们千陵的桑铃花,是皇族中最爱,又因着它既不同于金,银,玉器而是种瓷石,所以时间越久便越是圆润而有手感。而据我所知,千陵的香囊便是因此演化而来,里面是用来盛香料,多见于贵妇及少女悬于腰间”
霜清寒挑眉道:“明白,这就是古人的香水”
“什么是香水?”无然和离风同时伸着头,不解道。
霜清寒无力的耸拉着肩,吡牙:“就是熏香,在我们那时叫香水,直接装在瓶中喷在身上便可能了。好了,这么说来,那个洞确实是能往幽梦族中的通道?”
离风对她点头笑道:“是,不过王妃你们那里的创意真的很好,竟然想到把香料制成汁液直接喷在身上,王妃,你交我怎么制,好不好?”
无然更是对着眨巴着双眼,向往道:“皇嫂,好想去你们那里看看……”
反倒是越王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盏,掩过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
霜清寒无力的瞪着眼直吐气,还真当她是神了,香水她是用过却实在不会制呀,她又不是全能,什么都会。
“不,好——”眼看着离风失望的眼神,只得揪着头发无奈道:“那个东西我虽然用过,可我真的不会做的,就如同我们这里的毒,是需要专业人员来攻克的。好了,反正以后有机会,我在慢慢告诉你们”
还好她没说飞机大炮,万一这两在傻在让她去造飞机……,想想都惊悚。
无然和离风对视一眼,齐齐对着她张嘴:“什么是专业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