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清寒说着把瓶子放回身上,纵身化为道星芒跃了进去。
“姐姐,姐姐,那,昨天跟你一起的人也进来……”蓝罂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轻颤。
“没事,你玩你的,他看不到你的”霜清寒嘴里说着,打量着地势,蜻蜓点水般的自洞里四下穿梭,倒是没想到这个洞竟然大的出奇,而且里面还是如山峰般层叠起伏。
她抬头看了看面前高石,光溜溜的竟然连个落脚点都找不到,忽的纵身而起,朝着石壁跃上,双掌如壁虎般牢牢吸在壁面上。
长吸口气,纵身在起,终于跃上顶处蹲下身子,四处打量着。
这里的四壁好奇怪,表面好似是揉了层沙子,偌大的石洞时既不见动物又不见植物,只是光秃秃一片,半点声响都不闻。底下一整块的黑石砌出来的四方池,池水却是如同不银般泛着闪光,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她却明显感受到来自湖底,轻微震荡,霜清寒将自己俯在石壁上闭上眼,静静等待着。
“姐姐,我可不可能和他玩——”蓝罂谁是躲在旁边看了无在老半天,这才开口怯道。
‘嗯’霜清寒干脆翻身躺在石块上,闭目哼道。
蓝罂已从暗处跳出身子,举着根草药朝着躲在他床上的无然走去,举起根部的细须朝他脸上凑去。
紧闭着眼的无然忽的出手,草药已朝着蓝罂双目直直扫了过去,开口怒道:“死蓝罂,滚远点”
“姐姐,姐姐他也看的见我,怎么办?”
“嗯”霜清寒翻个身,又哼了声继续睡。
无然气鼓鼓的像只小青蛙继续躺在床上,继续睡,竟然敢鄙视他的轻功,气死他了。
蓝罂躲在角落里瞅他半天,见他依然没动静,便又捏手捏脚的朝床边跑去,在他鼻尖上扫一下,在扫一下。
无然伸手薅过那根悬在半空中的草药,对着他吼道:“滚开——”
蓝罂这次倒是不怕了,身子只是往外趔了趔,回他道:“你起来,那是我的床”
无然又听不到他的说话,翻个身继续睡,想他无然放眼整个千陵轻功都是首屈一指的,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个小丫头一在鄙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蓝罂跑出角落里伸手抓了满把不知名的红果子,对着无然劈头盖脸的扔了出去,生气道:“你起来,那是我的床”
他都睡了不知多少年**的地板,好不容易人个香香软软被窝又被他抢起,不生气才怪。
无然快疯了,自床上窜起来对着四面胡乱挥着剑所了,怒道:“霜清寒,把你家死孩子弄走,在不弄走我灭了他——”
霜清寒继续翻个身,以和支腮悠然道:“他说,你睡了他的床”
无然差点呕出满嘴鲜血,蓝罂根本就容他喘气,双手齐下将满瓶子时的草药和着因入了霜清寒眼中被她塞进去的各色石子,扑天盖地的朝他砸了过去。
无然起身抱头鼠窜,强烈的剑气将漫天草药和着果子搅得粉碎,看着满地狼籍裂着嘴话还不及出口,霜清寒已悠然道:“乖,真听话,倒是省了我磨药的功夫”
无然两腿一软朝着地上倒去,气得全身直抽搐,不带这么伤人的。
蓝罂却使劲点着头,乐呵呵的更加卖力的将手边摸到的东西通通朝着他扔了过去,没多久就把无然给埋在下面,围着他直转圈,对他说道:“唉,你怎么不搅了?是不是累了,那你歇会吧,一会我们继续在给姐姐磨药”
说着,在他旁边的地方躺下,拿了根草药塞进嘴里嚼了嚼,苦的,皱眉扔了。在拿,这次是甜的,张着吃的不亦乐胡。
轻微的声音自下方传来,霜清寒不及睁眼身子已朝着石壁背后转去。
‘哗——’伴随着下方水池掀起冲天巨浪,烛阴九蛟的头已自池中冲天而去,被它带带起的碧水朝着四壁溅去,被碧水浇过的地方瞬间消融。
霜清寒躲在石后探出脑袋看着眼前,心下不觉一沉,奶奶的,好强的腐蚀力。
可是这方洞里只有冲天而起的腥气并没有邪气,那么它绝对不会是在此地就食,现在就只能跟在它背后看它去往何处。
烛阴九蛟的头一个个自池中钻出,来回晃着身子抖干净身上的碧珠,自池中爬出朝着正前方不远处的深洞游去。九只脑袋不住的来回乱舞,看的人既惊悚又厌心。
霜清寒挥出手中银针,正中它的身上,蛟怪的身子微颤左边两只头突的就扭曲着厮打开来,一时震得洞中都是摇摇欲坠,石块翻飞。她斜着身子避过头顶巨石,整个洞中如同地震般晃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她探出身子,便中看见蛟怪的尾巴不住扭动着,闪身跟了上去。
似是穿行在长长的隧道里,行了足有十几里,眼间有亮光闪过,蛟怪已朝着前面的石壁上的缝隙钻去,霜清寒上前看着那个寸来宽的缝隙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蛟怪身子地么大,它又是如何出去的?
来不及多想她已闪身而入,纵是她收敛了身上气息封了自己的五官,依然被扑天盖地的邪气冲得站不住脚。
抬眼看去,正前的却是方血池,如同被架在火炉上烤灼般,黏稠的血色表层冒出一个个硕大的血泡,整个空间里都是散发着密糖般甜腻的血腥气。
蛟怪直冲到血池边,九只头瞬间插入到血池之中,搅起漫天血腥喷洒。
霜清寒朝着四下看去,这里的山同倒是不大,只是整个壁面都被映成血色,如同被鲜血泼洒过一般,脚下却是如同稀泥般的血色泥酱,踩下去脚边不住冒出血色气泡。
突然似是有白光闪过,霜清寒抬眸看去,就在血池背后靠近墙解的地方同下凹进,积了一窝窝的鲜血和着让人做呕的乌黑色,而小洼正中却绽着一朵拇指盖般大小的白花。
四瓣,如雪般在血水中摇摇摆动,仿佛下一刻就被要被吞没。
霜清寒心下忽喜,伸手拉着那朵小白花轻轻拨了出来,朝着瓷瓶中扔去,无然如同死了般直挺挺的爬在地上,动也不动,倒是蓝罂蹲在他旁边两手抓着散落一地的草约一下下全都堆在他身上,将他埋起来。
然后在一个个拿起扔在旁边,忙的不亦乐胡。
忽的他停了手,看着自头顶飘下的白花,瞪大双眼伸手接住,可就在花落在他手中的刹那,他如同被蜜蜂蛰住般大叫着甩开,无然已自地上跃起,伸手接住那朵小白花。
“姐姐,痛,痛,白花咬我……”蓝罂向后缩着身子哭喊道。
霜清寒这才想起,瓶中还有两人,伸手在次拨开瓶盖,倒转瓶口合着口中咒语,轻喝:“出——”
无然眼前一黑,只觉得脚下忽软,冲天而起的血腥味已起,熏得他慌忙伸手捂着鼻子,手中的花已被霜清寒接住,重新扔回瓶中。
“握草,皇嫂,我们该不会到了地狱吧……”无然不住的抬着脚,四下甩着沾在脚上恶心的黏稠。
蓝罂已摇着手朝她飞了过去,乐道:“姐姐,这里有是什么地方?好漂亮的颜色”
霜清寒被他惊得差点咬了自己舌头,看来蓝罂的体内终还是被人下了邪恶的东西,这才让他对这些东西莫名亲近。
“啊,姐姐救我,蛟,蛟怪……”他扭头正看到烛阴肥大布满鳞片的身子缓缓向外抻出,惊得飞一般的冲过来直扑在她背后,抖得牙齿都是咯咯直响。
无然抬头,烛阴的身子已自血池中伸出,空气中突如其来的生人气息让它对着无然骤然冲了过来,无然大惊,起身向上窜去。
霜清寒已伸手拍着蓝罂的头,笑道:“乖,没事的,去跟它玩玩”
无然已撞在背后的墙上,避无可避,烛阴蓦然张开血盆大口,迎面而来的腥气熏得他直欲昏死过去,抬臂横在眼前高喝:“皇嫂,救我……”
烛阴的嘴却如同被定住般喟然不动,只有一阵阵腥气不住扑在他脸上,无然瞪大眼直冲向前,旋身落在它的头顶。
偌大的烛阴身子已软绵绵的朝地下到去,溅起漫天血雨,瘫倒在红色的血浆里,来回抽搐着身子。
蓝罂从她背后探出头,看着面前的蛟怪在看看霜清寒,她笑着对他抬抬下巴,他已向前跳在烛阴硕大头顶,竟然压得它已抬起的头重新又朝着地下载去。
无然落在她身边,看着面前不解道:“皇嫂,这是怎么回事?”
霜清寒看着蓝罂撒欢似的自烛阴头上跳到另一只头上,如同翘翘般跳个不停,挑眉道:“没什么事,只不过姑奶奶给它下了点药,让它先全身无力而已”
“姐姐,哥哥这里好好玩,你们快来”蓝罂支着两只手,在它头顶跳出转去,惹得无然直翻白眼。
霜清寒自头顶拨下雪煞化为只匕首递给他道:“去,把它的皮剥了”
“皇嫂,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忍?直接杀了不就行了,你剥它皮干吗?”无然斜着身子鄙夷道。
霜清寒抬手敲着他额头,咬牙道:“我高兴,我乐意,你去不去?不去我就把它弄醒了,给你在一起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