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清寒一路奔驰赶回越王府,因着心里有事并没有过多的看眼前,直至到了清泠苑才蓦然想起倦无名不在府里,而是在洵王府。
一时间她就那么直直站在风雪中,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寒凉如极地玄冰,无尘跟在她身后也不敢蓦然上前去叫她。
远远的如绝走了过来,对着她躬身行礼道:“王妃”
霜清寒的身上已落满了积雪,一眼望去倒是如同竖着位雪人,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回神来,如绝上前轻手轻脚的拍打去她身上的雪,轻声道:“王妃,先回房,外面雪大容易着凉”
“如绝,蚍蛉教的续命心蛊你可了解?”霜清寒扶了她的手向房里走去,轻声问道。
“回王妃,幼时确实在教中的书册上见过,可因着年幼也不过是匆匆一撇,并不曾记得太多,而且洵王妃并不让我看那些东西,所以自那以后便没碰过。不过后来我在一堆几残卷中看到过另一种蛊,叫化生无为……”
霜清寒的脚步停了下来,静静凝视着她,如绝始终低垂着的头微微抬起,脸上竟然难得的出现为难之色。
霜清寒轻抚着她的手,轻声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如绝脸上出现几分惘然之外,不解道:“化生无为从表面上看只是共中一门用来起死回生的邪术,而且说的几近荒缪,可我总觉得所谓的化生无为,便就是当日我曾看到的过的续命心蛊”
“或者说,续命心蛊正是自化生无为中演化而来,所以我不明白,蚍蛉教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折,直接将化生无为传下来不就结了”
霜清寒觉得心下蓦然间被推开了扇门,伸手搂着她在就啃在她脸上,倒是惊得如绝瞬那间涨红了脸,死死垂着头直往后退。
霜清寒乐了,她怎么才发现这个小丫头怎么比兔子都胆小,拍着她的肩笑道:“乖,下去给我重新拿件衣服来换了”
昂头又轻喝道:“无然”
无尘蓦然自她背事现身,上前道:“王妃”
霜清寒看着他不解道:“无尘,你不是暗卫吗?白天不应该是无然跟着,你怎么跑出来了?”
无尘拱了手被憋的得红了脸,结巴道:“是,也不是……只是那个无然这几天要守为洵王妃守孝,所以是我一直跟在王妃身后”
“去把他叫回来,我有事找他”霜清寒看着他的红脸只摇头,这孩子也太害羞了吧,将来可怎么找媳妇,说着朝书房而去。
没多久无然的头自书房房梁下倒垂了下来,开口道:“王妃,你找我”
霜清进抬起手中毛笔对着他的脸戳了下去,拉脸道:“你是不是欺负无尘,白天晚上都让他跟着我?你那,又跑那去野了?”
无然双退一软,自屋梁上倒在地上,明明看到她的笔过来,他怎么就躲不开那?
“王妃,就这七天,过后了我一人半官守个月”无然爬在地上耸拉着脸,鼓着腮帮子。
霜清寒放下手中的笔,盯着他无奈道:“无然,洵王妃已经去世,而且所谓的孝心并不仅仅只是守在她墓前便罢了。如果你们一直这么伤心下去,王妃地下有知相来也不会安心的”
无然垂了头扁嘴道:“我知道,可是越王身体不好不能守七日之丧,洛王又忙着城中雪灾,我只是想多陪陪姑姑,在过几天我想看都看不到了……”
霜清寒伸手抓过旁边花瓶里的白色反手正中他头上,开口道:“行了,我允许你在王府中给王妃戴孝三年,不用避讳,现在我事要吩咐你去做”
无然自地上爬起来端端正正跪在她面前,低声道:“谢王妃,属下听令”
“你带着这封信去霜谷找梦佑荫,顺便将她所需要的农具之类一起带上给她送过去。我在信中托她给我查件事,你暂且先留在那里帮着她一起查。以十天为期,如果她能在十天内查出来你就事着结果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如果十天后她还查不出来——”
霜清寒脸色沉凝的似是能滴出水来,无奈道:“那就你先回来,等她那有了消息让她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
“是”他怔了片刻开口道:“王妃,和王的身体有关吗?”
霜清寒点头,抬手按着额头道:“无然,有关霜谷的事不要假别人之手,除了我们四人之个,不要在让任何人知晓还有霜谷的存在,明白不?”
“是”无然直起身子,对着他恭敬道。
“行了,你去安排,路上小心点”
“是,属下告退”他转身,没了踪影。
霜清寒提笔在宣纸写着,开口道:“无尘”
无尘自门外走进来,拱手道:“王妃”
她将手中写好的信折好,递给她道:“发给离风”
“是”无然上前接过,转身朝外走去。
如绝已端着衣服站在门外默默等着,霜清寒开口道:“如绝,你进来吧”
如绝躬身上前,忽的一道人影自外窜进来,差点撞倒她跪在地上急道:“王妃,越王,你快去看看越……”
霜清寒已闪身而出朝着房间奔去,无邪正跪在床边,看见她进去直接冲了过来。
霜清寒反手关上门来到床边,床上越王的身体被棉被盖的严严的,如玉般的脸上也缭绕着阵阵黑气。
她上前伸手掀开棉被,伸手自他身上抚去,果然,越王的身子在一次僵化,就如同在聚魂孤岛上一般,而他的脚下有圈轻微的紫黑之气缭绕而上,已萦绕至整个脚面。
“为什么会这样?越王身上的斩命不是已经被存除,为什么王的身体会在次这样?”
霜清寒起身将被子重新拉上,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蚍蛉教中的东西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无郝——”
无郝现身,上前行礼道:“无郝见过王妃”
霜清寒对她摆着手,轻声道:“无赦,你现在能不能感应到王?”
无郝摇头道:“不仅不能,而且王妃,越王现在已经不是进入至龟息状态,而是……”
霜清寒闭了眼长长叹气道:“而是现在能不能醒的过来,已经不由王来控制,是不是?”
“是”
霜清寒身子猛然颤抖,几乎要倒在地上,无郝上前扶着却无措的看着她。
“无郝,当日百里千川曾被越王发去圣陵,是不是没有王的手谕,他便不能回来?”
无郝点头道:“原本是这样,不过他的不太一样,越王当日发给百里千川的是往返令,所以只要我去趟圣陵,他随时可返回”
霜清寒松了口气,开口道:“那好,你现在去一趟,把百里千川带回来”
“是”无赦起身向外面而去。
霜清寒在次开口道:“无邪,自今日起越王府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还有,负责王一起饮食的人你也看好,决对不让越王的情况传出去半点,胆敢有私传支言片语者,杀——”
无邪垂着头深深看着床上越王,拱手道:“是,王妃……”
霜清寒拧眉长叹道:“我正在想办法,你只要负责守着便好”
房外有人敲门,开口道:“王妃,宫里来人了”
霜清寒凝眸,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起身走了出去。
书房内,一位身着黑色内服的总管正手执拂尘默然而立,竟然是千陵绝炫的贴身内侍,徐莫。
她上前行礼道:“霜清寒见过徐公公,给公公请安”
徐莫转身对着她还礼笑道:“清王妃客气,早上时帝君听闻越王身子不便服,心中挂念,所以让奴才过来看看”
霜清寒沉静而柔和的看着他,轻笑着躬身:“劳帝君挂念,越王的身子在去罗海梦狱时曾被瘴气入侵,在加上回来骤然遇上洵王妃过世,悲伤过度以至于有些缠绵病榻。不妨事,休息些日子便好,只是越王刚服了药睡下,而且也怕越王身上的瘴毒传染,还请公公见谅”
徐莫甩手笑道:“既是如此,奴才就不打扰越王休息,帝君说,王妃的医术放眼整个千陵无人可敌,有王妃在帝君也就放心了。不过——”
“公公有话但说无妨”
徐莫对着她躬身,脸上现出悲伤之色:“王妃日前开给帝君的药,服下后确实有郊,不仅头疾没在发作,就连晚上也睡的甚是香甜。可自此洵王妃过世后,帝君心下着实悲恸,在加上烟嫔年幼不懂事在王妃灵堂前闹的那番,也让帝君动了气”
他摇头苦叹道:“一连几日帝君都是茶饭不思的,连带着晚上也睡不安稳,不是成宿的睡不着就是被梦魇惊醒,奴才看着始在是心痛”
霜清寒听他的口气,原本淡漠的脸上也起了层层涟漪,躬身道:“病情反复也是常有的事,在说清寒一去月余,也确实该去宫中重新请脉,还请公公上禀帝君,清寒可以随时入宫为帝君请脉”
徐莫大喜,对着她躬身道:“如此,就有劳王妃,还请王妃和奴才一起前去,倒也免得王妃出入宫门时麻烦”
霜清寒含笑道:“既如此就有劳公公在次稍候片刻,清寒换下衣服就和公公前去”
“王妃请自便”
霜清寒对着她在次躬身,抬步走了出去。
无尘已自暗处现身急道:“王妃,我去回禀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