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儿,倾儿你来了。”
蓝觅云被花嬷嬷搀扶着慌忙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娘娘您慢点~”
花嬷嬷忍不住提醒道。
只见门外走来一名身穿杏黄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浅色金丝龙纹带,墨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笔直的站在未央宫门外。
乍眼一看,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眉目如画,灿若星辰。
可一双薄唇却轻抿着,脸上一片清冷,抬眸看着未央宫三个大字,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望着未央宫的门槛不知迟迟未进去。
“奴婢(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未央宫里的一应宫女太监见到贺知倾的到来,皆跪下行礼。
贺知倾被宫女和太监的声音拉回了神智,甩甩头,直接走了进去。
“倾儿,你来了。”
皇后蓝觅云看到自家儿子,忙伸手想要去拉他。
贺知倾见状微微侧过身,俯身见礼道:
“儿臣见过母后。”
蓝觅云看着贺知倾的动作,愣住了,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倾儿,你还在责怪母后吗?”
蓝觅云实在控制不住心里的难受,掩面轻泣,哽咽道:
“母后真的是为了你好,你能不能……”
贺知倾抬头眼神冷漠的看着蓝觅云,不耐烦的说道:
“不是要吃早膳吗?
如果母后叫儿臣来,只是为了说这些话,
恕儿臣不能奉陪。”
闻言,蓝觅云心头仿若被人用利器狠狠的扎了一下,眼含热泪的看着贺知倾。
“既如此,儿臣还要上朝,就不叨扰母后了,母后自行用膳吧!”
贺知倾看着蓝觅云又要哭哭啼啼的,心下一阵烦闷,脸色变得也越来越难看,直接抬腿就走了出去。
“倾儿~倾儿~”
蓝觅云看着贺知倾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出去,抱着花嬷嬷就痛哭了起来。
“嬷嬷,为什么?为什么?
本宫只是想与倾儿亲近亲近,为何总是如此呢?”
听着蓝觅云伤心的话语,花嬷嬷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无声的安慰着,心下却感慨着自古皇室多无情,哪怕是血缘至亲说抛弃也是能抛弃的,更何况只是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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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内……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
一名进城采买的大妈拉住几个比较相识的妇人就开始问道。
“听说什么?”
其中一名妇人满脸疑惑的看着大妈。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可别告诉别人,你们几个可是跟我是最要好的,我只告诉你们。”
大妈似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生怕被外人听去了一样。
那几名妇人皆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其中一名妇人颇有些急切,拉着大妈的手就说道:
“哎呀!老姐姐,你就快些说吧,可急死人了!”
“就你耐不住性子,好好好,我说……”
大妈招了招手,示意几人上前,方才压低声音说道:
“听说啊,前段时间边关的那些小国又开始集结军队要攻打我们天星了。
而且有好些人家的女儿的都被掳了去做了军妓,那下场……啧啧!真是让人不敢看。”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个啊我早就听说了,没啥好稀奇的。”
急性子妇人摆摆手,不甚在意的看着大妈。
另外几名妇人闻言皆附和着点点头。
“这个你们都听说了,可是你们有没有听说几个比较偏远的镇子里有好几户人家的儿郎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几名妇人闻言皆是满脸的不相信,急性子妇人当即就说道:
“老姐姐,你可别瞎说,这年头,又不是抓壮丁,怎么会有儿郎消失呢?
就算是因为边关要打仗,也不会抓壮丁的,我们天星可是有着庞大的军队呢,那些小国家简直不值一提。
既如此儿郎们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呢?你可别胡说八道,小心被官府抓了去。”
另外几名妇人皆是同意的点点头。
大妈见几名妇人都不相信她的话,转头在来往的行人中扫了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拍了拍急性子妇人,遂说道:
“你等着,我给你找个人过来,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话音刚落大妈就快步朝着行人中身穿深蓝色布衫的妇人走去。
“呦~刘家婶子,你也出来采买啊!”
被唤作‘刘家婶子’的妇人,转头看到了喊她的大妈,嗤笑道:
“呦!这不是王婶子吗!
婶子就是舒服,日日都能在这街上东逛西走的。
可不像我,每日都要在家侍弄公婆,还要看护庄稼地,
难得今日得了空闲,自是要出来采买的。”
刘家婶子不加掩饰,满脸不屑的看着王婶子,心下腹诽着:
这老虔婆,整日里就知道浪荡在这集市上,凭什么我却要整日里辛辛苦苦的侍奉公婆,还要收拾庄家。
在家里整天被公婆拿来比较就算了,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却还不得清净,真真是让人心里心里不舒服。
王婶子不是没听出刘家婶子话里的意思,但她此时并不想与她计较,就耐着性子呵呵笑道:
“看你说的哪里话,这十里八村的谁不夸你刘家婶子是家里的一把好手,哪家婆子要是得了你的伺候那就是祖坟里烧高香了。”
“呵呵,婶子真是过奖了。”刘家婶子被夸了,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干笑道:
“不知婶子找我有何事?”
于是王婶子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刘家婶子说了一遍。
刘家婶子脸色沉了沉,伸手示意那几名妇人过来,又对着周围的人说道:
“我跟你们说啊。这事可是真的,我娘家表姐的儿子就是……”
一众爱好八卦的男男女女皆围在一起竖耳听着。
…………
贺知倾走出未央宫没多远就看到远处急匆匆跑过来一名太监。
“启禀太子殿下,召您速速赶去金銮殿,说是有要事。”
那名太监因走的太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嗯。”
话音刚落,贺知倾迈着大步就朝着金銮殿走去。
“依萧爱卿看,此事应如何?”
金銮殿内贺文轩身穿龙袍满面威仪的坐在上首。
只见他时而紧戚眉头看着手里的奏折,时而抬头看着站在下首的丞相萧山和文武百官。
“回皇上的话,这……依老臣看,边关那些小国不足为惧,任他们蹦跶几天也就会没了声息。”
萧山装作略微思考了下,方才从容的答道。
“嗯,其他爱卿以为如何?”
“回皇上的话,老臣认为丞相此言实为不妥!”
“哦?殿阁大学士李爱卿有何见解?”
贺文轩抬眼看着殿阁大学士李宏,示意李宏继续说下去。
“回皇上的话,依老臣看来,此次各小国似是有备而来。
老臣认为皇上应当即刻派遣军队前往边关实行武力镇压。”
萧山嗤笑着看向李宏,遂说道:
“大学士此言差矣,吾皇乃我天星之真龙,有吾皇在,那些边关小国怎敢造次。
再说了,边关各国往年皆是雷声大雨点小,有哪次真正的突破我天星边关防线了。”
“你,你这是骄傲自持!
是,往年的确是未曾出现突破我边关之事,可此次却不一样,
听说边关已有好些百姓流离失所,女子被掳去做了军妓,男儿皆无缘无故失踪。
敢问丞相这该作何解释?”
李宏被萧山只会在皇上面前溜须拍马,自视甚高的模样给气的直接大声反驳了回去。
“大学士莫不是越活越回去了,道听途说的话也可信?
难道大学士的学识都是这般来的?
大学士可要明白了您可是吾皇最最看重的大学士,说话做事可都要经过考量的。”
萧山丝毫不在意李宏的生气,眼含嘲讽的看向李宏,像是抓住话柄似的咄咄逼人。
“你,你……”
李宏瞬间被萧山气的说不出话来。
坐在上首的贺文轩似是没看见似的自顾自的看着手里的奏折。
“太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