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这么一说孤倾语倒是先不好意思了,打了几个哈哈退出了墨白的房间。
她看着饭点也快到了,贾骐哲那个家伙怎么还没回来啊……
孤倾语撇了撇嘴,端起饭来到了齐逸尘的房间。
她先是敲了敲门,听到齐逸尘的“请进”之后一把推开了门。
齐逸尘此刻在一边看着孤倾语昨天逛街时给他买的书,一边悠闲着磕着瓜子。
知道是孤倾语来了,他头也不抬地长大嘴巴:“啊——”
这家伙生活得是有多滋润啊,简直就是典型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嘛!但好歹是恢复回来了。
孤倾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坐到了齐逸尘的床边,拿起饭碗:“公子~请用膳吧~”
齐逸尘眼角的余光似乎终于发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抬眼一看立刻愣住。
齐逸尘吓得缩到了床的角落,裹紧被子显得极其可怜,像是一个要被非礼的良家妇男,说出来的话却是想让孤倾语想喷血:“何方妖孽!”
孤倾语没好气地把碗放下,刚想开口训话,却看见齐逸尘一脸着急地看着她:“倾语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给俯身了?”
“你才被妖魔鬼怪给俯身了!”孤倾语再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换个正常的衣服我容易吗我!就这样被你们一个个给当妖怪烧了!”
“没烧啊,”齐逸尘眨巴眨巴眼睛,“倾语,真的很漂亮,相信只是我还没有适应过来罢了。”
孤倾语“哼”了一声,端起碗:“快吃饭!”
“好!”齐逸尘笑着含住勺子。
“身体感觉如何?”孤倾语打量着齐逸尘,觉得齐逸尘的精神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就算有问题自己也应该能搞定吧……我可是心理医生啊喂!
别人穿越都是杀手、王牌,再弱一点起码还是医生,医生倒是有了,可为什么我是个心理医生啊!
孤倾语不禁在心里默默诽谤。
“嗯,好多了。”齐逸尘吃着饭点了点头,“可以去游山玩水了!”
……最后一句才是大实话吧?
孤倾语点了点头:“那你休息休息,我们下午出发,去和悟空兄道个别。”
悟空兄……
“好。”齐逸尘吃完了最后一口饭,自觉地收好书,指了指地上,“倾语,拜托你了!”
孤倾语这才注意到……满地的瓜子壳儿……
“齐逸尘你也是给我适可而止啊!”孤倾语咬牙切齿地蹲下身去扫壳。
“哈哈哈!”齐逸尘爽朗地笑了起来,他打开扇子扇了扇风。
看见扇子,孤倾语却是一怔。
齐逸尘,还不知道他自己的法力已经不能用了吧?
齐逸尘一脸欠揍的笑:“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太艰难?没办法啊,毕竟小生身上有伤,不然一定帮姑娘捡~”
孤倾语翻了个白眼,捡好了瓜子壳,对着齐逸尘点了点头:“你先歇着,我下午来叫你。”
“好!”齐逸尘显然兴致勃勃,“倾语再见!”
(2)
走出齐逸尘的门,就看见贾骐哲迎面走来。
孤倾语立刻侧了一个身躲在死角,整了整衣服,拿出帕子,待贾骐哲走近,她从角落中走出,两处招牌式微笑:“贾英雄!”
贾骐哲显然是刚刚才看见孤倾语的,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小语儿,很不错!”
孤倾语用帕子捂住嘴唇,露出经典的“笑不露齿”型笑容:“多谢夸奖!”
“不谢。”贾骐哲略微兴奋地问孤倾语,“我是第一个看见的吗?”
“想太多,”孤倾语翻了个白眼,“恰恰相反。”你是最后一个看见的。
贾骐哲的脸色瞬间黑了,绕过孤倾语径直往前走去。
孤倾语知道贾骐哲有八层是生气了,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拉住了贾骐哲的袖子:“矮油小哲哲不要生气嘛~小哲哲,你先消消气……”
贾骐哲“哼”了一声,抽出袖子,继续往前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眼看贾骐哲就要关上门了,孤倾语立刻伸了一直胳膊进去,总算是卡住了门。
贾骐哲一下子打开门,把孤倾语拉了进去,随后把门狠狠关上。
进了贾骐哲的房间,孤倾语的心里先是虚了一阵,随后抱着一种“荆轲刺秦王”的大气凛然感,心里一横:“你就说怎么了吧!贾骐哲你知道吗,都怪你不和我一起出去!明明是自己帮我订做的衣服,最后却只有祁烷去取!你知不知道我……”她突然顿住了。
“你怎么了?”贾骐哲的怒气随着她的话语慢慢消失,“继续说。”
“我,我……”孤倾语开始支支吾吾的,随后一闭眼,“总之都是你的错!”
“讲点道理。”贾骐哲在桌子前坐下,拿起茶杯。
孤倾语突然想也没想未经大脑思考直接脱口而出吼出了一句特有道理千百年不变的名言——
“你要道理还是要媳妇儿!”
吼完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儿,开始后悔:“那啥,我……”
“要媳妇儿。”贾骐哲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气定神闲地开口,他的目光直视着孤倾语的眼睛。
感情您还玩儿真的啊?
孤倾语白眼一翻:“口误!”
“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小语儿。”贾骐哲挑了挑眉,意味性十足地笑了笑。
孤倾语哭丧着脸:“我能把它舔回来吗?”
“不行。”贾骐哲也是很干脆,“我全都吸收了,舔不回来了。”
孤倾语:“……”您至于这么认真么?
“好了,衣服很漂亮,只是头发还是没有梳好啊。”贾骐哲拉着孤倾语到铜镜前让她坐下,他的手扶上木钗,轻轻一拉,孤倾语的头发如瀑布一般披散而下。
“很美的头发。”贾骐哲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梳子,为孤倾语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
孤倾语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梳头发?饶了她吧!要知道,在古代,男子替女子描眉都是一种极爱的表现的,现在——他在给她,梳头发?
“怎了,小语儿?”贾骐哲笑了笑,“还是说,娘子?”
“滚。”孤倾语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静静等待贾骐哲给自己梳好头。
他们之间沉默着,这种气氛却并不尴尬,反而有一种柔和的温暖。
贾骐哲摆弄了一下孤倾语的头发:“大功告成。”
孤倾语抬眼去看镜子中的自己——
“哇塞!好漂亮的头发!教我梳呗贾骐哲!”孤倾语立刻就爱上了镜中的自己(……)。
贾骐哲“哼”了一声:“有我在,你还愁没有这样的头发?”
“当然不愁!”孤倾语立刻说了一句,紧接着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你又不会天天给我梳……”
“你若是喜欢,我每天清晨都帮你。”贾骐哲随意地斜靠在塌上,他的头发有些松开,乱乱地披散在枕头边,袍子的褶皱也是松松散散,倒是多了几分勾人的暧昧。
孤倾语老脸一红,立刻别过了脸去:“要是累了就去睡觉,要是没累就给准备一下,下午去和悟空兄弟道个别。”
“嗯,好。”贾骐哲的声音也是万分的邪魅。
(3)
走出贾骐哲的房间后,孤倾语觉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突然,她行走着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祁烷!!
祁烷还关着呢!完全忘了啊喂!
孤倾语立刻掉过头走向后院的小柴房。
门,还是门;锁,也是还是锁。
孤倾语一用力,把锁弄断(其实这本来也是随手找到的一个锁罢了)。
她看见了一脸绝望的祁烷躺在一堆的稻草上,生无可恋、目光空洞、瞳孔涣散地看着门外。
“祁烷?”孤倾语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没有反应,依旧是瞳孔涣散。
难道……
孤倾语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立刻跑到了祁烷的身边,蹲下,剧烈摇晃着祁烷:“祁烷!祁烷!”
还是没有反应。
“祁烷!”孤倾语不禁紧紧地抱住了祁烷。
这不抱还好,一抱倒是觉察到了些许的温度。
她不禁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看着祁烷。
祁烷也是眨了眨眼睛:“Boss,你已经把我给关了三个时辰了……”
孤倾语的泪水突然无法抑制地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她紧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这眼泪把祁烷给吓了一跳,祁烷立刻反手抱住了孤倾语,手忙脚乱地替她胡乱擦去了眼泪:“我错了我错了,boss你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也行啊,别哭了……”他心疼地搂住孤倾语。
孤倾语只是觉得那一瞬间心脏简直就要停跳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慢慢止住了眼泪,抓起祁烷的袖子擦了擦眼泪。
孤倾语这才发现,祁烷的胸前湿了一大片……
“Boss,你好能哭啊。”祁烷无奈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看来我是要去换件衣服了。”
“嗯。”孤倾语点了点头,却还是有着浓浓的鼻音。
祁烷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boss,我不该这样的。”
“你还好意思说!”孤倾语用红红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今天在这里,我可没哭!”
“是是是,你没哭~乖~”祁烷揉了揉孤倾语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