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祖站在御书房的书架前,门缓缓推开了,六扇门大总管——江无扇走了进来。
“卑职江无扇,参见皇上。”
成祖的眼中露出一丝金光,招招手让江无扇走近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朕知,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成祖吩咐。
江无扇点点头,恭恭敬敬的退出房间……
国子监一大清早就热闹非凡,几乎所有的学生和博士们都知道,沈俊钦不顾国子监举人的身份,去了最不该去的地方,帮了最不该帮的人,而且还让不干不净的女人进入国子监……
“我承认我去了琼玉院,阻止了一场强抢民女的浩劫。怎么会被人颠倒黑白,说的这么难听?”沈俊钦不认为自己错。
常诺林跟沈俊钦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他态度强硬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身为大礼司的常诺林,为难万分……
“大祭酒,我相信俊钦的为人,他虽然平日里贪玩,但是还不至于不知轻重。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些误会。”
“皇上今天特别提起,还是冤枉他吗?”大祭酒很显然吃了哑巴亏。
沈俊钦冷笑,好事不出门儿,坏事传千里。
“既然如此,我去请琼玉院的芙蓉姑娘来给俊钦做个证,这件事就会水落石出了。”常诺林说。
沈俊钦说:“好啦。皇上说的对,没有冤枉我。我领罚!”
常诺林走到沈俊钦身边,咬牙切齿:“三十大板啊!”
“挨得住。”
大家看着沈俊钦被人拖到长凳上,沉重的板子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身上。每一下都疼痛非常,仿佛已经皮开肉绽,骨骼碎裂,紧紧咬牙,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28、29、30”
大祭酒站起身:“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下不为例。”
明飞和都子冲连忙上前将受伤的沈俊钦扶起来……
“为什么不解释呢?”明飞问。
沈俊钦淡笑:“不用解释了。我挨了板子,说明三件事。第一,黑市的案子还有下文;第二,黑市的幕后黑手是高官;第三,皇上不能坐视不理了。”
都子冲纳闷了:“一顿板子,能看出这么多?”
常诺林说:“这还看不出来?如果玉佩失窃只是普通扒手所为,丢了小小的玉佩,怎么会给琼玉院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说明这些送脏货的有背景。”
常诺林点点头:“昨天才发生的事儿,今天一早就应验在沈俊钦身上,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这件丑事告诉皇上?”
“肯定是吃亏的人,这个人官位不低啊。”
常诺林淡笑:“还记得吗?我让大祭酒带给皇上的话?这么快就有人告国子监的状,皇上会怎么想?他一定很吃惊,一块小小的玉佩,竟然牵连到朝中重臣,这件事不能放任不管了。”
都子冲恍然大悟,拍了拍沈俊钦受伤的PP
“这顿板子,挨得值了。”
剧痛传来,沈俊钦感觉眼前都黑了,缓过劲儿来,连骂人都没力气了……
一切都如大家所料,沈俊钦刚能下床走路,成祖就来了国子监。说是想要跟莘莘学子,共同探讨学问,看看监生的读书情况。
大大的正堂上,孔子像前,成祖正襟危坐。台下,坐满了国子监最优秀的学生……
“国子监,以儒家经典,教化百姓。你们是国子监的佼佼者,可有想过,将来要如何教化百姓?如何辅助朕治理国家?”成祖问。
众学生齐颔首,聆听教诲。
“古人常说读书是为了探讨学问,学问,学问,什么才是学问呢?你们每日与儒家经典为伴。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子曰:‘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古语道:‘君叫臣死,不能不死;父叫子亡,不能不亡。’你们可有质疑过?可有迷惑过?可有问过自己这些是不是都是真理呢?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辩之。朕认为,这才是学问……”成祖话中有话,听不懂的一窍不通,听得懂的,一身冷汗。“朕希望,你们能够在放假前,解开困惑你们的谜团……”
成祖走下讲台,轻轻拍了拍常诺林的肩膀。
“谨遵教诲!”学生说。
成祖满意的离去,正堂上的监生都散去了,只有常诺林久久没有起身。
“皇上的意思是……”明曦不敢揣测圣意。
叶楚航说:“皇上说的典故似乎有所指,‘知礼节,知荣辱,劳而不怨,君叫臣死,不能不死’,这些会不会,是在暗示我们继续追查黑市的案子呢?”
常诺林皱眉:“皇上让我解开谜团,应该就是委托。”
沈俊钦说:“皇上真会出难题,我们不是官差,怎么查?”
蔡明飞依靠在正厅的门边,看着成祖身边的崔公公扭扭捏捏的走来,轻轻扬了扬下巴:“点题的来了!”
崔公公走进正厅看了看在场的人,伸手点了点只有五个,都子冲不在。
“果然是国子监里边最聪明的学生,皇上几句话就把你们点透了。”崔公公从怀里掏出五枚腰牌“这是六扇门的腰牌,想去哪儿都行,想查什么都有官员配合。皇上希望你们能够破了黑市的案子。粉碎犯罪的链条!”
看着手中的腰牌,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臣,遵旨。”五个人齐齐鞠躬。
崔公公点点头,扭扭捏捏的离开。
沈俊钦看这手中的令牌暗暗哀叹,麻烦最终还是找上门儿了,好在这次成祖有了周全的思考,否则也不会给他们送来查案的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