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袭青衫简直厚颜无耻到了极致,猛然从这胯下掏出一玩意来,惊吓的这位嘴不怂的姑娘是刹那泄了气,一对小手儿紧紧的捂在脸颊,生怕瞧见了什么不该看的玩意,哪怕打扮的似个妖艳贱货,可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哪里招架的住男子的纯阳之物,落入眼中岂不是玷污了这十来年的修行道术。
女子身后的两位衣冠楚楚的少年此间也是大吃一惊,谁知徐秋这厮竟是这等粗鲁之人,当即其中一位抽出长剑,叫唤道:“乡野村夫,休得无礼。”
说罢,随同另外一位齐齐举剑而来,作势是要将徐秋这厮胯下的玩意给一刀两断,好不残忍。
谁料,咔嚓!
第一剑,斩落之际,好似落在了一细长之物上,竟是崩出老远,握剑不稳,倒飞而出。
第二剑,好家伙,分明是个斩落而下是个皮肉包裹之物,怎生如此之坚,简直好比南天门前的山河一柱,剑锋之上旁的没有留下,留下了方圆一寸的豁口。
徐秋忍俊不禁,从这胯下缓缓取出手来,这一举动可是叫两位少年模样的修士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呢喃:“何方妖孽,这胯下之物还可随意取出!”
定目一瞧,徐秋袖口之上正盘着一绿头鳖,正惫懒至极念叨:“用力,相公。”
用力,相公?
说罢,徐秋身后两位老前辈捧腹大笑,楼三千一指徐秋笑骂:“好个徐秋小儿,你是何时将这鳖三给放于胯下的。”
徐秋摆手,忍住了笑意,“鳖三非说徐某人这胯下暖和,进来取暖。”
鳖三捏嗓叫道:“少年屁股三把火,可别说,还真是暖和。”
谁知,段三郎满脸难以置信、略带怀疑的走上前来,将这鳖三给取在手中,好生的闻了一闻,挑眉问道:“你在这小子裤裆里没做什么其它的事儿吧?”
鳖三不解,扬长了脖颈问道:“什么事?”
段三郎却是啧啧斜视徐秋,再与鳖三道:“那么,鳖三兄,你这嘴角的泡沫从何而来?”
“泡沫?”鳖三一愣。
段三郎贱兮兮一笑:“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段三郎是个老阴阳人了,其意显然易见,而鳖三对于这些门道终究还是浅了些,不明所以,如坠云雾的望向了徐秋,至于徐秋么,自然是能明了段三郎这狗日的所言何意,当即抽出腰间长剑,对这段三郎的裤裆就是猛出一剑,笑骂:“鳖三小口与你尺寸恰好,徐某人怎会夺人所好?”
楼三千在一旁笑弯了老腰,隔岸观火,不嫌事儿大。徐秋与这三位老前辈打闹,却是冷落了一旁的不速之客,两位男子与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得知被身前这位草鞋少年戏耍了一番,脸色阴晴不定,跺脚叉腰,语气不善道:“该死,报上名来,留你全尸。”
正说笑的徐秋闻言略微有些错愕,缓缓侧过身子,好似不明白这位姑娘说了些什么,一手搭在左耳旁轻问:“这位姑娘,说了什么?”
女子不依不饶,没了下文,二话不说取剑穿去徐秋。
女人剑,杀牛羊还差不多。
徐秋虽是个乘风下游的本事,可应对起这位乘风中游的姑娘是得心应手,甚至不费吹灰之力,扬起鳖三往这姑娘一丢,与鳖三念叨一句:“徐某人这裤裆可是没有这姑娘的八两肉暖和。”
鳖三大喜。
女子大惊。
女子穿出一剑还不成形,见此鳖三忽至身前,急忙换剑横档身前,将这鳖三距身三尺之外,谁料这鳖三哪肯,顶着明晃晃的剑锋与这乘风中游的清辉之力,对这位姑娘的身前八两肉穷追不舍,女子是节节败退,她一介女子怎能抵得住鳖三万年畜生?
鳖三有言:“姑娘,别见外呐,我就蹭蹭不进去。”
蹭蹭不进去?
何人能言如此大逆不道、恬不知耻之话?
鳖三是也。
鳖三这么一句之后,身旁的两位少年才是回过神来,二话不说,赶忙将这女子给拉扯而过,避闪在了两位身后,可这两位少年才是遭了殃,鳖三蛮力横冲直撞,先是将这第一位少年给撞的半身不遂,再是将这另外一位少年给顶的七荤八素,只余下了伶仃姑娘一人,小手无处安放,一手护在身前,一手护下体下,至于剑么?早是丢在了一旁。
直捣黄龙?
非也。
忽!
一柄青石剑鞘迎风而至,啪嗒一声将这鳖三给敲了个叮当响,徐秋缓步走过,将这鳖三给丢回了段三郎肩头。
鳖三破骂:“小子,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本尊日你...”
徐秋嫌其吵闹,轻咳一声,“聒噪。”
遂是从这鹅毛扇中取出了一块臭豆腐,径直丢了过去,鳖三如获至宝,生怕续期收回,当即护在身前,侧过身子,一口吃了个干净。
鳖三洋洋得意,舔了舔嘴角溢出的汤水,笑嘻嘻:“徐秋小友,深得我意呐。下次有这苦力活儿,本尊仍旧乐意效劳。”
徐秋为人,下三滥的事儿从不沾手,凭借一块臭豆腐就将鳖三收拾的服服帖帖,可别小瞧了这么一块臭豆腐,对于一旁的楼三千与段三郎可是求之不得的宝贝。
徐秋取出鹅毛扇,一步三摇,走过仍处于惊恐之中的女子身旁,笑了笑,再走两步,将那两位少年给搀扶起身,云淡风轻道:“家教不严,几位受惊了。”
委实受惊。
天底下哪有这么个玩意,生的明明的鳖的形,却好比精铁浇筑,刀剑不可伤分毫,且口吐人言,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鳖。
有句俗话,“鸭子死了嘴还硬”,用来形容这位姑娘在何时不过了,哪怕是被徐秋整的里外不是,依旧是嘴不怂,搓捻披肩发梢,不肯善罢甘休,“本姑娘可是雾隐门的门生,你今日招惹了我,恐怕不会就这么算了,留下姓名,此仇必报。”
“哈哈哈!”
徐秋闻言大笑,肆无忌惮。
青衫猖狂一句:“这位姑娘真是好大的口气,不知是这月的天葵迟迟不来还是正值天葵时候,性子这般蛮横无理。”
女子百口莫辩:“你!你、你...”
徐秋讪笑:“你什么你,真当四海游人皆汝爹?事事惯你,宠你!性命攸关的事儿,在你口中好比儿戏,究竟是这人命不值钱,还是你这姑娘给缺少教养?换一句话,哪怕在这芦苇屋子前将这妙龄女子给就地正法再抛江沉石,旁人能知晓?”
女子哑然,身后两位少年如是,不敢声张呐,旁的不说,自身这乘风中游的修为连那鳖都对付不得,简直丢人现眼。徐秋鄙夷了两位少年一眼,默念,“三宗的修士哪怕性子恶劣了些,至少还有些血性,怎生这三教之地的修士这般软弱,贪生怕死。哪怕这姑娘再是该死,也总不能叫她一人独挡一面吧。”
两位少年察觉了徐秋异样的神色,脸子始终是挂不住,其中一位走上前,拱手作揖,轻声说道:“是我雾隐门弟子打搅了阁下的清修,这就离去。”
徐秋扫了一眼这出院而去的三位,两位少年在前拉扯着一位极不情愿的姑娘,送了一句:“雾隐门都是这德行么?”
“割韭菜不用刀!”
徐秋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三位雾隐门生戛然止步,不解其意。
割韭菜不用刀?
楼三千如是不解,问道:“割韭菜不用刀,此话怎讲?”
徐秋只蹦了两字:“胡扯。”
“三位雾隐门生入我寒舍,二话不说就要取我性命,此事就能这么算了?简单一句,叨扰了在下的清修就可一笔带过么?天底下能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斗胆一问,这位姑娘新婚之夜,老子敲昏了其原配郎君,睡了一夜,次日再言酒水吃多了,迷迷糊糊走错了家门,当打的是自家的小儿,睡的是自家的婆娘,此事有理么?”
女子身子起伏,也不知为何,身后这位草鞋少年字字无礼,却又句句在理,“你要如何?”
徐秋狡黠一笑。
居然跳上了一旁一株君子兰上,点步尖尖,“各位都是读书人,识字明理,自然是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罢了,徐某人也并非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妇人之辈,此事就此作罢。恰好,徐某人在此等候多日,也欲上这圣贤山瞧一瞧三教之流的学问。听闻三位恰好是这雾隐门生,想必对此处知晓不少,不知可否将这圣贤山上的门道与在下说上一说。”
三位雾隐门生诧异,俱是扫视停步君子兰上的徐秋,女子不怕,说道:“你也配做学问?”
徐秋并不见外,毕竟夏虫不可语冰。
女子瞧徐秋并无下文,续道:“其一,学问二字与你无关,简直有辱斯文。其二,圣贤山乃是儒教门生聚集之地,读的是圣贤书,写的是圣贤字,崇尚的是圣贤之道,与你么,更是无关。其三,眼下本姑娘立不庭院之外,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奈何不了我,今日之仇,定是一雪,小小修士,可笑可笑,雾隐门都敢招惹,嫌弃阳寿长了不是。”
姑娘何来这般大胆!
圣贤山那方陡有一位前辈疾呼,“木啾啾,限你三息,速来圣贤山!”
女子闻言,挤满瞪了徐秋一眼,腾云驾雾而去,口中有念:“爹!女儿被人玷污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