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她的眼眸里闪过茫然。
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并不想看到他。
她歪了歪头,眸内出现了困惑。
好像不是很明白,既然挺有趣的,之前能那般接受他,可是眼下却为什么不行?
她应该不讨厌他的。
甚至还算是喜欢他的。
但却为什么不想见他?
因为他身上的气息不好闻?
还是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她也有,所以才抵触?
若是这样的话,那到是能解释的通,她为什么不想看到他了。
因为那种气息,确实让她难以忍受。
臭的,让她想吐。
她把自己的手凑到鼻尖下闻了闻。
明明这是一具崭新的,鲜活的身体,或者说她已经把这身体融进了魂体里,但她终究是一具新的才对。
不是那个沾满杀戮的机械身体,体内流淌的是红色的血,不再是漆黑的机械血。
所以,她应该算是干净的。
也应该没有沾上那种气味了才对。
为什么在她的指尖上,还是能闻到那种味道。
好恶心啊。
她蹙起了眉头,绷直了唇角,一点点的搓着自己的指尖,想要把那种气味给搓掉。
可她知道这是搓不掉的。
因为那种气味,不是沾在她的身体上,而是融进了她的魂体里,经久不息,永远剔除不了的。
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里涌起了厌恶。
不知是厌恶自己,还是厌恶那种气息。
或则说两方都有。
她握着手中的银色智脑,盘腿悬坐在宇宙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手指,又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智脑,神色淡淡,看不出悲喜。
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神游,诺大的银河,无数的星球,冰到极致的温度,她都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的坐在那里,神色麻木又空洞。
逐渐的,她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拉开了智脑的悬浮蓝板,透过悬浮蓝板,看着里面的人。
确切的说是看着里面那个银发蓝眸的少年。
唔,或者说是青年比较贴切。
因为他的身高被拉长了很多,哭包一样的神情也被收敛个干净,变的冰冷又漠凉,再配上那一头银发,与那双蓝眸,当真性感到极点。
看到他这种转变的她,唇角微微翘了下,轻哼一声:
“不装了?”
看,这才应该是他真实的模样。
狼性,妖性,魔性,再加上杂碎的浑浊性,这样被无数气息蹂躏起来的人,怎么可能是那般纯白的稚子少年?
甚至还为了配合,他那柔弱哭包的表象,连自己的身高都给压缩了下来,跟她差不多高,好能时时搂着她的脖子,抱着她撒娇。
“真狡猾,不愧是头狼。”
她咕哝了一句。
撑着下巴,抠着指尖,看着他像跟舍利学习一些繁杂的秘法。
但是舍利的那些秘法,好像只适合神族用,一身妖魔之气,毫无灵力与神力的他,不管怎么学都使不出来。
“啧,真笨。”
她有些嫌弃的撇撇嘴,抽出她的骨头,在半空中划着舍利交给他的秘法。
他学了无数遍都没用,可是她却只学了一遍就有用。
看到这样,她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戳了戳悬浮蓝板里的青年,小声道:
“真笨呀,不会倒转过来?把你体内的妖魔之力使出来不就好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嫌弃了无数遍的玄渊,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却连一个秘法都没学会,气的气息越加的冰冷凛冽。
而舍利也挺无奈的。
白狼很聪明,学一遍就会,可是偏生那些他学会的秘法不能用。
可能是他身为妖魔的关系,所以这些专属说仙神用的秘法他才激活不了。
瞅着越来越冷的人,舍利苦恼极了。
这样磨蹭下去,时间都被浪费完了可该怎么办?
那小娃娃这么长时间不见踪影,又没有运数的消息,他都快急死了成吗?
可是偏生这人不激活一个秘法誓不罢休。
最终,无可奈何之下,舍利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迟疑道:
“要不,你看这样成不成?咱们先去找运数,把运数弄死了之后,再去找她,等找到她后,我用神力来强行的为你们结契?”
玄渊顿了顿,抿着嘴,死死的盯着舍利看。
舍利嘴角一抽,无奈极了。
“你瞪我也没用啊,我知道你想自己来,不想别人插手你跟她之间的事情,但是你是妖魔好不好,她是什么秘法都能用,但是你用不了啊,除了外力强行将你们结契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现说了,就你这样,练个万二八千年都不一定能使出来。
这话舍利只敢腹语,却不敢直接说出来。
可是他不说,玄渊又不是看不出来。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盯着舍利的表情,隐隐带着杀意。
舍利气结,但却不敢硬碰硬,赶紧转移话题。
“那什么,不如我们尽早的处理运数?如果运数不除,等回头他要是毁了这里,跟毁了咱们的地方一样,到时候啥也没有,我们又不能直接在宇宙中存活,到时候你要怎么找人?对吧?”
这话算是戳到玄渊的软肋上了。
一看到他有些僵硬的模样,舍利就知有戏。
“你看啊,咱们找运数也需要时间,不如在找运数的过程中慢慢学?万一就能学成了呢?如果到最后还是学不成,那就用我的办法行不行?不然她万一找了别人怎么办?”
“闭嘴!”
玄渊杀气腾腾的瞪着舍利,显然舍利戳穿了让他惧怕的事情,而他的脸上更是无尽的懊恼与颓败。
他要是再强一点儿就好了。
这样也不会轻易的被她给敲晕,还让她给跑了。
她竟然扔下他跑了!
每每一想到这里,玄渊就气的牙根直痒痒,恨不得咬死那个没良心的!
她怎么那么狠心?
说走就走?说不要就不要了?
该死的!
要不是他对她没有一点防备,哪里会那般轻易的就被她给敲晕了?!
啊啊啊啊——
好生气,要气死了!
要被气成一个河豚的玄渊,鼓着腮帮子,恨恨的磨牙。
看的宇宙之上盘腿坐着的人,唇角微翘,戳着悬浮蓝板里的影像。
“唔,挺可爱的。”
冰冷无比的男人,无意识的做出这种表情,当真有一种反差萌在里面,惹的某人指尖略痒,很想掐掐他的脸。
可是面对他那无尽晦涩气息的舍利,却一点儿都不好受。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