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动,飞雪疾,两名多年未见的故人,今日再相会,却是任续昔日未了之战,真是冥冥中苍天自有定数?
此时的萧山官道已是白雪掩山,一片寂静中风雪下的两人也如同这萧山一般,心如止水,平静安详,等待着下一场暴风雪的到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对峙的两人却是始终没有任何动作,渐渐的风停了,雪也缓了,渐渐的,渐渐的整个世界都好像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这种气氛逼得连呼吸都像忘了一般,又或者说是怕自己的呼吸声打碎了此时的宁静,成为下一场暴风雪的开端。
然而就算在场众人如此这般想保护此时的宁静,但天不由人。随着时间一丝丝的流过,众人的心情开始有了一些放松时,突然一声山鸡的鸣叫声犹如擎天炸响般传遍整座萧山。
同时再鸡鸣瞬间,风雪顿时大作。之前没有任何动作的箫略以及剑太白二人除了在寻找对方破绽之外也在调整自己的状态,确保自己不管再任何时候开战都能保有最完美的状态迎战。同时这二人都在等一个动手的时机,而这一声鸡鸣无形中便成了这两人开战的信号。
不待在场众人反应,箫略与剑太白几乎同时动手,利剑行武,极招上手。
“破天一剑·白”
招出!身动,剑太白气引天云,手中神兵宛若活物,脱手而出冲入云霄直上九重天引动惊雷阵阵,炸响萧山。随后剑太白手指向天,引导神兵射向箫略,就在神兵射向箫略的同时剑太白手负身后,脚踏疾步朝箫略冲去,一时间在雷鸣电闪之下一人一剑成夹角之势同行而攻,剑招之强,破天之威,谁人能挡?
反观箫略这边,剑太白剑招未至,但面对即将到来的破天剑招箫略脚下已是地陷三丈,无形的庞大压力死死的将箫略扣在原地。然而就算如此,箫略面色依旧不变,气息不改,手中墨剑绕指一圈,墨剑反握,剑柄向前,剑锋向后至于身前,庞大剑意顿时间四散天地,身后雪花夹带箫略剑意如同一柄柄莹白的雪刃,一时间数以千万雪刃袭向剑太白。
面对数以万记的夹带着剑意的莹白雪刃,剑太白不急不乱,手凝剑指尽情挥洒,挡尽雪刃连破险关穿雪而来,而空中的神兵更是无视雪刃一往无前直取箫略。
再观箫略这边,箫略见雪刃被剑太白全数挡下,丝毫没有对其造成一丝威胁,也终于出招了。
“剑影无迹·独飞雪”
剑招一出风雪狂起,箫略以拔剑的方式一抽手中墨剑,顿时剑气入雪瞬间磅礴大雪化倾盆之势掩向剑太白。
剑太白见此剑者的尊严让他不退不避,而此时空中的神兵也已经快与剑太白交汇,只见剑太白一提内元跃身接剑,顿时剑太白与剑同体硬撼箫略剑招。
双招相会,双强相决,一招的胜败,在这一剑过后,胜负将分。
“砰!”
两道让人无法用肉眼捕捉的急速剑影在一声金属的交击过后,停了!是风停了,是雪也停了。
剑太白御剑破穿眼前风雪后,停了!神剑之上还残留着一缕鲜红滴滴入土,但剑太白的眼前却不见箫略的身影。
“你败了!”
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剑太白身后突然响起,无奈的苦笑也在同一时间挂在了剑太白的嘴角,左手慢慢抬起搭在不知何时落在自己肩头的墨剑上道:“比起当年,你的修为依旧还是那么的让入惊叹!”
“比起当年,你的精进更值得令人称赞!”
箫略手持墨剑,立于剑太白身后再道:“按照约定,我现在可以将人带走了吗?”
剑太白将神兵收入袖中继续苦笑道:“就算你今日带走他,明日也还会有人会追杀他,一波一波,永无止尽,你能救得了今日,救得了明日,那后日,后后日呢?还能救得了一世不成?”
箫略见此也将墨剑从剑太白肩上移开,并说道:“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呵!你的性格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也罢,既然输了,那愿赌服输你将人带走吧。”
言罢剑太白转身看向箫略,只见箫略左肩已然见红,接着苦笑道:“呵!看来我还是差你太多。”
“不多,一寸而已。”
说完箫略墨剑收锋迈步向前,沉稳雄姿与剑太白再次擦肩。
“那就是千里之遥啊!”
剑太白抬头向天,此时的天边已有鱼白,在晨曦之中他好似看到了往日景象。
“再会了!”
话音落,雪花再次飘落,一切恢复如初。
再观玉舒月这边,玉舒月怀抱昏迷的刑峰,看着对战中取胜的箫略,心中虽是万分喜悦,但是心中任是担心怀中的刑峰,以及一旁重伤的冬华冰的伤势。
“你们没事吧!”
此时的箫略已经来到玉舒月的身前,看着眼前经过一夜煎熬苦战的玉舒月一行人,箫略只能也唯有这五字可言。
玉舒月抬头看向箫略,关心的问道:“我们没事!萧大哥你没事吧?你的肩膀好像受伤了。”
箫略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大碍,这点小伤过些日子便能完好。”
玉舒月听完箫略的宽慰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今晚的一切已经让她太过憔悴,不管是心灵还是肉体她都太累,太累了。
这时通剑山庄方面,剑太白也回到剑藏理身边道:“藏老,对不住,是太白无能。”
剑藏理抱着剑寻峰的尸体,情绪低落道:“庄主不必自责,那人实力强劲,众人有目共睹,老夫只恨自身才疏学浅,实力轻微不能亲自为寻峰报此血仇。”
“哎!”剑太白听道这里,心中虽然想宽慰但却不知如何开口,无奈只能叹息。
就在这时,一位通剑山庄弟子疾奔而来道:“报!报告庄主,藏老紧急情况。”
剑太白见这名弟子神态紧张,当即开口道:“快说怎么回事。”
“我方一名在策花郡的弟子报告,昨夜子时有大批人马离开策花郡向萧山方向进发,按时间推算将在不久之后那批人马便要到达这里。”
“你说什么。”剑藏理听完那名弟子的报告,再次变得激动。
剑太白见剑藏理情绪再次变得激动,立即安抚道:“藏老冷静,按常理来看,妖花城方面也该出动人马了,不过按道理,妖花城的人应该在昨日正午就该派人出来,看来妖花城中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
剑藏理听完剑太白的解释,情绪稍微变得缓和一些道:“那庄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面对剑藏理的询问,剑太白看向远处的箫略道:“撤退!”
剑藏理听了剑太白的决定,刚刚稍稍缓和的情绪再次激动异常道:“什么?老夫不走,老夫要和妖花的那帮贼厮一战到底!”
这两夜来通剑山庄付出代价太大了,别说剑藏理,就算是剑太白自己也咬着牙说出的撤退,现在面对剑藏理如此激动的情绪,剑太白心中自然非常理解,当然也不会怪罪与他,而是平静的向他解释道:“藏老!我知道你心中不甘,但这两夜来我通剑折损严重,四位剑使死的死伤的伤,已经失去足够的战力与妖花城抗衡,而且此时对面有箫天略护住玉舒月,我们也不能得手,现在我们唯有暂且撤退,先回去补充战力,才是上策啊!”
再次听完剑太白的解释,剑藏理虽然心中明了,但依旧不愿离开。
剑太白心知剑藏理是纠结与剑寻峰的死,于是再次开口劝解道:“藏老,寻峰已死,我们还是早点让他回去入土为安,寻峰的仇等来日再报也不迟,更何况接下来就是我们与妖花城的全面开战了,到时候我们有的是机会为寻峰报仇,但前提是我们不能将外庄的人马全都葬送在这里啊!”
面对剑太白的再次劝解,剑藏理终于不再坚持道:“哎!庄主说的是,是老夫糊涂,老夫愿随庄主撤离。”
说完剑藏理抱起剑寻峰的尸体朝通剑山庄方向远去。
见剑藏理同意撤离,剑太白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剑太白转身看向箫略的背影,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与箫略是否还有下一次交手的机会,就算交手自己是否能战胜他,也许会,也许不会,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也许明天,也许永远不会。
“撤退!”
随着一声高喝,通剑山庄人马,开始全面撤离,同时随着通剑山庄的撤离,这一夜的战斗也终于画上了一个惨烈的句号,在这漫长的一夜里不论是妖花城还是通剑山庄都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两夜的战役让整座萧山充斥着死亡的气息,那一张张坚定的脸,那一颗颗赤诚的心,都在此时此刻伴着初升的那一轮朝阳一同成为了昨日,成为了过去。
天亮了,萧山的鸟依旧鸣叫着“叽叽喳喳”的去开始新的一日。
碧血丹心也成昨日,忠肝义胆也成昨日,生死过后的善恶,还有什么意义,或许在这血路江湖,善恶本来就不存在意义。
萧山官道
一名僧人捧钵盂,持木杖由西南向东北,沿着妖花城众人之前走过的路,一步一步咏诵经文为亡魂超度,只见僧人每次木杖击地,都会激起一片带有佛文的神圣光华,圣华所过的地方当地死气尽数净化升华,再度归还一片净土。
“喃唔啊弭陀佛,执着无意,善恶同根。杀戮无意,世情为空。喃唔阿弭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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