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后宫都是匆忙凌乱的,一个皇后,一个公主,同时掉进水里,太医们、奴才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各宫的妃子奴才更是对此议论纷纷。
坤宁宫由于皇后喜欢清静,特别交代,没有皇后的传召不许私自进入,而且皇后也没有宣太医,所以坤宁宫还算是比较安静的。奴婢们都在伺候皇后梳洗更衣,寝宫内也是一片忙碌的场景,忙进忙出的。
孙姑姑最为关心皇后,急切地问:“娘娘,真的不需要宣太医吗?”“姑姑,本宫没事,你放心吧!你快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看看公主如何了。”宫女在帮皇后更衣,皇后嫌她们太慢了,就叫在一旁等着处理脏衣服的孙姑姑帮忙。
“是!”孙姑姑连忙答应着。
穿好衣服,皇后坐下来,孙姑姑准备帮她梳头,“慢着”,皇后突然转过身来,“姑姑,本宫有疑问想请教你。”
“不知娘娘想问什么?”孙姑姑小心翼翼地。
“公主……”
还没等皇后说完,孙姑姑立马就叫停,“娘娘,公主是宫里的一个禁忌。”
“什么?禁忌?为什么本宫进宫以来从未听说过?公主不是应该……”
孙姑姑再次打断皇后的话,“娘娘,老奴斗胆劝您,最好不要管公主的事,您问的所有有关公主的事,恕老奴不能相告,请娘娘恕罪。”
“姑姑,这是为什么呀?”
“娘娘,没有为什么。”
皇后一时无语,她在纳闷:不该出现在宫里的公主,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而孙姑姑又是这般强硬的态度。
同时,孙姑姑根据近来对皇后的观察,知道皇后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她很有可能极力参与到公主的事情之中,这让孙姑姑很是担心。
梳理了一下头发,皇后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走,去看看公主!”
“娘娘,老奴知道,您要做的事,老奴阻止不了,但请娘娘听老奴一句话。”
“什么话?”
“娘娘,公主一事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有,公主一事关乎皇室尊严荣辱,娘娘还是置身事外的好,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看了看孙姑姑恳切的眼神,然后缓缓地说:“本宫自有分寸!”皇后虽然不说,但从她的脸色上可以看出,她有些不舒服,她的脸较为苍白,神情也没有了平常的威严,整个人都比较憔悴,她说完就径直走向坤宁宫的大门。
而特别大动静的是公主所居住的旖霞阁,旖霞阁位于皇宫的东北角,地处较为偏僻,一向僻静得让人察觉不到有人居住的地方此时却人满为患,皇上、太后、容妃等重要人物全都在此,至于淑妃和德妃都以各种理由请求告退,太后为了避免人多嘴杂,并没有阻止她们。
然后就只有太后、皇上和容妃三个都在公主的寝室里,公主就躺在床上,太后和皇上等人隔着一道帘子看着。太后没有坐下来,而是在紧张不安地走来走去,皇上和容妃见状都不敢坐,都站着,杨太医轻轻掀起帘子走出来,三人脸上都布满了紧张的神色。
太后第一时间走上前去,“如何?公主情况如何?”
太医十分恭敬惶恐地,“回禀太后、皇上,从目前公主的情况来看,公主因为掉进水里浑身湿透,以致感染风寒,现在在发高烧,而且在不停地迷迷糊糊地说着话。”
“快去开方煎药!”太后匆匆扔下一句话就急急忙忙地走向床边,坐到床上,伸手去摸摸公主的额头,果然很烫,旁边的奴婢们都在忙着浸湿毛巾敷在公主的额头上用来降温,寝室里一片混乱。
太后听见公主在说着话,就凑上去仔细听,“蝴蝶……蝴蝶……晴儿……晴儿……”公主在用极小的声音在说着。
“青岩,醒醒,醒醒!”太后一急就轻轻去摇她,试图摇醒公主,但公主始终没有醒过来。太后显然越来越着急,但是她知道,着急也没用,这个时候需要冷静,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心疼地看着柔弱的公主,都快要落泪了,面对得了这样疾病的女儿,她感到非常内疚,更是心痛到了极点。
公主一夜没醒,整晚都是迷迷糊糊的,宫女、太监都在忙碌,太后见女儿这般一直没有离开,而皇上和容妃离开了,一屋子的人就这样度过了一夜。
“你们走开,不要碰我,走开,走开!”公主一大早醒来,就开始闹了,热度已经明显减退了,她有了精神就开始让人不省心。由于她一夜发烧出汗,衣服都湿透了,所以奴婢们原本想伺候她更衣,谁知道她死活不肯,大闹旖霞阁,但作为她的奴才们,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场景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公主跳下床,迅速往门口跑,但被太监们挡住了出不去,她只能另觅出路,跑到窗边,可窗台又太高了,她体力不支爬不上去。最后她只能围着房间转,不让别人抓住她。她一边跑一边掀翻旁边的东西,把东西扔给追她的人,奴才们都被她折腾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