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过了一会儿,书房传出皇后的叫唤声,就在门口候着的孙姑姑闻声而进,来到案前,躬着身子问:“娘娘,有何吩咐?”
“姑姑,这段时间委屈你了,要你跟着我受苦,本宫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娘娘言重了。伺候娘娘是老奴的本分,何谈委屈,受苦一说更是无从说起。”
皇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所有要说的话都伴随着这一叹息随风而逝了,“也罢。所有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再提无益。”她看了一眼窗外的那一棵只剩几片黄叶的秃树,然后坦然地拿起案上的折子,走到孙姑姑的面前,“把这个呈给皇上。”然后给了孙姑姑一个莫名的微笑,然后走出了书房。
而还在书房里的孙姑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也感到一些不安,但折子上的字她是不认识的,她根本不知道皇后的意图。她猜想,这也许是皇后向皇上就皇子的事情进行陈说的折子,这样想她又觉得皇后这样做还是明智的。可是,皇后的举动给了她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皇后好像有些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妥。心里觉得怪怪的,但还是按照皇后的命令去做,她不慌不忙地来到御书房门外,只见内侍总管刘公公正在那里候着。
“刘公公有礼。”
“原来是孙姑姑。不知来这里所谓何事?”刘公公见到来人是孙姑姑,态度倒显得十分的和善,他用着尖细的嗓音询问着。
“公公,这是皇后娘娘要呈给皇上的折子,请公公代为传呈,老奴感激不尽。”孙姑姑直奔主题,向刘公公双手恭敬地奉上那本折子。
“姑姑客气了。”
孙姑姑虽然现在伺候的主子是处境堪虞的皇后,但她之前可是太后跟前十分受倚重的人,刘公公对她还是有点忌惮的,因此,对于孙姑姑的求助,刘公公还是不敢公然推托的。刘公公接了那折子,“姑姑之托一定办到,只是现在皇上正在与大臣商议国事,不便打扰。待皇上有空隙,咱家一定呈上,请姑姑放心。”
“那就有劳公公了,老奴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而已,姑姑言重了。”
两人相互简单地寒暄两句,孙姑姑就告辞离开了。而刘公公既然答应了孙姑姑,就一定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那些大臣们相继离开御书房之后,他就立刻找准时机把拆子呈递给皇上过目。
“皇上,这是皇后娘娘命孙姑姑送来的折子,请皇上过目。”刘公公来到皇上面前躬着身子,头部服贴地低下,双手捧着折子举至头顶。
皇上刚和大臣商议完,感觉十分疲惫,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并用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揉捏着两眼之间的穴位。他一听是皇后上的折子就感到奇怪,然后睁开眼睛想了想,“拿过来。”
“遵旨。”
皇上接过折子并缓缓打开,他看着折子上的内容脸上一直都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直至他看完最后一个字,也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之后就站起身来走出书房。踱步在花园里的皇上在想着刚刚的那个折子,虽然他对皇后的意愿并不反对,但他始终对皇后的做法感到奇怪,从来没有人像皇后那样的特别,皇后的举动显然让他感到摸不着头脑地疑惑。
“皇上有旨,请皇后娘娘到慈宁宫一趟。”
一天,刘公公奉皇上口谕到坤宁宫,刚到坤宁宫见到皇后就说出皇上的口谕,言语间隐藏着严肃,其神态也与平常的不太一样。
“皇上?慈宁宫?”孙姑姑在底下小声地嘟嚷着,她感到奇怪。
“臣妾遵旨。”
说完以后,刘公公等奴才给皇后让出一条道来,皇后走在最前面,一群人就这样相继走出了坤宁宫。
“臣妾参见皇上、太后!”
来到慈宁宫的皇后一进大殿就看见皇上和太后正襟危坐着,而且神情十分地严肃。
“平身吧!”
“谢皇上。”
待皇后站直了身子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很多人,有容妃、淑妃、丽妃、德妃、睿妃等等一大堆的人都在,看到这样的场景,皇后知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关于皇子中毒一案,今天在这里应该可以结案了。”皇上首先发话,他环顾四周,看着每个人都在注视着自己的一切。
“是该结案了。不知皇上可有查到凶手是谁?”太后在一旁附和着,她的话一出立刻让在场的人紧张起来,每个人都拼命竖起耳朵听着,都在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儿臣无能,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查到凶手。”
“那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理?”太后试探性地问着,原来连她也不知道皇上将要怎样做。
“一切按律例办。母后无异议吧?”
皇上的一句“律例”让太后为之一震,她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结果又会是如何,而皇上见太后沉默不出声,就有点小心地开口叫道:“母后。”
太后被皇上的叫声提醒,她缓过神来看了看皇上,“你是一国之君,你做的主哀家自然没有异议。”
在场的人都觉得太后的这句话的意思模棱两可,其实太后知道皇上根本没有心思去追查真相,必定是已经认定皇后就是那个凶手,这个结果并不是太后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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