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浑身都湿了个透,齐齐坐在马车中,发梢衣角都滴着水,彼此相顾静寂无言。
直到远远离开了皇宫,卫长天这才缓和了冷厉的面色,长舒了一口气,握着白卿辞的手放在心口上,一改方才肃冷模样,嬉皮笑脸道:“方才,夫人说的那二字我未听清,夫人再说一次?”
白卿辞先是一懵,仰着脸回忆了一下,反应了过来。
“……”那是做戏!做戏啊做戏!一想起自己方才粉拳娇嗔,她就浑身不自在,膈应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卫长天不依不饶,马车停在王府正门前,下马车时他向白卿辞伸出手,她却并未理,径直跳下马车,水花四溅,溅了他一身。
望着她得意的神色,卫长天也不恼,只学着她当时的语气神态,一挑她下巴道:“讨厌~”
“……”讨厌!!!白卿辞忿忿望着他,这人哪里来的这么厚的脸皮?
走在前头的三人也被惊了一跳,默然回头,皆是惊诧嫌弃神色。君子竹轻咳一声,“王爷,莫要谈情说爱了,先进门换过衣服,我们还有要事相商。”
卫长天垮下面色,摇头叹气,“唉,你倒是破坏心情。”
进了王府,换过衣服后,管家熬好了姜汤端上来。
几个人人手捧着热气腾腾的碗,排排坐,相觑无言。姜汤入口辛辣又热烫,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路暖到了心里。
卫长天率先开口,对君子竹道:“今日这一闯宫,这几日你便不要去上朝了,便说是淋了雨,抱恙在家歇着。”
孟闲歌依旧是闲散淡定的模样,“此番这么一闹,皇帝怕是得要气死。”
卫长天忽地向后一靠,将一物扔到桌上,沉着声音嗤笑道:“他敢怒,我便敢承他的怒气。”那物件在桌上弹起了几下,最终正正落在桌面中央。
细细一瞧,是军令,是号令三军的将军令!
卫长天懒嗒嗒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语调之下却似有惊涛骇浪。恍若一头雄狮,虽是沉睡着,可自有威压在,教人不敢侵犯;可一旦醒来,便是王者之风,若有敌胆敢上前,顷刻间便能教他粉身碎骨!
“东阳,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找贺连生,将驻扎在梧洲的大军调到京城,其他军队先按兵不动,坚守原地,不要让番邦趁我大越内乱偷袭。”
“军队先不要进城,驻扎在京城外,等候调遣!”
季东阳起身抱拳躬身,行的是军中之礼,“末将领命!”
卫长天又向君子竹道:“这几日,你联合朝中文臣,暗中将先皇遗诏与密信之事流传出去。只待找到太后谋害先皇的证据,便将其一起公之于众!”
君子竹一颌首,“我明白了!”
剩下一个孟闲歌,指尖敲打着桌面,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卫长天,“那,我呢?”
卫长天一挑眉,“你……”他似是沉吟半晌,才抬眼望向孟闲歌道:“此处还有一事,但有些难。”
孟闲歌不禁冷笑,白他一眼,“你怕是一早就想好了,要交代给我何事,说吧。”
被他说中,卫长天脸皮甚厚,也并无不好意思,“太后谋害先皇一事,需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