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君子竹收到急信,他细细回想,似乎确实未听到什么边关告急的风声。
莫非……
他放下信,猛然想起,数日之前他求见皇上,彼时御书房中皇上并未在,但太后安坐于其中。他进门时,正与信使擦身而过,而一旁的地面上,是焚烧纸张过后的灰烬,太后神情莫测。
难道是……想破了这一层,君子竹陡然一惊,难道真是太后刻意阻拦不成!?
他急急出门,想去面见皇帝,甫一跨出正门,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人。那人往里走,他向外出,便迎面撞上了。
君子竹下意识拉了对方一把,对方反摔入了他怀中。
他垂首,那人也抬眼,窝在他怀中的脸通红,眼神晶晶亮,小声羞涩道:“君大人,你抱我哦……”
君子竹当即退开,无力的叹息。眼前这人,不是当朝郡主叶承欢还能是谁!?
这些时日,叶承欢总来他府里晃荡。不让她进门,于礼数不合,既对郡主不尊,又不合君子之仪;可让她进来,她便总要缠着他。简直进退两难!
君子竹躬身行礼,“臣君子竹拜见郡主殿下!”
叶承欢瘪瘪嘴,面上浮出几分不满的神色,“不是都说了么,以后你见我不用行礼不用行礼不用行礼!”
君子竹无奈道:“臣有要事面见圣上,还请郡主放行。”
叶承欢愈发不悦起来,“有什么要事?我都亲自上门找你了,还能有什么要事比我还重要!?”
君子竹正色道:“此事关乎边疆几十万大军的生死性命,不容儿戏!”
叶承欢被吓了一跳,她怔了怔,摸摸鼻子默默让开路,“啊?这么严重啊,那你快去吧,我不打扰你了。”
君子竹再一躬身,急切的面上浮出几分喜色,“多谢郡主,臣告退!”
叶承欢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小声嘟囔,“不是说了不用行礼了么!唉,这个木头呐!”
既然君子竹要事要忙,那她也不好强求,只好自己溜溜达达的回了府。叶承欢才一进门,便接到了太后口谕,宣她进宫小坐。
这些时日,太后时常便会宣她进宫,多是陪着聊天吃饭,或是品茶赏花。叶承欢耸耸肩,大概,姨母一个人在宫中也是很寂寞的!
抱着这样的同情,她当然乐意进宫陪姨母,横竖她也闲来无事。
叶承欢生性单纯,她哪里会想到,太后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先前被逼无奈,她极不情愿的立了刘蕊如为后,吃了极大一个闷亏。太后连封后大典都没举行,凤印也并未交给刘蕊如,仅是给了她一个虚有其表的名分。
一方面,是因为太后吃了这个哑巴亏,心中气急不忿,可罪魁祸首已然远赴漠北,看不见也够不着,她便只好将气撒在刘蕊如身上;另一方面,其实她是盘算着,过些日子便将刘蕊如弄死,名正言顺的将叶承欢扶上皇后之位。
也因此,她这些时日常将叶承欢叫进宫中,想撮合她与卫东阳,为日后封后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