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天硬是憋着心中那一股气,坐在车前头赶车,路上歇息也是离得远远的,可一双眼总忍不住往白卿辞身上瞟。
这些白卿辞都看在眼里,她硬是忍着笑意,看着卫长天一张脸都郁闷的皱了起来,她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趁着卫长天前来递水囊时,她抬手接过水囊,偷偷地顺手在他手心轻挠了挠。卫长天忽觉手心微痒,讶然抬眼,却见得白卿辞正抬头仰脸望着他,满面安抚似的温柔的笑意。
霍然间,心中所有的不快都一扫而过,卫长天用心感受着手心那点酥痒,似乎一路熨帖到了心里去,瞬时便通身畅快。
他望着白卿辞,嘿然一笑,乐呵呵的十分满足的转身小跑着又回到了行李处。
卫长天望着手心痴笑——啧,还是夫人知道心疼他呐!
熬着熬着,终于是熬到了出了大越的地界,到了苗疆。
卫长天第一件事便是抬手抓着宋行风的衣领,将他从白卿辞身边拎起来,而后扔开。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样子是在心中想了无数遍了!
宋行风正好被扔到天涯客与伽罗夜中间去,伽罗夜幽幽的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凉飕飕的,他当然识趣,一边叹气一边起身打算挪地方,沉默着心疼自己没人疼没人爱。
天涯客却忽地抬手,摁住了宋行风的肩膀,往旁边让了让,道:“你就坐在这里,不要再瞎倒腾了!”
于是宋行风安稳的坐在了中间,正正好将伽罗夜与天涯客隔了开来。伽罗夜隔着这个不识趣的木头疙瘩瞄了天涯客一眼,见对方岿然不动稳坐如山,且面色如常,她默然将目光收回,也未多说什么。
卫长天坐在了白卿辞身边,抬手将她揽得紧紧地,时不时抬眼横扫宋行风,似是彰显着主权。
白卿辞侧目看了他良久,不禁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轻声道:“幼稚!”
卫长天顺势捉住她的手,垂眸看着她,忽而展颜一笑,“我只对你一个人幼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卫长天还在**,白卿辞蓦然红了脸,她垂下眼睫,再也不说话了。
同在马车内的其他人中,天涯客阖眸不看不听不想,似是不为所动;宋行风老神在在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不知道在看哪里;伽罗夜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时不时偷瞄一眼天涯客。
唯有君子竹,干干咳了咳,又咳了咳,实在是坐不住了,便起身到了车外,与孟闲歌一同赶车去了。
白卿辞见君子竹出了马车,不禁又悄声埋怨道:“你看你,人家在马车里都坐不住了!”
卫长天一脸无碍,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我做什么了?我只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车外君子竹温润的声音也传了进来,“你不要误会,我……是觉着车内闷得慌,这才想出来透透气罢了,不要多想。”
听着了这话,卫长天一耸肩,看向白卿辞,那意思约莫是——你看,与我无关吧?
白卿辞偷偷吐了吐舌头,低声道:“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