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三一只大手紧扣自己怀里的小娘子,一双漆黑的眼眸目光深邃又有些散乱,盯着苏觅一张白生生的瓜子脸:“娘子切莫再去想旁的,薛老爷是年岁大了,这王大村,皆是自己好吃酒造成的,都与娘子无关。”
苏觅靠在自己男人结实又有些发.烫的怀里,心头自然是好受了些,缩了缩自己瘦削的身子,往自己男人怀里贴得更紧了一些。
下了几日雨,这田地里的土壤都被浸透了,田埂上的各种杂草脆生生的,整日里青蛙叫个不停。
苏觅和赵老三今日早早的便吃过了夜饭,赵老三见傍晚时天空湛蓝透清就晓的明日定是好天气,好几日没磨豆腐出去卖了,今夜忙活得很。
吃过夜饭苏觅倒是利索,挽起衣袖便将灶房拾掇得干干净净的。赵老三先是将这几日挑选出来的豆子用温水浸泡着,为了除掉豆腥味儿,苏觅去田埂便随手折了一些嫩柏树枝条回来,扔在豆子里头。
赵老三还是头次见这种浸泡豆子的做法:“娘子心灵手巧,明日这豆腐定是一顿好卖!”
苏觅见自己男人在忙活,便拿起了还没有做完的布鞋坐在了油灯下,“这都是跟娘学的,豆子里加一些青翠的树枝,能盖过豆腥。”
今日泡的豆子比往日多,苏觅也没有说什么,二人歇息了几日倒是不觉着累。苏觅就陪在自己男人旁侧,一双小巧白皙的手,来回的牵引手中的针线。
见豆子发胀了,便用筲箕腾出来,又泡上成色稍微次一些的豆子。时不时的望着旁侧油灯下的娘子,心头美滋滋的,只觉着自己一双手干得更起劲了。
两个时辰不到,苏觅便将手中剩下的活儿做完了。一双结实厚底的布鞋放在了线框里,起身见自己男人正在收拾,“夫君,干完了将脚洗干净,试试新做的布鞋。”
赵老三正好收拾完,拿出木盆在灶头锅里舀了半盆热水,一转身便瞧见自己娘子款款站在桌旁。一脸的娇羞样儿,一双杏眸在油灯的辉映下越发的灵动秀气:“明日虽是天气不错,但毕竟一连下了几日雨,这路面的暴泥甚多,我又是粗人怕是会脏了这布鞋!”
苏觅接过自己男人手中的木盆,款款蹲下,将男人的一双大脚放入盆中。又麻利的卷起自己的衣袖,将藕节般白皙的手浸泡的水里,窝起手掌将温水浇在男人的浇上。
这是赵老三第一次被自己娘子伺候洗..脚,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只用漆黑的双眸盯着苏觅,一种暖意从脚底慢慢的袭卷至全身。
苏觅虽是身量小,但动作却是十分麻利,一会儿便将自己男人的脚洗净了,又捧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用粗麻布擦干净水。这才将线框里的布鞋取出来给男人穿上,见不大不小正好合适,薄唇咧开露出一抹温和的笑靥,“夫君这鞋正好合脚,见你素日里走路快,做事不拘小节我故意将鞋底儿做厚了些。夫君莫管下不下雨的,赶明儿我再做两双,夫君换着穿!”
赵老三心头一怔,瞧着苏觅软诺诺的说着,心头一热伸手将她横抱了起来。成亲二十日有余,苏觅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男人抱着自己。
赵老三将自己怀里的娘子放在偌大的床铺上,苏觅倒是有些羞赧,一张小脸儿在油灯下竟然有些泛红。缩了缩身子,用宽大的被子罩住了自己。
男人是再也忍不住了,侧身便将自己怀里的娇妻压在身.下,一双薄唇覆盖上去,一双大手温柔有些颤抖的在游.走。
苏觅脚下像是踩了一片云,轻飘飘的!虽是夜已深,但二人自是好一顿缠、绵。
第二日苏觅自是没有起来,赵老三要起来将豆腐煮好又压成紧实的方形,自是五更天儿便起身,天才麻麻亮就推着木车往镇上赶。
苏觅起来,太阳照射在院子里,浑身有些酸痛,想起昨儿夜里云雨情景,清秀的面颊便红了一半儿。
伸手揭开被子,青布褥单上一团一团较深的颜色虽是暗淡却十分刺目。在苏家村的时候,常听那些乡妇们碎嘴,说女子头…夜定要见…红,不然便是不守妇道之人。
苏觅将青布褥单扯了下来,但浑身又没有力气,双腿瘫软得紧,只能慢慢的将干净的褥单换上去。
随后又将换下来的褥单,浸泡在木盆里,这才款款向灶房走去。赵老三知道自己娘子起得晚,走的时候将早饭热在了灶头锅里,还给灶头留了些明晃晃的炭火,这下苏觅起来吃正合适。
苏觅揭开锅盖,一阵包子香味儿扑鼻而来,包子里头没有肉是野菜,但和着猪油,下口十分的软糯香甜。
苏觅一连吃了三个,又喝了大半碗豆浆,这才觉着自己浑身有些力气。
吃完后麻利的将灶房收拾了,出去院子将换下来的褥单洗干净。本来这褥单要去河里洗的,但是苏觅一想到昨儿夜里和自己男人的事情,就觉着十分羞赧。生怕去河边其他妇人瞧见,又说些闲话来。
还好赵老三家里有水井,前几日下了雨,这水井眼下每日里水都是满的。清澈透亮,种田回来,直接喝就能觉着口齿间满是清甜。
就在院子里便用井水将褥单洗了,晾晒好了,见赵老三换下来的褂子没洗,又麻利的装进木盆里。
苏觅锁了院门,准备去河里洗褂子。这井水今日已经用了一半儿,若是还要继续用,赵老三明日磨豆腐就得出去担水。
苏觅心疼自己男人,便出去洗其他的衣物。
到了这河边,洗衣裳的妇人倒是不少,见苏觅来了都款款招呼:“赵家媳妇儿来了,你们家豆腐这几日卖得可好?”
闲话家常了一阵,手头的活儿也没有停下,一两件脏兮兮的粗布褂子,一刻钟的功夫便白生生的。
这村妇见苏觅一双白皙的手,拿着自己男人的褂子在水里摆来摆去,动作十分麻利不由得啧啧称赞。起初这些村妇还以为,赵老三娶了这般娇美的娘子,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不料这做起活儿来却不输十里八乡的女人。
苏觅洗完了,和这些村妇喏喏招呼了一声儿,便端着自己的男人的衣裳回去了。
还未到家门口,便闻见熟悉的声音,心头一怔一双手紧紧地捏着木盆边缘,硬着头皮走了回去。
“哥哥、嫂嫂你们……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