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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组团四周都拉上了各式助考横幅条幅，鲜红的底色，洁白的字体，给冰凉的空气加了许多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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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已经来临，天黑得越来越早。才不过下午六点，天空已经被刷得浓墨重彩，吃下午饭时食堂只亮开一半的灯光已经满足不了视觉需求了。
“阿姨！我多要几块肉！”顾遥在打饭窗口焦急地说，她再不出言阻止，大妈就要把勺子里的最后几块红烧肉都抖出去了。
校园卡平放上卡机，食堂大妈大脑混乱地算了个大概，然后输入了价格。
“这三天我点的是一模一样的菜，价格竟然完全不同！高二那群学生会的熊孩子不是在推维权吗，我要维权——喂！”她发觉了对方自始至终的沉默，“你说句话会死吗？”
“不会。”夏成南从来不知道附和是什么，他瞄了一眼顾遥的餐盘，然后也点了一样的菜。
“就知道学我！”话虽如此，却暗自偷笑。
三食堂的红烧肉是每个星期必须要吃一次的美味。在学校食堂这个大坑里，红烧肉是鲜有的价格公道还味道可口的食物，每每尝到那肥而不腻的肉，她都能重获新生，然后变本加厉地话多起来。
“天气变冷了，我患了不吃火锅就会死的病，简直想翘明天的周考。”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今天数学和物理又有两张试卷，语文那三篇文言文阅读还没写呢，看来只有继续抄答案了……”
说到此处她忽然意识到不对，赶紧捂着嘴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惜夏成南已经听到了，“抄答案？”
“……不是啦！”她想解释却又说不清，干脆放弃抵抗，“作业那么多不抄答案怎么可能写得完，反正考试下来都是差不多的结果。我又不像你，有努力就会收获。”
不过是件小事，况且她也没说错啊。
但夏成南不这么认为。两个多月以来所谓的努力，以及努力没有换来的收获，他好像明白了原因。那么多日日夜夜的刻苦，原来不过是在孤军奋战。
说好的一起，他有了怀疑。
“顾遥。”他瞬间没了食欲。
一听到他称呼自己全名就心慌，可顾遥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着了他，“干嘛？”
“你知道为什么你努力了还是没成效吗？”他表情很认真。
“为什么？”顾遥也顺着他的意思接了下去。
“因为，”夏成南起身，突然拔高的身体让人不适应，语气冷得要结冰似的，“你只是看起来很努力。”
不是这样的。
算了三页草稿纸都求不出正确答案的数学题、没法看懂的受力分析……因为基础不好，她需要用别人几倍的时间来完成同样的习题量——夏成南都不知道。他连晚自习都不想和她坐一起，怎么会知道呢。
可她不想解释。出于所谓的自尊心也好，对方对自己的不信任也罢。
走出食堂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路边的灯次第亮起，点亮了厚重的世界，可即便暖黄色的灯光也挡不住势头正猛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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